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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卷二十八

作者:張廷玉等

◎禮六(吉禮六)

奉先殿 奉慈殿 獻皇帝廟 新王從饗 功臣配饗 王國宗廟 群臣家廟

奉先殿

洪武三年,太祖以太廟時享,未足以展孝思,復建奉先殿於宮門內之東。以太廟象外朝,以奉先殿象內朝。正殿五間,南向,深二丈五尺。前軒五間,深半之。制四代帝後神位、衣冠,定儀物、祝文。每日朝晡,帝及皇太子諸王二次朝享。皇后率嬪妃日進膳羞,諸節致祭,月朔薦新,其品物視元年所定。惟三月不用鮆魚,四月減鰣魚,益以王瓜彘,五月益以茄,九月減柿蟹,十月減木瓜蘆菔,益以山藥,十一月減天鵝鶿〈老鳥〉,益以獐。皆太常奏聞,送光祿寺供薦。凡遇時新品物,太常供獻。又錄皇考妣忌日,歲時享祀以為常。成祖遷都北京,建如制。宣德元年,奉太宗祔廟畢,復遣鄭王瞻颭詣奉先殿,設酒果祭告,奉安神位。天順七年,奉孝恭皇后祔廟畢,帝還行奉安神位禮,略如祔廟儀。弘治十七年,吏部尚書馬文升言:“南京進鮮船,本為奉先殿設。挽夫至千人,沿途悉索。今揚、徐荒旱,願仿古凶年殺禮之意,減省以蘇民困。”命所司議行之。武宗即位,祧熙祖。奉先殿神位亦遷德祖之西,其衣冠、床幔、儀物貯於神庫。

嘉靖十四年,定內殿之祭並禮儀。清明、中元、聖誕、冬至、正旦,有祝文,樂如宴樂。兩宮壽旦,皇后並妃嬪生日,皆有祭,無祝文、樂。立春、元宵、四月八日、端陽、中秋、重陽、十二月八日,皆有祭,用時食。舊無祝文,今增告詞。舊儀,但一室一拜,至中室跪祝畢,又四拜,焚祝帛。今就位四拜,獻帛爵,祝畢,后妃助亞獻,執事終獻,撤饌又四拜。忌祭,舊具服作樂,今更淺色衣,去樂。凡祭方澤、朝日夕月,出告、回參,及冊封告祭,朔望行禮,皆在焉。十五年,禮部尚書夏言等奏:“悼靈皇后神主,先因祔於所親,暫祔奉慈殿孝惠太后之側。茲三後神主既擬遷於陵殿,則悼靈亦宜暫遷奉先殿旁室,享祀祭告,則一體設饌。”從之。隆慶元年,禮部言:“舊制,太廟一歲五享,而節序忌辰等祭,則行於奉先殿。今孝潔皇后既祔太廟,則奉先殿亦宜奉安神位。”乃設神座、儀物於第九室,遣官祭告如儀。萬曆三年,帝欲以孝烈、孝恪二後神位奉安於奉先殿。禮官謂世宗時,議祔陵祭,不議祔內殿。帝曰:“奉先殿見有孝肅、孝穆、孝惠三後神位,俱皇祖所定,宜遵行祔安。”蓋當時三後既各祔陵廟,仍並祭於奉先殿,而外廷莫知也。命輔臣張居正等入視。居正等言:“奉先殿奉安列聖祖妣,凡推尊為後者,俱得祔享內殿,比之太廟一帝一後者不同,今亦宜奉安祔享。”從之。

先是,冊封告祭,以太常寺官執事,仍題請遣官。到萬曆元年,帝親行禮,而遣官之請廢。二年,太常寺以內殿在禁地,用內官供事便。帝俞其請。凡聖節、中元、冬至、歲暮,嘉靖初俱告祭於奉先殿。十五年,罷中元祭。四十五年,罷歲暮祭。隆慶元年,罷聖節、冬至祭。其方澤、朝日、夕月,出告、回參,嘉靖中行於景神殿。隆慶元年,仍行於奉先殿。諸帝後忌辰,嘉靖以前行於奉先殿。十八年,改高皇帝、後忌辰於景神殿,文皇帝、後以下於永孝殿。二十四年,仍行於奉先殿。凡內殿祭告,自萬曆二年後,親祭則祭品告文執事,皆出內監。遣官代祭,則皆出太常。惟品用脯醢者,即親祭亦皆出太常。萬曆十四年,禮臣言:“近年皇貴妃冊封,祭告奉先殿,祝文執事出內庭,而祭品取之太常,事體不一。夫太常專主祀享,而光祿則主膳羞。內庭祭告,蓋取象於食時上食之義也。宜遵舊制,凡祭告內殿,無論親行、遣官,其祭品光祿寺供;惟告文執事人,親行則辦之內庭,遣官則暫用太常寺。”從之。

