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及注釋
譯文
我所思的仙人,在碧海之東。
那裡海寒多天風,掀起的巨浪可以衝倒蓬萊和方壺。
巨大的鯨魚噴湧出清泉,像白茫茫的淚珠。由於長鯨的阻隔,這個地方根本無人可以到達。
只有西王母的青鳥可以東飛渡海而去,我想托青鳥寄一封書信,捎給碧海之東的仙女麻姑。
注釋
⑴有所思:樂府舊題。《樂府詩集》卷十七列於《鼓吹曲辭·漢鐃歌》。《樂府古題要解》:“《有所思》其詞大略言:‘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聞君有他心,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已往,勿復相思。’”
⑵仙:一作“佳”。
⑶碧海:《海內十洲記》:“扶桑在東海之東岸。岸直,陸行登岸一萬里,東復有碧海。海廣狹浩汗,與東海等。水既不鹹苦,正作碧色,甘香味美。”東隅:東角;東方。《儀禮·士昏禮》:“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
⑷山:一作“天”。蓬壺:即蓬萊,古代傳說中的海中仙山。晉王嘉《拾遺記·高辛》:“三壺則海中三山也。一曰方壺,則方丈也;二曰蓬壺,則蓬萊也;三曰瀛壺,則瀛洲也。形如壺器。”
⑸長鯨:巨大的鯨魚。晉左思《吳都賦》:“長鯨吞航,修鯢吐浪。”此處是比喻用法。
⑹撫心:撫摸胸口,表示感嘆。《列子·湯問》:“師襄乃撫心高蹈曰:‘微矣子之彈也!雖師曠之清角,鄒衍之吹律,亡以加之。’”
⑺青鳥:神話傳說為西王母使者。班固《漢武故事》:“七月七日,上於承華殿齋。日正中,忽見有青鳥從西來。上問東方朔。朔對曰:‘西王母暮必降尊像。’有傾,王母至,乘紫車,玉女夾馭,有二青鳥如鸞,夾侍王母。”
⑻麻姑:傳說中的女神仙。晉葛洪《神仙傳》:“王遠遣人召麻姑,麻姑至,是好女子,年可十八九許,於頂上作髻,余發散垂至腰,衣有文采而非錦綺,光彩耀目,不可名狀。”
賞析
一腔忠貞而不被體察,滿懷抱負而無從得施,這是封建社會中許多知識分子的共同悲劇。文學是社會生活的反映。但對於具體的作家而言,當著社會生活的內容有不敢直說、不便明言者時,這種反映往往是曲折、隱晦的。屈原“信而見疑,忠而被謗”,因此在《離騷》中“上下而求素”,出入於風伯日馭之間,去尋找自己的理想。正是從他開始,中國文學中出現了以遊仙的形式來表現政治內容、抒發生活感慨的傳統。這一傳統,在魏晉時期得到了全面繼承,而到了李白手中,又得到了進一步發展。此篇在李白的遊仙詩中,不算最出色的,但仍可以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他運用這種形式所取得的成就。
一起兩句,開門見山,點出所思對象及其所在地點。據《十洲記》雲;“東海之東登岸一萬里,東復有碧海,廣狹浩汗,與東海等。水既不鹹苦,正作碧色,甘香味美。”碧海在東海之東一萬里,而仙人又在碧海之東隅,可見其遠。碧海之水“甘香味美”,迥別於人間,可見仙人居處的奇異、優美。詩人於仙人不能不縈之於心,而於路途的遙遠、兇險亦不能不念念於懷,因而逗出下面數句。
接著詩人列舉了四事,說明欲至仙人居處的“碧海之東隅”的兇險程度。首先是氣溫低寒,其次是海風凶狂。風狂則浪大:“白波連山倒蓬壺”(木華《海賦》:“波如連山。”),更別提還有兇猛的怪物作祟了:“長鯨噴涌不可涉”。由於這層層險阻,詩人痛感無望的悲哀,於是只好“撫心茫茫淚如珠”了。
去既不能,罷亦不忍,“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終竟是意難平。那么,這一份惓惓之情便只有托那神奇的青鳥代為傳遞了。青鳥是西王母的信使,見《漢武故事》。麻姑是傳說中的一位美麗的仙女,見《神仙傳》。這裡,詩人請青鳥代為向麻姑(即篇首的“仙人”)表示歉意:他不是不想去,實在是去不成。
從李白的生平經歷來看這首詩,它的寓意相當明顯。可以說,它反映了李白追求美好的理想,雖遭權奸們的詆毀,而始終惓惓情切的真實處境,濃縮了這位偉大詩人一生的遭遇,是不能把它當作一般的遊仙詩看待的。
《有所思》是一個古題,出自漢樂府。用此題者,一般但言男女離思。而李白將其引入遊仙,將所思對象改為仙人,並賦予整首詩以深刻的寓意,不能不說是用古題寫出了新意,從一個側面也反映出了詩人的創造力。
青未了、柳回白眼。紅欲斷、杏開素麵。舊遊憶著山陰,厚盟遂妨上苑。寒爐重暖,便放慢春衫針線。恐鳳靴,挑菜歸來,萬一灞橋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