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送嚴公入朝十韻
四海猶多難,中原憶舊臣。
與時安反側,自昔有經綸。
感激張天步,從容靜塞塵。
南圖回羽翮,北極捧星辰。
漏鼓還思晝,宮鶯罷囀春。
空留玉帳術,愁殺錦城人。
閣道通丹地,江潭隱白蘋。
此生那老蜀?不死會歸秦!
公若登台輔,臨危莫愛身!
譯文及注釋
譯文
瞻望鼎湖江山渺遠,代宗即噓法度更新。
四海之零仍然多難,朝廷思念你這位舊臣。
你應時而起安撫君王的憂心,從早就具有治國的才能。
你慷慨奮發壯大國運,從容地平定了西蜀的邊爭。
如今要從蜀地返回京都,去朝廷輔佐新君。
夜聞漏鼓盼望天明啟程,計算著入朝應在宮鶯罷囀的時辰。
這裡空留你的用兵之術,成都人民都愁苦萬分。
你將行經棧道進入朝廷,我仍在江邊隱居有如白苹。
這輩子哪能老於蜀地?如果不死一定要回到關中跟你一樣效忠朝廷。
你若能登上台輔之位,危機關頭切莫顧惜自身!
注釋
嚴公:指嚴武,字季鷹,華州華陰人,唐朝大臣。杜甫朋友之子,杜甫居成都期間,嚴武數度勸其出仕,杜甫婉言謝絕。後來,因感其誠意,友情難卻,入嚴武幕府任檢校工部員外郎,故又有杜工部之稱。能詩,《全唐詩》中錄存六首。
鼎湖:鼎湖是黃帝升仙處,《漢書·郊祀志》:“黃帝采首山銅鑄鼎於荊山下,鼎既成,龍有垂鬍髯下迎,後世因名其處曰鼎湖”。此處以黃帝的升天來說明玄宗和肅宗的去世。
象闕(quē):指朝廷,沈約《上建闕表》:“宜詔匠人,建茲象闕。”憲章:法制。
多難:時禍亂未平,所以說猶多難。
舊臣:嚴武在玄宗時已為侍御史,肅宗時又為京兆少尹兼御史中丞(時年三十二),所以稱為舊臣。
安反側:指平安史之亂。
經綸:是用治絲的事情來比喻一個人的文武才幹的。
感激:奮發。張天步:張國運,指收復京師。
從容:有應付自如之意。靜塞塵:指鎮守四川。
北極:北極五星,其一曰北辰,是天之最尊星,《論語》:“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故古人多以喻朝廷或皇帝。
漏鼓:漏是古代的計時器。古時官吏凌晨上朝,要先去朝房等待,時候到了,就擊鼓為號,所以上朝常稱為待漏或聽鼓。思晝:待旦,等天亮。用“思”字是為了調平仄。
宮鶯罷囀(zhuàn)春:點明嚴武入朝已在夏天,宮鶯都不歌唱了。鳥叫得好聽叫囀。
玉帳術:古代兵家一種安營的方法,認為主帥在某月將營帳安在某個方位,敵人就無法攻破,是一種迷信。
錦城:指成都。
閣道:棧道。丹地:指皇帝的宮廷,因宮廷都用紅色塗飾。這是說嚴武入朝。
江潭隱白蘋:蘋(píng)通苹,苹的繁體字作蘋。此句意為杜甫在成都所居草堂,前臨浣花溪,靠近百花潭。
會:定。秦:此處代指長安,這是說,嚴武走後,自己無所依靠,隱居江潭、白蘋之間是不能長久的,如果不死,定要北歸,像嚴武那樣效忠朝廷。
台輔:即宰相。台,三台,星名,又名泰階。輔,輔佐。古人認為這顆星和宰相有天人交感的關係,宰相得人,所以用台輔作宰相的美稱。
莫愛身:獻身。
賞析
詩歌前四句寫朝廷君王更替、四海多難之際需要嚴武這樣的舊臣。嚴武在玄宗朝曾任侍御史,肅宗朝曾任京兆少尹、御史中丞。不說朝廷而說中原,是讚揚嚴武為眾望所歸,表明他這次還朝,是大家所盼望的。
“與時安反側,自昔有經綸。感激張天步,從容靜塞塵。”這四句讚揚嚴武文韜武略滿腹經綸,在平叛收京鎮守一方等各方面均有傑出貢獻。安祿山叛亂後,玄宗逃往成都,肅宗即位靈武(今寧夏回族自治區靈武縣北)。嚴武也到靈武輔佐肅宗,搞好安定團結。後兩句借用張天步,比喻國家的政治局勢。這是說嚴武過去在中央工作,曾經激於忠憤,協助打開當時的局面,收復兩京。塞上由於戰爭而揚起的沙塵,說嚴武鎮守四川,又從容不迫地將和少數民族之間的糾紛平息下去了。
“南圖回羽翮,北極捧星辰。漏鼓還思晝,宮鶯罷囀春”,首句用典《莊子·逍遙遊》上的寓言:大鵬飛到九萬里的高度,背負青天,然後圖謀遷移到南海去,用來比喻志向遠大。這是讚美嚴武抱有大志,要將四川地區治理好,有如大鵬展翅,而今奉召回朝,又好比它回翅由南方飛返北方。“北極”一句,古人認為:它位於天體最高處,其它的星都拱衛著它。這是讚美嚴武一向忠心耿耿地為皇帝工作,這次內調中央,更加接近,和其他大臣一道猶如眾星捧著北極星。“漏鼓”一句是構想嚴武上朝情景,待漏聽鼓,直到天亮。“宮鶯”一句,這是點明嚴武入朝已在夏天,宮鶯都不歌唱了。鳥叫得好聽叫囀。
“空留玉帳術,愁殺錦城人。閣道通丹地,江潭隱白苹。”事實上,“玉帳術”一句是典用一種迷信說法。這是說嚴武還朝後,雖然留下了玉帳術,足以“靜塞塵”保護成都人民。突出嚴武在四川政績,令百姓思念,最後寫杜甫自己淹留四川心中惆悵,希望自己此生不要終老蜀地,爭取再回朝廷做官,從多角度寫贈別之意。詩的最後二句是全詩核心,也是杜甫最鄭重的囑咐——如果嚴武回朝擔任輔弼要職,一定要克盡職守,不能臨危惜身。
嚴武入朝既是杜甫的政治理想的一種延伸,也在客觀上使杜甫又失去了經濟依靠,此後二年詩人漂泊在梓州、閬州,直到唐代宗廣德二年(764年),嚴武復回成都任東西川節度使,杜甫才又攜家回成都。
趙昌父七月望日用東坡韻敘太白、東坡事見寄,過相褒借,且有秋水之約。八月十四日,余臥病博山寺中,因用韻為謝,兼寄吳子似。
我志在寥闊,疇昔夢登天。摩娑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有客驂鸞並鳳,雲遇青山赤壁,相約上高寒。酌酒援北斗,我亦虱其間。
少歌曰:“神甚放,形如眠。鴻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