奉慈殿

孝宗即位,追上母妃孝穆太后紀氏謚,祔葬茂陵。以不得祔廟,遂於奉先殿右別建奉慈殿以祀。一歲五享,薦新忌祭,俱如太廟奉先殿儀。弘治十七年,孝肅周太后崩。先是成化時,預定周太后祔葬、祔祭之議,至是召輔臣議祔廟禮。劉健等言:“議誠有之,顧當年所引唐、宋故事,非漢以前制也。”帝以事當師古,乃援孝穆太后別祭奉慈殿為言,而命廷臣議。健退,復疏論其事,以堅帝心。於是英國公張懋、吏部尚書馬文升等言:“宗廟之禮,乃天下公議,非子孫得以私之。殷、周七廟,父昭子穆,各有配座,一帝一後,禮之正儀。《春秋》書‘考仲子之宮’,胡安國《傳》云:‘孟子入惠公之廟,仲子無祭享之所。’以此見魯秉周禮,先王之制猶存,祖廟無二配故也。伏睹憲宗敕諭,有曰‘朕心終不自安’。竊窺先帝至情,以重違慈意,因勉從並配之議。群臣欲權以濟事,亦不得已而為此也。據禮區處,上副先帝在天遺志,端有待於今日。稽之《周禮》,有祀先妣之文,《疏》雲‘姜嫄也’,《詩》所謂‘閟宮’是已。唐、宋推尊太后,不配食祖廟者,則別立殿以享之,亦得閟宮之義。我朝祖宗迄今已溢九廟,配皆無二。今宜於奉先殿外建一新廟,如《詩》之閟宮,宋之別殿,歲時薦享,仍稱太皇太后,則情義兩盡。”議上,復召健等至素幄,袖出《奉先殿圖》,指西一區曰:“此奉慈殿也。”又指東一區曰:“此神廚也。”欲於此地別建廟,奉遷孝穆神主,並祭於此。健等皆對曰:“最當。”已而欽天監奏,年方有礙,廷議暫奉於奉慈殿正中,徙孝穆居左。

及孝宗崩,武宗即位,禮部始進奉安孝肅神主儀。前期致齋三日,告奉先殿及孝宗几筵。是日早,帝具黑翼善冠、淺淡色服、黑犀帶,告孝穆神座。禮畢,帝詣神座前,請神主降座。帝捧主立,內執事移神座於殿左間。帝奉安訖,行叩頭禮,至午,帝詣清寧宮孝肅几筵,行禮畢,內侍進神主輿於殿前,衣冠輿于丹陛上。帝詣拜位,親王吉服後隨,四拜,興。帝捧神主由殿中門出,奉安輿內。執事捧衣冠置輿後隨。帝率親王步從。至寶善門外,太皇太后、皇太后率宮妃迎於門內。先詣奉慈殿,序立於殿西。神主輿至奉先殿門外,少駐。帝詣輿前跪,請神主詣奉先殿,俯伏,興,捧神主由殿左門入,至殿內褥位,跪,置神主。帝行五拜三叩頭禮畢,捧神主,仍由左門出,安輿內。至奉慈殿門外,帝捧神主由中門入,奉安於神座訖,行安神禮,三獻如常儀。太皇太后以下四拜。禮畢,內侍官設褥位於殿正中之南。帝詣孝穆皇太后神座前,跪請神主謁孝肅太皇太后,跪置於褥位上,俯伏,興,行五拜三叩頭禮。畢,帝捧主興,仍安於神座訖,行安神禮如前,皇太后以下四拜。

嘉靖元年,世宗奉孝惠邵太后祔祀。八年二月,禮部尚書方獻夫等言:“悼靈皇后,禮宜祔享太廟,但今九廟之制已備。考唐、宋故事,後於太廟未有本室,則創別廟。故《曲台禮》有別廟皇后禘祫於太廟之文。又《禮記·喪服小記》:‘婦祔於祖姑,祖姑有三人,則祔於親者。’釋之者曰:‘親者謂舅所生母也。’今孝惠太皇太后實皇考獻皇帝之生母,則悼靈皇后當祔於側。”詔可。三月,行祔廟禮。先期祭告諸殿。至期,請悼靈後主詣奉慈殿奉安。內侍捧神主、謚冊、衣冠隨帝至奉先殿謁見。帝就位,行五拜三叩頭禮。次詣崇先殿,次詣奉慈殿,謁三太后,內侍捧主安神座,皇妃以下四拜。

