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谷
鄭谷(約851~910)唐朝末期著名詩人。字守愚,漢族,江西宜春市袁州區人。僖宗時進士,官都官郎中,人稱鄭都官。又以《鷓鴣詩》得名,人稱鄭鷓鴣。其詩多寫景詠物之作,表現士大夫的閒情逸緻。風格清新通俗,但流於淺率。曾與許裳、張喬等唱和往還,號“芳林十哲”。原有集,已散佚,存《雲台編》。► 364篇詩文
歷史價值
宜春故鄉的人們對這位晚唐著名詩人一向非常尊崇,曾將鄭谷與袁京(東漢時期出為蜀郡太守,為避兄難隱居袁州)、韓愈(唐宋八大家之首,曾被貶至袁州任剌史)、李德裕(唐代宰相李吉甫之子,曾被貶至袁州任長史,後亦當上了唐代宰相)、盧肇(原屬宜春,後歸分宜,江西歷史上第一個文科狀元)、易重(唐代文科狀元)排在一起,稱作“袁州六先生”。
在宋人祖無擇建造的“韓文公(愈)祠”中,曾將鄭谷的象畫在東牆上,以供後人觀瞻。在舊時代,宜春城南曾有一條街道名曰“鷓鴣路”,就是紀念“鄭鷓鴣”的。近年來,宜春市大力開發修建人文景觀。
在2004年建成的袁山公園內,又以“鄭鷓鴣”之名建起了一個“鷓鴣亭”。遊客至此,大凡“一捲雲台剛讀罷”的人們,都會“耳邊疑聽鷓鴣聲”了罷?
介紹
鄭谷7歲能詩,“自騎竹之年則有賦詠”。父史,開成中(公元838年左右)為永州刺史,與當時著名詩人、詩論家司空圖同院,圖“見而奇之”,拊其背曰:“當為一代風騷主”。及冠,應進士舉,凡十六年不第。僖宗廣明元年(880)黃巢入長安,谷奔西蜀。光啟三年(887)登進士第。昭宗景福二年(893)授京兆鄠縣尉。遷右拾遺補闕。乾寧四年,(897)為都官郎中,詩家因稱鄭都官。又曾經寫過鷓鴣詩,廣為流傳,很出名,因此被人稱為“鄭鷓鴣”。官至都官郎中。天復三年(903)左右,歸隱宜春仰山書屋。卒於北岩別墅。死後安葬在宜春城北7里的江北嶺。北宋時期,袁州太守祖無擇曾主持修繕其墓,如今已無跡可尋。今宜春市區東風大街南段,民國時期曾名鷓鴣路,以紀念鄭谷而名。
鄭谷詩清婉明白,不俚而切,為薛能、李頻所賞。與許棠、任濤、張嬪。李棲遠、張喬、喻坦之、周繇、溫憲、李昌符唱答往還,號“芳林十哲”。後谷嘗從僖宗登三峰,朝謁之暇,寓於雲陽道舍,編所作為雲台編三卷。歸,編宜陽集三卷,及撰國風正訣一卷。《全唐詩》收錄鄭谷詩327首。
生平
鄭谷,字守愚,宜春(今袁州區)人,生於唐宣宗大中二年(公元848年),死於五代十國時的梁太祖開平三年(公元909年),享年61歲。鄭谷的父親鄭史曾考中進士,在柳州當官時,與唐代著名文學家司空圖為同僚。鄭谷七歲時,司空圖見到他的詩賦習作,曾一時嘆為觀止,親切地拍著他的肩背說,好小子,你將來當成為“一代風騷主”啊!從這段情節,再聯繫到他晚年回宜春後先築屋於化成岩下,後建草堂於仰山之麓來看,他應該是出生在柳州父親的任所,並在那裡讀書長大;到他晚年回宜春時,老家已經沒有了房子和親人。但深入骨髓的故土情結,卻還是使他在將老之年,選擇了落葉歸根。
鄭谷雖然自小才華橫溢,但是科舉、仕途卻頗為不順。鄭谷21歲首次參加科舉考試就名落孫山。此後又連考10回,直至40歲才中了進士,又因時局動盪,至45歲才授為京兆鄠縣縣尉,不久提拔為右拾遺,50歲時再升遷為尚書都官郎中(約相當於現代司局級京官),因此被稱為“鄭都官”。
唐哀帝天佑元年(公元904年),朱全忠逼帝遷居洛陽,燒毀長安宮,鄭谷眼見李家王朝氣數已盡,在宜春籍和尚虛中的提示下,棄官返回了宜春,先在化成岩下建房,後又在仰山建造讀書堂隱居,至公元909年去世;死後安葬在宜春城北7里的江北嶺。北宋時期,袁州太守祖無擇曾主持修繕其墓;如今已無跡可尋。
