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及注釋
譯文
我坐船順流而下,轉眼便在這吳頭楚尾的地方行了千里。不說那些令人憂愁的事情,看長亭邊的大樹已經長成今天的樣子了。
我已經厭倦了宦遊生活,幸好有美人留醉。明天就是寒食節了,風雨吹打落花,暫且住留幾日,等天氣好了再走。
注釋
(1)旅興,在旅途中引起的興趣。興,讀去聲。《詩·周南·關睢序》:“四曰興。”孔穎達《正義》引鄭康成註:“興者,論事於物,則興者起也。”
(2)吳頭楚尾:滁州為古代楚吳交界之地,故可稱“吳頭楚尾”。
(3)長亭樹,今如此:以“樹”代“木”,抒發自己內心的感慨。
(4)宦遊吾倦矣,宦場中的生活,我厭倦了。《史記·司馬相如列傳》:司馬相如家貧,“無以自業,素與臨邛令王吉相善,吉曰:‘長卿久宦遊不遂,而來過我。’”
(5)玉人,容貌美麗的人。後來多以此指美人。這裡指高貴的朋友。《晉書·衛介傳》:“總角,羊車入市,見者皆以為玉人。”
(6)明日落花寒食三句:晉人帖語:“天氣殊未佳,汝定成行否?寒食近,且住為佳爾。”寒食,約在冬至後一百零五天左右,清明節前一二天。《後漢書·左周黃列傳》:“太原一郡,舊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龍忌之禁。至其亡月,鹹言神靈不樂舉火,由是市民每冬中輒一月寒食,莫敢煙爨,老小不堪,歲多死者。”
創作背景
這首詞作於淳熙五年(公元1178年),辛棄疾時年三十九歲。在前一年由知江陵府兼湖北路安撫使,遷知隆興府兼江西路安撫使,這一年的春天,又召為大理寺少卿。可能作者在赴大理少卿任時作的這首詞。賞析
該詞從所表現的情調來看,主要表達了詞人對宦遊的厭倦之情。而對宦遊的厭倦,又是出於自己壯志難酬的苦悶。詞人頗想在一個地方與美色親近盤桓而留連不歸。此詞抒情,有詞人一定的真實情感在內,如對情慾的追求和壯志難酬的苦悶,官場往來的厭煩,但從總體上看,似乎帶有一種“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味。因為此時的詞人,正當意氣風發,在朝廷任職,當更激發詞人奮身為國的決心。可此詞卻寫得如此頹喪,這就不能不令人懷疑詞人寫這首詞的真實思想。
上片寫旅途中所見,舟行千里,看到長亭邊的樹木已經長大,不由想起了“舊愁新恨”。詞人此時已經三十九歲,南歸也已經有十六七年了,幾十年間作者頻繁的調動職務,抗金恢復的壯志一直不能實現。這讓詞人感到十分的愁苦。
下片詞人直抒胸臆,點出來主旨,這分明是對自己飽受朝廷猜忌,大材小用的抱怨之辭,詞人此時又遇到了一位美女,這位美人不僅邀詞人共飲,而且還留詞人多住幾日,要詞人等到寒食節的風雨過了再走,順便解除旅途疲勞,這使詞人歸隱的想法更加強烈。
全詞主要抒發了詞人“宦遊吾倦矣”的感情。這首詞所體現的歸隱之意,還不同於詞人後期詞作中的那種歸隱的心情,因為這只是一時的牢騷之語,詞人仍然對朝廷能夠振作精神、北伐復國抱有相當大的希望。
塵香拂馬,逢謝女、城南道。秀艷過施粉,多媚生輕笑。斗色鮮衣薄,碾玉雙蟬小。歡難偶,春過了。琵琶流怨,都入相思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