十五年,帝以三太后別祀奉慈殿,不若奉於陵殿為宜,廷臣議:“古天子宗廟,惟一帝一後,所生母,薦於寢,身歿而已。孝宗奉慈殿之祭,蓋子祀生母,以盡終身之孝焉耳。然《禮》‘妾母不世祭’,《疏》曰:‘不世祭者,謂子祭之,於孫則止。’明繼祖重,故不復顧其私祖母也。今陛下於孝肅,曾孫也;孝穆,孫屬也;孝惠,孫也。禮不世祭,議當祧。考宋熙寧罷奉慈廟故事,與今同。宜遷主陵廟,歲時祔享如故。”報可。奉慈殿遂罷。世宗孝烈後,隆慶時祀弘孝殿,萬曆三年遷祔奉先殿。穆宗母孝恪皇太后,隆慶初祀神霄殿,又祔孝懿後於其側。六年,孝懿祔太廟,萬曆三年,孝恪遷祔奉先殿,二殿俱罷。

獻皇帝廟

嘉靖二年四月,始命興獻帝家廟亭祀,樂用八佾。初,禮官議廟制未決,監生何淵上書,請立世室於太廟東。禮部尚書汪俊等皆謂不可。帝諭奉先殿側別立一室,以盡孝思。禮官集議言:“奉慈之建,禮臣據姜嫄特廟而言。至為本生父立廟大內,古所未有,惟漢哀為定陶共王建廟京師,不可為法。”詹事石珤等亦言不可。不聽。葺奉慈殿後為觀德殿以奉之。四年四月,淵已授光祿寺署丞,復上書請立世室,崇祀皇考於太廟,禮部尚書席書等議:“天子七廟,周文、武並有功德,故立文、武世室於三昭穆之上。獻皇帝追稱帝號,未為天子。淵妄為諛詞,乞寢其奏。”帝令再議,書等言:“將置主於武宗上。則武宗君也,分不可僣。置武宗下,則獻皇叔也,神終未安。”時廷臣於稱考稱伯,異同相半,至議祔廟,無一人以為可者。學士張璁、桂萼亦皆以為不可,書復密疏爭之。帝不聽,復令會議。乃準漢宣故事,於皇城內立一禰廟,如文華殿制。籩豆樂舞,一用天子禮。帝親定其名曰世廟。五年七月,諭工部以觀德殿窄隘,欲別建於奉天殿左。尚書趙璜謂不可,不聽。乃建於奉先之東,曰崇先殿。十三年,命易承天家廟曰隆慶殿。十五年,以避渠道,遷世廟,更號曰獻皇帝廟,遂改舊世廟曰景神殿,寢殿曰永孝殿。

十七年,以豐坊請,稱宗以配明堂。禮官不敢違,集議者久之,言:“古者父子異昭穆,兄弟同世數。故殷有四君一世而同廟,宋太祖、太宗同居昭位。今皇考與孝宗當同一廟。”遂奉獻皇帝祔太廟。二十二年,更新太廟,廷議睿宗、孝宗並居一廟,同為昭。帝責諸臣不竭忠任事,寢其議。已而左庶子江汝璧請遷皇考廟於穆廟首,以當將來世室,與成祖廟並峙。右贊善郭希顏又欲於太祖廟文世室外,止立四親廟,而祧孝宗、武宗。以禮臣斥其妄而止。二十四年六月,新太廟成,遂奉睿宗於太廟之左第四,序躋武宗上,而罷特廟之祀。四十四年,以舊廟柱產芝,更號曰玉芝宮,定日供時享儀。穆宗初,因禮臣請,乃罷時享及節序、忌辰、有事奉告之祭,但進日供而已。隆慶元年,禮科王治請罷獻皇祔廟,而專祀之世廟,章下所司。萬曆九年,禮科丁汝謙請仍專祭玉芝宮,復奉宣宗帝后冠服於太廟。帝責汝謙妄議,謫外任。天啟元年,太常少卿李宗延奏祧廟宜議,言:“睿宗入廟,世宗無窮之孝思也,然以皇上視之,則遠矣。俟光宗升祔時,或從舊祧,或從新議。蓋在孝子固以恩事親,而在仁人當以義率祖。”章下禮部,卒不能從。