貢獻
杜荀鶴唐末詩人,置身昏暗動亂時代,對社會災難、民生疾苦,均有所關注。聶夷中的《詠田家》、杜荀鶴的《山中寡婦》、《亂後逢村叟》等篇,反映民瘼與世亂,尤其深刻沉痛。但其時從詩歌創作的總體情況看,這方面的內容仍未能居於主要地位。著名詩人中,只有生活到五代初的鄭谷、韋莊、羅隱等,歷經易代之際的種種劫難,才對時代的喪亂有較多的反映。
鄭谷,入仕以後,在唐王朝行將滅亡前的強藩互斗中,又多次“奔走驚魂”。鄭谷現存詩三百餘首,有近百首寫其奔亡流徙,涉及時局。如“荊州未解圍,小縣結茅茨”、“傳聞殊不定,鑾輅幾時還”(《峽中寓止二首》),涉及光啟年間秦宗權軍隊長期圍困荊州、僖宗因受強藩威脅出逃等事。“十口飄零猶寄食,兩川訊息未休兵”(《漂泊》),把家口飄零與兩川戰亂聯繫起來描寫,揭示國無寧日,民不聊生。“訪鄰多指冢,問路半移原”(《訪姨兄渭口別墅》),令人想見戰亂後新冢累累,陵谷變遷的慘痛景象。
鄭谷除奔逃、訪舊之類作品一再反映時亂之外,其送別懷友詩也多涉及亂離。《久不得張喬訊息》云:“天末去程孤,沿淮復向吳。亂離何處甚,安穩到家無?樹盡雲垂野,檣稀月滿湖。傷心繞村落,應少舊耕夫。”牽掛友人和感念時局的心情交融在一起,清婉淺世,很能代表鄭谷的詩風。同時因亂離懷友,詩中又有一種悲涼的氣韻。
詩詞成就
鄭谷在政治上建功立業的夢想雖然慘遭破滅,但詩歌創作卻成就卓著。《全唐詩》收錄他的詩有325首,鄭谷本人輯錄於詩歌自選集《雲台編》、《宜陽集》中的,總計有1000多首,可惜版本均已失傳。因此,鄭谷和當時的著名詩人許棠、任濤、張擯、李棲遠、張喬、喻坦之、周繇、溫憲、李昌符同被號稱為“芳林十哲”,(又稱“鹹通十哲”)。有人甚至稱鄭谷為晚唐詩壇巨擘。
最後,詩人終於在這種想超脫而又超脫不了的矛盾心境中,走完了悲哀而又卓越的一生。
和李白、杜甫一樣,鄭谷也是政治仕途上的失敗者,然而,仕途上的挫折,偏偏成就了他們的創作,從而也就成就了他們千古流芳的詩名。正所謂“失之東隅,得之桑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古賢哲們的奇麗人生,確實值得人們永世深思。這恐怕也正是鄭谷讀書堂能夠成為千古勝跡的原因之一吧?
可惜的是隨著晚清朝廷的腐朽,國家的衰敗,鄭谷讀書堂也淪落毀圯,繼而沒入了柴叢。近百年來,已是無人踏足了。
可喜的是近年來,隨著旅遊經濟意識的加強,人們已經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了文化古蹟的多方面價值。因此,鄭谷讀書堂和近旁的棲隱寺,都已被僧俗各界提上了籌備重建的議程。預期在不久的將來,這所古樸的草堂,將帶著一名久遠的讀書人的詩書風采,重現在人們的眼前。
評論
鄭谷詩名盛於唐末,號《雲台編》,而世俗但稱其官,為“鄭都官詩”。其詩極有意思,亦多佳句,但其格不甚高。以易其曉,人家多以教小兒,余為兒時猶誦之,今其集不行於世矣。(宋·歐陽修《六一詩話》)
谷詩清婉明白,不俚而切,為薛能、李頻所賞。(元·辛文房《唐才子傳》卷九)
鄭都官詩非不尖鮮,無奈骨體太孱,以其近人,宋初家戶習之。(明·胡震亨《唐音癸簽》卷八)
谷有“詩無僧字格還卑”之句,故其詩入“僧”字者甚多,昔人嘗以為譏,然大曆以後,諸公借阿師作吟料久矣。(同上)
鄭守愚聲調悲涼,吟來可念,豈特為《鷓鴣著》一首,始享不朽之名?(清·薛雪《一瓢詩話》)
