譯文及注釋
譯文
誰說“東陽”人都是瘦弱的呢?你眼睛凝眸如用漆點染似的炯炯有神。瓊林般的仙境終究遠離塵世。試看你披著鶴毛製作的斗篷,依然像謫到人間的神仙。
休要清談,即使揮動那玉柄的麈尾拂塵;清談傷真,要不傷真,必須保重身體,蓄養元氣。風流韻事哪裡比得上道家純真?不應該像蜀客司馬相如那樣,過分貪愛卓文君。
注釋
⑴臨江仙:唐教坊曲,後用作詞牌名,為雙調小令。
⑵王友道:待考。疑為廬山道人。
⑶東陽:原指沈東陽,即沈約。
⑷鶴氅(chǎng):鶴毛製作的斗篷
⑸謫(zhé)仙人:被貶謫到人間的神仙。李白《對酒憶賀監二首並序》:“太子賓客賀公,於長安紫極宮一見余,呼余為謫仙人,因解金龜換酒為樂。沒後對酒,悵然有懷,而作是詩。”
⑹保器全真:保全身體和真氣。
⑺蜀客:指漢代的文學家司馬相如,因他是蜀人,故稱。《史記》載,司馬相如到卓文君家做客,見卓文君貌美,以琴挑之,與卓文君私奔。
賞析
詞的上片,描繪友人仙人般的容貌和超塵脫俗之氣質。“誰道東陽都瘦損,凝然點漆精神”,以歷史人物喻之。詞人以發問的口氣,認為不宜一概而論歷史人物。“誰道”二字,排除了獨見。隨即暗示著:沈東陽式的詞人只因求官而累瘦了身體,而王東陽式的友道不為求官身體並不瘦損,並且“點漆”如畫,黑白反襯,凝然有神,風姿綽綽,宛如“神仙中人”。詞人既讚美了友道的風華正茂之容貌,又宣傳了民族傳統的審美觀。須知真善美與假惡醜是在比較中而存在著。“瓊林終自隔風塵,試看披鶴氅,仍是謫仙人”,進一步讚頌友道高潔超塵的風姿。這裡連用三典。王戎之典,喻示友道“風塵外物”,“瓊林”般的“神姿”;王恭之典,喻示友道“披鶴氅裘”,潔如鶴羽的“真神仙人”之氣質;李白之典,喻示友道從仙界貶到人間,成為塵世不可企及的道人。尤其李白一典,用得精當。以典讚美友道之情,恰到好處。“風塵外物”,一塵不染,與世無爭,是中國道人的美德,也是詞人慾求又不可得的處世經文。或許這就是“誰道東陽都瘦損”而引起詞人憂慮的真實緣由。
詞的下片,警示友人保持真氣,自愛自重,不要迷於美色。“省可清言揮玉鏖,直須保器全真”,全是魏晉士大夫關於老、莊守身思想的探討。一派人是“清言”,並“揮玉麈”,自為清高榮光,風度翩翩,可謂“世界皆濁,唯我獨清”;一派人是“省可清言”,“清言”傷“真”誤事,可謂“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詞人持後派之見,並以規勸道友休要清談,不必“揮玉麈”,而要強健身體,保全真氣,須知“真氣”是道家思想之精髓。緊接著向友道提示:你是道人,“風流何似道家純”。“風流”與“道家”水火不相容,“道在世外”。只因道家避世,超脫人生,知其不可為而安之若命的原因。道人守道,保持真氣,天經地義,沒有什麼“風流”韻事比得上道家的純真氣節。“不應同蜀客,惟愛卓文君”,最後向道友發出警告。詞人一方面懷著遺憾的口吻,惋惜家鄉人司馬相如因文君而亡身,另一方面以此為鏡警告友道不要蹈司馬之覆轍貪色而喪命。或許友道不是英雄,就是平民道徒也得要過好美人關。
全詞,運用了眾多的史典,托出了詞人於己於友以道治身的美好思想,道出了貌美身健與高潔脫俗、不為仕途所困擾的哲理關係。構思新奇,結構獨特,語言中充滿了道學色彩。
吟凍雁,嘲飢鵲。人已老,歡猶昨。對瓊瑤滿地,與君酬酢。最愛霏霏迷遠近,卻收擾擾還寥廓。待羔兒、酒罷又烹茶,揚州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