親王從饗

洪武三年,定以皇伯考壽春王、王夫人劉氏為一壇;皇兄南昌王、霍丘王、下蔡王、安豐王、霍丘王夫人翟氏、安豐王夫人趙氏為一壇;皇兄蒙城王、盱眙王、臨淮王、臨淮王夫人劉氏為一壇,後定夫人皆改稱妃;皇侄寶應王、六安王、來安王、都梁王、英山王、山陽王、昭信王為一壇,凡一十九位。春夏於仁祖廟東廡,秋冬及歲除於德祖廟東廡,皇帝行初獻禮,時獻官詣神位分獻。四年,進親王於殿內東壁。九年,新太廟成,增祀蒙城王妃田氏、盱眙王妃唐氏。正德中,御史徐文華言:“族有成人而無後者,祭終兄弟之孫之身。諸王至今五六世矣,宜祧。”禮官議不可。嘉靖間,仍序列東廡。二十四年,新建太廟成,復進列東壁,罷分獻。萬曆十四年,太常卿裴應章言:“諸王本從祖祔食。今四祖之廟已祧,而諸王無所於祔,宜罷享,而祔之祧廟。”禮部言:“祧以藏毀廟之主,為祖非為孫。禮有祧,不聞有配祧者。請仍遵初制,序列東廡為近禮。”報可。

功臣配饗

洪武二年,享太廟,以廖永安、俞通海、張得勝、桑世傑、耿再成、胡大海、趙德勝配。設青布幃六於太廟庭中,遣官分獻。俟皇帝亞獻將畢,行禮。每歲春秋享廟,則配食於仁祖廟之東廡。三年,定配享功臣常遇春以下凡八位。春夏於仁祖廟西廡,秋冬於德祖廟西廡,設位東向,遂罷幃次之設。更定三獻禮,皇帝初獻,時獻官即分詣行禮,不拜。四年,太祖謂中書省臣:“太廟之祭,以功臣配列廡間。今既定太廟合祭禮,朕以祖宗具在,使功臣故舊歿者得少依神靈,以同享祀,不獨朝廷宗廟盛典,亦以寓朕不忘功臣之心。”於是禮官議:“凡合祭時,為黃布幄殿,中祖考神位,旁設兩壁,以享親王及功臣,令大臣分獻。”制可。已而命去布幄。九年,新太廟成,以徐達、常遇春、李文忠、鄧愈、湯和、沐英、俞通海、張德勝、胡大海、趙得勝、耿再成、桑世傑十二位配於西廡,罷廖永安。建文時,禮部侍郎宋禮言:“功臣自有雞籠山廟,請罷太廟配享。”帝以先帝所定,不從。且令候太廟享畢,別遣官即其廟祭之。洪熙元年,以張玉、朱能、姚廣孝配享太廟。遣張輔、朱勇、王通及尚寶少卿姚繼各祭其父。嘉靖九年,以廖道南言,罷姚廣孝。十年,以刑部郎中李瑜議,進劉基,位次六王。十六年,以武定侯郭勛奏,進其祖英。初,二廟功臣,位各以爵,及進基位公侯上,至是復令禮官議合二廟功臣敘爵。於是列英於桑世傑上,張玉、朱能於沐英下,基於世傑下。二十四年,進諸配位於新太廟西壁,罷分獻。萬曆十四年,太常卿裴應章言:“廟中列後在上,異姓之臣禮當別嫌。且至尊拜俯於下,諸臣之靈亦必不安。”命復改西廡,遣官分獻。天啟元年,太常少卿李宗延言:“前代文臣皆有從祀。我朝不宜獨闕。”下禮部議,不行。

王國宗廟

洪武四年,禮部尚書陶凱等議定,王國宮垣內,左宗廟,右社稷。廟制,殿五間,寢殿如之,門三間。永樂八年,建秦愍王享堂,命視晉恭王制,加高一尺。因定享堂七間,廣十丈九尺五寸,高二丈九尺,深四丈三尺五寸。弘治十三年,寧王宸濠奏廟祀禮樂未有定式,乞頒賜遵守。禮部議:“洪武元年,學士宋濂等奏定諸王國祭祀禮樂,用清字,但有曲名,而無曲辭,請各王府稽考。於是靖江王長史具上樂章,且言四孟上旬及除夕五祭所用品物、俎豆、佾舞,禮節悉遵國初定製。”從之。嘉靖八年,秦王充翟言:“代懿王當祔廟,而自始封至今,已盈五廟之數,請定祧廟之制。”禮臣言:“親王祧廟,古制未聞,宜推太廟祧祔之禮而降殺之。始封居中,百世不遷,以下四世,親盡而祧。但諸侯無祧廟,祧主宜祔始祖之室,置櫝藏之,每歲暮則出祧主合祭。”詔如議。

