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和石齋先生見寄(三首)
明代:鄒智
風清月朗蛋船輕,到處青天有酒星。
渺渺番禺江上水,幾番遷客夢中經。
鄒智
鄒智(1466—1491)字汝愚,號立齋,又號秋囦,四川合州(今重慶市合川)人。成化二十三年(1487)進士。熹宗天啟初年,追謚“忠介”。十二歲能文,家貧,讀書焚木葉繼晷者三年。成化二十二年(1486)鄉試第一,即有志擿奸發伏。曾上書明憲宗,建議親賢良,疏宦官,罷浮冗而廣求風節之臣,考經史之義理而明聖學。鄒智至廣東,聞理學陳憲章講學於新會,乃往受業,自此學益精深。弘治四年(1491)因病卒於官,年僅二十六歲。熹宗天啟初年,追謚“忠介”。鄒智詩文多發於至性,不加修飾。撰有《立齋遺文》五卷,《四庫總目》傳於世。► 7篇詩文
與餘生書
清代:與餘生書
昔者宋之亡也,區區海島一隅,僅如彈丸黑子,不逾時而又已滅亡,而史猶得以備書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閩越,永曆之帝西粵、帝滇黔,地方數千里,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義,豈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慚以滅沒。近日方寬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諱者萬端,其或菰蘆澤之間,有廑
昔者宋之亡也,區區海島一隅,僅如彈丸黑子,不逾時而又已滅亡,而史猶得以備書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閩越,永曆之帝西粵、帝滇黔,地方數千里,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義,豈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慚以滅沒。近日方寬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諱者萬端,其或菰蘆澤之間,有廑廑志其梗概,所謂存什一於千百,而其書未出,又無好事者為之掇拾流傳,不久而已盪為清風,化為冷灰。至於老將退卒、故家舊臣、遺民父老,相繼澌盡,而文獻無征,凋殘零落,使一時成敗得失與夫孤忠效死、亂賊誤國、流離播遷之情狀,無以示於後世,豈不可嘆也哉!
終明之末三百年無史,金匱石室之藏,恐終淪散放失,而世所流布諸書,缺略不祥,毀譽失實。嗟乎!世無子長、孟堅,不可聊且命筆。鄙人無狀,竊有志焉,而書籍無從廣購,又困於饑寒,衣食日不暇給,懼此事終已廢棄。是則有明全盛之書且不得見其成,而又何況於夜郎、筇笮、昆明、洱海奔走流亡區區之軼事乎?前日翰林院購遺書於各州郡,書稍稍集,但自神宗晚節事涉邊疆者,民間汰去不以上;而史官所指名以購者,其外頗更有潛德幽光,稗官碑誌紀載出於史館之所不及知者,皆不得以上,則亦無以成一代之全史。甚矣其難也!余員昔之志於明史,有深痛焉、輒好問當世事。而身所與士大夫接甚少,士大夫亦無有以此為念者,又足跡未嘗至四方,以故見聞頗寡,然而此志未嘗不時時存也。足下知犁支所在,能召之來與余面論其事,則不勝幸甚。▲
七律·將革命進行到底
現代:毛澤東
古今多少蒼茫事,前車歷歷未能忘。
鴻門宴上寬縱敵,烏江邊頭何倉惶!
秀全空坐失良機,天京終於菸灰場。
急世英雄行大劫,莫顧塵界百創傷。
鬻海歌
宋代:柳永
鬻海之民何所營,婦無蠶織夫無耕。
衣食之源太寥落,牢盆鬻就汝輪征。
年年春夏潮盈浦,潮退刮泥成島嶼。
風乾日曝鹹味加,始灌潮波塯成鹵。
鹵濃鹼淡未得閒,采樵深入無窮山。
豹蹤虎跡不敢避,朝陽山去夕陽還。
船載肩擎未遑歇,投入巨灶炎炎熱。
鬻海之民何所營,婦無蠶織夫無耕。
衣食之源太寥落,牢盆鬻就汝輪征。
年年春夏潮盈浦,潮退刮泥成島嶼。
風乾日曝鹹味加,始灌潮波塯成鹵。
鹵濃鹼淡未得閒,采樵深入無窮山。
豹蹤虎跡不敢避,朝陽山去夕陽還。
船載肩擎未遑歇,投入巨灶炎炎熱。
晨燒暮爍堆積高,才得波濤變成雪。
自從瀦鹵至飛霜,無非假貸充餱糧。
秤入官中得微直,一緡往往十緡償。
周而復始無休息,官租未了私租逼。
驅妻逐子課工程,雖作人形俱菜色。
鬻海之民何苦門,安得母富子不貧。
本朝一物不失所,願廣皇仁到海濱。
甲兵淨洗征輪輟,君有餘財罷鹽鐵。
太平相業爾惟鹽,化作夏商周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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