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游·南國本瀟灑
賀鑄〔宋代〕
南國本瀟灑,六代浸豪奢。台城遊冶,襞箋能賦屬宮娃。雲觀登臨清夏,璧月留連長夜,吟醉送年華。回首飛鴛瓦,卻羨井中蛙。
訪烏衣,成白社,不容車。舊時王謝、堂前雙燕過誰家?樓外河橫斗掛,淮上潮平霜下,檣影落寒沙。商女篷窗罅,猶唱後庭花!
淮南臥病書懷寄蜀中趙徵君蕤
李白〔唐代〕
吳會一浮雲,飄如遠行客。
功業莫從就,歲光屢奔迫。
良圖俄棄捐,衰疾乃綿劇。
古琴藏虛匣,長劍掛空壁。
楚冠懷鐘儀,越吟比莊舄。
國門遙天外,鄉路遠山隔。
朝憶相如台,夜夢子云宅。
旅情初結緝,秋氣方寂歷。
風入松下清,
吳會一浮雲,飄如遠行客。
功業莫從就,歲光屢奔迫。
良圖俄棄捐,衰疾乃綿劇。
古琴藏虛匣,長劍掛空壁。
楚冠懷鐘儀,越吟比莊舄。
國門遙天外,鄉路遠山隔。
朝憶相如台,夜夢子云宅。
旅情初結緝,秋氣方寂歷。
風入松下清,露出草間白。
故人不可見,幽夢誰與適。
寄書西飛鴻,贈爾慰離析。
▲童區寄傳
柳宗元〔唐代〕
柳先生曰:越人少恩,生男女,必貨視之。自毀齒以上,父兄鬻賣以覬其利。不足,則取他室,束縛鉗梏之,至有須鬣者,力不勝,皆屈為僮。當道相賊殺以為俗。幸得壯大,則縛取麼弱者,漢官因以為己利,苟得僮,恣所為不問。以是越中戶口滋耗,少得自脫。惟童區寄以十一歲勝,斯亦奇矣。桂部從事杜周士為余言之。
柳先生曰:越人少恩,生男女,必貨視之。自毀齒以上,父兄鬻賣以覬其利。不足,則取他室,束縛鉗梏之,至有須鬣者,力不勝,皆屈為僮。當道相賊殺以為俗。幸得壯大,則縛取麼弱者,漢官因以為己利,苟得僮,恣所為不問。以是越中戶口滋耗,少得自脫。惟童區寄以十一歲勝,斯亦奇矣。桂部從事杜周士為余言之。
童寄者,柳州蕘牧兒也。行牧且蕘,二豪賊劫持反接,布囊其口。去逾四十里之虛所賣之。寄偽兒啼,恐栗,為兒恆狀,賊易之,對飲,酒醉。一人去為市,一人臥,植刃道上。童微伺其睡,以縛背刃,力下上,得絕,因取刃殺之。逃未及遠,市者還,得童,大駭,將殺童。遽曰:“為兩郎僮,孰若為一郎僮耶?彼不我恩也。郎誠見完與恩,無所不可。”市者良久計曰:“與其殺是僮,孰若賣之?與其賣而分,孰若吾得專焉?幸而殺彼,甚善。”即藏其屍,持童抵主人所。愈束縛,牢甚。夜半,童自轉 ,以縛即爐火燒絕之,雖瘡手勿憚;復取刃殺市者。因大號,一虛皆驚。童曰:“我區氏兒也,不當為僮。賊二人得我,我幸皆殺之矣!願以聞於官。”
虛吏白州,州白大府。大府召視兒,幼願耳。刺史顏證奇之,留為小吏,不肯。與衣裳,吏護還之鄉。鄉之行劫縛者,側目莫敢過其門。皆曰:“是兒少秦武陽二歲,而討殺二豪,豈可近耶!”▲
吳門道中二首
孫覿〔宋代〕
數間茅屋水邊村,楊柳依依綠映門。
渡口喚船人獨立,一蓑煙雨濕黃昏。
一點炊煙竹里村,人家深閉雨中門。
數聲好鳥不知處,千丈藤羅古木昏。
白帝城最高樓
杜甫〔唐代〕
城尖徑昃旌旆愁,獨立縹緲之飛樓。
峽坼雲霾龍虎臥,江清日抱黿鼉游。
扶桑西枝對斷石,弱水東影隨長流。
杖藜嘆世者誰子,泣血迸空回白頭。
送人東遊
溫庭筠〔唐代〕
荒戍落黃葉,浩然離故關。
高風漢陽渡,初日郢門山。
江上幾人在,天涯孤棹還。
何當重相見,樽酒慰離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