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槐煙柳長亭路,恨匆忙分離去。
出自宋代惠洪的《青玉案·綠槐煙柳長亭路》
綠槐煙柳長亭路,恨匆忙分離去。日永如年愁難度。高城回首,暮雲遮盡,目斷知何處?
解鞍旅舍天將暮,暗憶丁寧千萬句。一寸柔腸情幾許?薄衾孤枕,夢回人靜,侵曉瀟瀟雨。
解鞍旅舍天將暮,暗憶丁寧千萬句。一寸柔腸情幾許?薄衾孤枕,夢回人靜,侵曉瀟瀟雨。
賞析
這是一首傷別懷人之作。
上片主要寫行者與居者離別時的情景。在槐、柳夾道的長亭路上,可恨就這樣地草草分別了。離別已堪恨,“此別匆匆”就更添人恨。這個“恨”字乃一篇主旨。別後定是“日永如年愁難度”。而當此乍別之際,“高城回首,暮雲遮盡,目斷人何處”,尤人情所不能堪。這三句化用唐人歐陽詹“高城已不見,況復城中人”(《初發太原途中寄太原所思》)詩意,“目斷人何處”一句,明點心事,更覺感情深摯。
下片轉入行者對居者的思念,又主要是從行者的角度來寫居者。首句寫行者在日色將暮時歇馬解鞍,寓居旅舍。客館寒窗,孤寂中又追憶起情人臨別時千萬句叮嚀囑咐的話語。“千萬句”,極言離別時對方叮嚀話之多,真可謂“語已多,情未了”,句句包含著無限深情。“一寸柔腸情幾許?”柔腸多指女性的纏綿情意,如李清照《點絳唇·閨思》云:“柔腸一寸愁千縷”。“情幾許?”語氣是反詰,語意卻十分肯定。情多少?情無限!結尾“薄衾”三句,如果理解為是行者在旅舍中獨宿孤枕,徹夜難眠,也不是講不通;但這樣一來,詞意就直露平淡。惠洪是很會寫言情詞的,宋人許頡《彥周詩話》曾稱其“善作小詞,情思婉約,似(秦)少游,至如仲殊、參寥,雖名世,皆不能及”。所以把末三句理解為行者在旅舍中思念遠方女子,想像她此時也一樣在相思的煎熬中思念著我。這樣講,意趣就大不相同了。自從自己走了以後,她一個人獨守空閨,薄衾半溫,孤枕難眠。春宵峭寒,又是薄衾,難以抵禦自然界的寒氣;又是獨宿繡幃,內心更充滿了寒意。無人相伴,好夢醒來,再也睡不著了。夜深人靜,聽著窗外瀟瀟雨聲,“徹曉瀟瀟雨”,表明女子在撩亂人心的風雨聲中,一直到天亮也沒有再睡著。這樣,詞從對面寫來,不但文勢曲折深婉,而且表達的感情也倍深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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