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令·茶詞
宋代:黃庭堅
鳳舞團團餅。恨分破、教孤令。金渠體淨,只輪慢碾,玉塵光瑩。湯響松風,早減了、二分酒病。
味濃香永。醉鄉路、成佳境。恰如燈下,故人萬里,歸來對影。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
驀山溪·贈衡陽妓陳湘
宋代:黃庭堅
鴛鴦翡翠,小小思珍偶。眉黛斂秋波,盡湖南、山明水秀。娉娉裊裊,恰近十三餘,春未透。花枝瘦。正是愁時候。
尋花載酒。肯落誰人後。只恐遠歸來,綠成陰、青梅如豆。心期得處,每自不由人,長亭柳。君知否。千里猶回首。
病起荊江亭即事
宋代:黃庭堅
翰墨場中老伏波,菩提坊里病維摩。
近人積水無鷗鷺,時有歸牛浮鼻過。
閉門覓句陳無己,對客揮毫秦少游。
正字不知溫飽未,西風吹淚古藤州。
書幽芳亭
宋代:黃庭堅
士之才德蓋一國,則曰國士;女之色蓋一國,則曰國色;蘭之香蓋一國,則曰國香。自古人知貴蘭,不待楚之逐臣而後貴之也。蘭蓋甚似乎君子,生於深山叢薄之中,不為無人而不芳;雪霜凌厲而見殺,來歲不改其性也,是所謂“遯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者也。蘭雖含香體潔,平居蕭艾不殊,清風過之,其香靄然,在室滿室,
士之才德蓋一國,則曰國士;女之色蓋一國,則曰國色;蘭之香蓋一國,則曰國香。自古人知貴蘭,不待楚之逐臣而後貴之也。蘭蓋甚似乎君子,生於深山叢薄之中,不為無人而不芳;雪霜凌厲而見殺,來歲不改其性也,是所謂“遯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者也。蘭雖含香體潔,平居蕭艾不殊,清風過之,其香靄然,在室滿室,在堂滿堂,是所謂含章以時發者也,然蘭蕙之才德不同,世罕能別之。予放浪江湖之日,乃久盡知其族性,蓋蘭似君子,蕙似士,大概山林中十蕙而一蘭也。《楚辭》曰:“予既滋蘭之九畹,又樹蕙之百畝。”以是知不獨今,楚人賤蕙而貴蘭久矣。蘭蕙叢生,初不殊也,至其發花,一乾一花而香有餘者蘭,一乾五七花而香不足者蕙,蕙之雖不若蘭,起視椒榝則遠矣。世論以為國香矣,乃曰“當門不得不除”,山林之士,所以往而不返者耶? ▲
清平樂
宋代:黃庭堅
舞鬟娟好。白髮黃花帽。醉任旁觀嘲潦倒。扶老偏宜年小。
舞回臉玉胸酥。纏頭一斛明珠。日日梁州薄媚,年年金菊茱萸。
望江東·江水西頭隔煙樹
宋代:黃庭堅
江水西頭隔煙樹。望不見、江東路。思量只有夢來去。更不怕、江闌住。
燈前寫了書無數。算沒個、人傳與。直饒尋得雁分付。又還是、秋將暮。
戲呈孔毅父
宋代:黃庭堅
管城子無食肉相,孔方兄有絕交書。
文章功用不經世,何異絲窠綴露珠。
校書著作頻詔除,猶能上車問何如。
忽憶僧床同野飯,夢隨秋雁到東湖。
送王郎
宋代:黃庭堅
酌君以蒲城桑落之酒,泛君以湘纍秋菊之英。
贈君以黟川點漆之墨,送君以陽關墮淚之聲。
酒澆胸次之磊塊,菊制短世之頹齡。
墨以傳萬古文章之印,歌以寫一家兄弟之情。
江山千里俱頭白,骨肉十年終眼青。
連床夜語雞戒曉,書囊無底談未了。
有功翰墨乃如
酌君以蒲城桑落之酒,泛君以湘纍秋菊之英。
贈君以黟川點漆之墨,送君以陽關墮淚之聲。
酒澆胸次之磊塊,菊制短世之頹齡。
墨以傳萬古文章之印,歌以寫一家兄弟之情。
江山千里俱頭白,骨肉十年終眼青。
連床夜語雞戒曉,書囊無底談未了。
有功翰墨乃如此,何恨遠別音書少。
炒沙作縻終不飽,縷冰文章費工巧。
要須心地收汗馬,孔孟行世目杲杲。
有弟有弟力持家,婦能養姑供珍鮭。
兒大詩書女絲麻,公但讀書煮春茶。
▲醉蓬萊
宋代:黃庭堅
對朝雲靉靆,暮雨霏微,亂峰相倚。巫峽高唐,鎖楚宮朱翠。畫戟移春,靚妝迎馬,向一川都會。萬里投荒,一身弔影,成何歡意。
盡道黔南,去天尺五,望極神州,萬重煙水。樽酒公堂,有中朝佳士。荔頰紅深,麝臍香滿,醉舞裀歌袂。杜宇聲聲,催人到曉,不如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