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背景
在這一年,納蘭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位女子離開了人間。在以後的悼亡詩詞中,他浸著淚水的墨筆一再流露出哀婉淒楚的不盡相思之情和悵然若失的懷念心緒。他在一首《沁園春》中寫道:便人間天上,塵緣未斷,春花秋月,觸緒還傷。賞析
這是一首相思之作,卻不同於那種甜蜜憧憬的懷想,亦不是刻骨銘心的感念。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首小令,那么非此二字莫可當得:闌珊。
所謂“那能還傍杏花行。去年高摘斗輕盈”,正是“春花秋月,觸緒還傷”的另一番寫照。當年他曾和她一起攀上杏樹枝頭摘取花枝,比賽誰最輕盈利落,而今的杏花春雨一如往昔,而佳人已逝,以至於唯恐再見到杏花,觸動自己的傷心事。睹物傷情,算是中國詩歌由來已久的傳統。
轉到下片,出現一組精工的對句:“漫惹爐煙雙袖紫,空將酒暈一衫青。”這兩句解釋出來,就是熏爐上的煙氣輕輕縈繞,雙袖在爐火中映出紫紅的顏色,身著青衫而臉上泛出了酒暈。句中一個“漫惹”,一個“空將”,極寫無聊之態。這裡納蘭仿佛是說,我現在多么無趣啊,恍恍惚惚,呆呆地烤著爐火,飲著乏味的酒,忽忽悠悠就醉了,我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要做什麼。
尾句,作者捨棄了一切描寫與對仗,平平呵出:人間何處問多情。以人間之廣大,竟然還是無處尋覓、亦無處寄託那一份多情。看似平淡的一句話,卻實已把天地逼仄到了極處。這正是“誰念西風獨自涼”的境界,西風遍吹,而獨有我感到了深深的涼意。天地廣大,而唯有我心懷迂曲,無處排遣,無處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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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堂燭暗送客,眼波回盼處,芳艷流水。素骨凝冰,柔蔥蘸雪,猶憶分瓜深意。清尊未洗,夢不濕行雲,漫沾殘淚。可惜秋宵,亂蛩疏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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