谷以鷓鴣詩得名,至有鄭鷓鴣之稱。而其詩格調卑下,第七句相呼相喚字尤重複。寇宗夷《本草衍義》引作‘相呼相應’,差無語病,然亦非上乘。”方回《瀛奎律髓》又稱谷詩多用“僧”字,凡四十餘處。谷自有句云:“詩無僧字格還卑。”此與張端義《貴耳集》謂詩句中有“梅花”二字便覺有清意者,同一雅中之俗,未可遽舉為美談。至其他作,則往往於風調中,獨饒思致,汰其膚淺,擷其菁華,固亦晚唐之擘矣。(《四庫全書》卷一五一)
詩作評論
宋代歐陽修在《六一詩話》中說,鄭谷“其詩極有意思,亦多隹句”,但他直言“其格不甚高”。
童宗說的意見比較委婉,他稱鄭谷的詩“豐入而嗇出之,論其格調雖不甚高”,但“要其鍛鍊句意,鮮有不合於道”。
元代辛文房的說法有點不同,他認為“谷詩清婉明白,不俚而切”。
而明代的葉涵雲和費嘉樹對鄭谷的評價卻顯得很高;葉涵雲把鄭谷推崇為“有唐三百年,風雅雄一代”的重量級人物,費嘉樹不僅稱讚鄭谷“騷壇樹赤幟,群賢拜下風”,而且還說他的詩是與“李杜相頡頑,豈與郊島同”的傑作。
在清代紀曉嵐等人主編的《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也有一說,謂鄭詩“往往於風調之中,獨饒思致”,但“汰其膚淺,擷其菁華,固亦晚唐之巨擘矣”。
然而,稱他“風雅雄一代”也好,論其“格調不甚高”也好,不過都是各取一端,各執其詞罷了。
客觀地講,從“汰其膚淺,擷其菁華”的角度來看,鄭谷在詩歌創作上畢竟取得了非常顯著的藝術成就,鄭谷的部分作品也確實具有深刻的社會意義。鄭谷的“平楚干戈後,田園失耦耕”;鄭谷的“訪鄰多指冢,問路半移原”;鄭谷的“亂兵何日息,故老幾人全”;鄭谷的“十口飄零猶寄食,兩川訊息未休兵”;還有鄭谷的“不會蒼蒼主何事,忍飢多是力耕人”等詩句,大都不同程度地揭露與批判了唐末衰敗,人民塗炭的社會現實,表達了詩人關心與同情勞動人民疾苦的思想感情。雖然難以與“李杜相頡頑”,但卻繼承了杜甫的現實主義傳統,因而被後人稱為晚唐“鹹通後僖宗、昭宗時代的詩史”,實可稱作“晚唐之巨擘”。
鄭谷的其他詩歌,或詠物,或別離,或感遇等篇什,也都風格清新通俗,輕巧流利,語言工麗。如《菊》中的“露濕秋香滿池岸,由來不羨瓦松高”;如《海棠》中的“朝醉暮吟看不足,羨他蝴蝶宿深枝”;如《淮上與友別》中的“數聲風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如《席上貽歌者》中的“座中亦有江南客,莫向春風唱鷓鴣”;再如《中年》中的“苔色滿牆尋故第,雨聲一夜憶春田”等吟詠,文筆優美,思致婉轉,感情豐富,韻味深長,讀後叫人賞心悅目,回味無窮。
鄭谷-名人評價 《唐詩鑑賞辭典》歷代騷人墨客對鄭谷的“一字師”和這首《鷓鴣》詩,均極為推重。有詩云:“早梅一字師,齊已謝不逮”;有詩云:“一字之師齊已拜,早梅開後獨踟躕”;有詩云:“一捲雲台剛讀罷,耳邊疑聽鷓鴣聲”;有詩云:“讀書堂側老松枯,故址荒涼唱鷓鴣”;還有詩云:“何以鷓鴣詩,膾炙於千載”。
元代辛文房讚賞鄭谷“嘗賦鷓鴣,警絕”;清代金聖歎稱揚鄭谷這首詩“深得比興之遺”;沈德潛也說《鷓鴣》詩的“三四語勝於‘鉤(車舟)格磔’也”,並稱譽是“以神韻勝”。
上海辭書出版社於1983年出版的《唐詩鑑賞辭典》一書也載文稱,《鷓鴣》詩“終篇宕出遠神,言雖盡而意無窮,透出詩人那沉重的羈旅鄉思之愁”,讚許“詩人緊緊把握住人與鷓鴣在感情上的聯繫,詠鷓鴣而重在傳神韻,使人和鷓鴣均融為一體,構思精妙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