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逸黨
宋代:顏太初
天之有常度,躔次絕乖離。
地之有常理,沈潛無變虧。
人之有常道,高下遵軌儀。
三才各定位,萬古永不移。
二儀設有變,修德可以祈。
人道或反常,其亂何由支。
昔在典午朝,國祚向陵夷。
日向中夜出,赫赫來東陲。
地向太極裂,中有蒼鵝飛。
高厚災且異,
天之有常度,躔次絕乖離。
地之有常理,沈潛無變虧。
人之有常道,高下遵軌儀。
三才各定位,萬古永不移。
二儀設有變,修德可以祈。
人道或反常,其亂何由支。
昔在典午朝,國祚向陵夷。
日向中夜出,赫赫來東陲。
地向太極裂,中有蒼鵝飛。
高厚災且異,人妖亦繁滋。
始有竹林民,怪誕名不羈。
次有夷甫輩,高談慕無為。
沈湎多越禮,阮籍兼輔之。
虛名能飾詐,光逸與王尼。
何曾有先見,不能救其衰。
張華徒竭力,無以扶其危。
至今西晉書,讀之堪涕洟。
爾來歷千年,炎宋運重熙。
東州有逸黨,尊大自相推。
號曰方外交,蕩然絕四維。
六籍被詆訶,三皇遭毀訾。
坑儒愚黔首,快哉秦李斯。
與世立憲度,迂哉魯先師。
流宕終忘反,惡聞有民彝。
或為童牧飲,垂髽以相嬉。
或作概量歌,無非市井辭。
或作薤露唱,發聲令人悲。
或稱重氣義,金帛不為貲。
或曰外形骸,頂踵了無絲。
麀聚復優雜,何者為尊卑。
遙聞風波民,未見如調飢。
偶逢紳帶士,相對如拘縻。
不知二紀來,此風肇自誰。
都緣極顯地,多用寧馨兒。
斯人之一唱,翕然天下隨。
斯人之一趨,靡然天下馳。
鄉老為品狀,不以逸為嗤。
宗伯主計偕,不以逸為非。
私庭訓子弟,多以逸為宜。
公朝論人物,翻以逸為奇。
家國盡為逸,禮法從何施。
我常病其事,中夜起思惟。
平地三尺限,空車登無歧。
重載歷百仞,所來因陵遲。
萬一染成俗,雖悔何由追。
眾人皆若夢,焉能分其糜。
眾人皆若醉,不知啜其醨。
天下皆病痿,俾誰就魯醫。
天下皆病狂,何暇灸其眉。
幸有名教黨,可與決雄雌。
所嗟九品賤,不得立文墀。
賈誼惟慟哭,梁鴻空五噫。
終削南山竹,冒死指其疵。
願乘九廟靈,感悟宸心知。
赫爾奮獨斷,去邪在勿疑。
分捕復大索,憸人無孑遺。
大者肆朝市,其徒竄海湄。
殺一以戒萬,是曰政之基。
千奴共一膽,膽破眾自隳。
無使永嘉風,敗亂昇平時。
▲壽馮北部
宋代:顏太初
五百年終遘聖朝,相門何日降英髦。
星杓影射金樞正,月魄光浮碧漢高。
三世密傳張顥印,貳車新得呂虔刀。
他年善繼良弓慕,金字重重有賜袍。
許希
宋代:顏太初
京城名利塗,車馬相賓士。
其間取富貴,往往輸巫醫。
前後十數輩,身沒名已隳。
獨有許希者,蘊蓄何瑰奇。
始自下蔡來,所處尤喧卑。
西市三十年,汩汩無人知。
一朝仗至藝,驟登文石墀。
三鍼愈上疾,神速不移時。
酬以六尚官,著藉通端闈。
旌以三品服,
京城名利塗,車馬相賓士。
其間取富貴,往往輸巫醫。
前後十數輩,身沒名已隳。
獨有許希者,蘊蓄何瑰奇。
始自下蔡來,所處尤喧卑。
西市三十年,汩汩無人知。
一朝仗至藝,驟登文石墀。
三鍼愈上疾,神速不移時。
酬以六尚官,著藉通端闈。
旌以三品服,佩紫垂金龜。
於時稱謝畢,西向復陳儀。
當寧驚且問,歷歷宣其辭。
臣傳扁鵲術,遇主今得施。
特此一展謝,臣心不自私。
主上惜其意,擊賞為噓唏。
仍給水衡錢,國西命立祠。
復加靈應號,金額照華榱。
自此輦轂下,求禱何祁祁。
我過慶成坊,見之心且悲。
秦醫術雖妙,五腑及四肢。
所習得其人,千齡祀不虧。
魯聖術至大,帝道與民彝。
所習非其人,一朝反相持。
小吏師荀況,竊為辨說資。
作相勸焚書,詐雲愚蚩蚩。
後之為儒者,其心皆李斯。
昔在布衣日,動守先王規。
朝談十二經,夕誦三百詩。
依憑稽古力,榮進無他歧。
及居廟堂上,長劍冠峨巍。
自謂天所賦,焉知有宣尼。
宣尼斷襲封,十經寒暑移。
他姓為邑官,鄉老皆驚疑。
上章寢不報,九重遭面欺。
諫官不舉失,御史不言非。
盡為許希笑,得路忘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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