群臣家廟

明初未有定製,權仿朱子祠堂之制,奉高曾祖禰四世神主,以四仲之月祭之,加臘月忌日之祭與歲時俗節之薦。其庶人得奉祖父母、父母之祀,已著為令。至時享於寢之禮,略同品官祠堂之制。堂三間,兩階三級,中外為兩門。堂設四龕,龕置一桌。高祖居西,以次而東,藏主櫝中。兩壁立櫃,西藏遺書衣物,東藏祭器。旁親無後者,以其班附。庶人無祠堂,以二代神主置居室中間,無櫝。

洪武六年,定公侯以下家廟禮儀。凡公侯品官,別為祠屋三間於所居之東,以祀高曾祖考,並祔位。祠堂未備,奉主於中堂享祭。二品以上,羊一豕一,五品以上,羊一,以下豕一,皆分四體熟薦。不能具牲者,設饌以享。所用器皿,隨官品第,稱家有無。前二日,主祭者聞於上,免朝參。凡祭,擇四仲吉日,或春、秋分,冬、夏至。前期一日,齋沐更衣,宿外舍。質明,主祭者及婦率預祭者詣祠堂。主祭者捧正祔神主櫝,置於盤,令子弟捧至祭所。主祭開櫝,捧各祖妣神主,以序奉安。子弟捧祔主,置東西壁。執事者進饌,讀祝者一人,就贊禮,以子弟親族為之。陳設神位訖,各就位,主祭在東,伯叔諸兄立於其前稍東,諸親立於其後,主婦在西,母及諸母立於其前稍西,婦女立於後。贊拜,皆再拜。主祭者詣香案前跪,三上香,獻酒奠酒,執事酌酒於祔位前。讀祝者跪讀訖,贊拜,主祭者復位,與主婦皆再拜。再獻終獻並如之,惟不讀祝。每獻,執事者亦獻於祔位。禮畢,再拜,焚祝並紙錢於中庭,安神主於櫝。

成化十一年,祭酒周洪謨言:“臣庶祠堂神主,俱自西而東。古無神道尚右之說,惟我太祖廟制,合先王左昭右穆之義。宜令一品至九品,皆立一廟,以高卑廣狹為殺。神主則高祖居左,曾祖居右,祖居次左,考居次右。”帝下禮臣參酌更定。嘉靖十五年,禮部尚書夏言言:“按三代有五廟、三廟、二廟、一廟之制者,以其有諸侯、卿、大夫上中下之爵也。後世官職既殊,無世封采邑,豈宜過泥於古。至宋儒程頤乃始約之而歸於四世,自公卿以及士庶,莫不皆然。謂五服之制,皆至高祖,則祭亦當如之。今定官自三品以上立五廟,以下皆四廟。為五廟者,亦如唐制。五間九架,廈旁隔板為五室,中祔五世祖,旁四室,祔高曾祖禰。為四廟者,三間五架,中一室祔高曾,左右二室祔祖禰。若當祀始祖,則如朱熹所云,臨祭時,作紙牌,祭訖焚之。其三品以上者,至世數窮盡,則以今之得立廟者為世世奉祀之祖,而不遷焉。四品以下,四世遞遷而已。”從之。

譯文

洪武三年,太祖認為太廟的四時祭祀,不足以展陳孝敬親人的哀思,又在宮門內柬面建奉先殿。

以太廟象徵外朝,奉先殿象徵內朝。

正殿五間,面向南,深二丈五尺。

前面的敞屋五問,深是正殿的一半。

制四代皇帝皇后的牌位、衣冠,規定禮儀物品、祭祝文章。

每天早晚,皇帝以及皇太子、眾王二次朝享。

皇后率嬪妃每天進獻美味菜餚。

各個節日祭祀,每月朔日進獻時鮮食品,物品比照元年制定的標準。

只有三月不用鱟魚,四月減去瓣魚,增加王瓜及彘,五月增茄子,九月鹼去柿蟹,十月鹼去木瓜蘆菔,增加山藥,十一月減去天鵝鸛,增加獐。

都是太常奏鞭,送光祿寺供奉進獻。

凡是遇到時新的物品,由太常供獻。

又記錄皇父母忌日,每年一定季節舉行太廟祭祀禮作為慣例。

成祖遷都北京,建造都按照南京規制。

宣德元年,奉太宗拊祭太廟禮畢,又派遣鄭王朱瞻竣到奉先殿,陳設酒果祭告,安放神位。

天順七年,供奉孝恭皇后柑祭太廟結束,皇帝返回舉行供奉安放牌位禮,大略與拊祭太廟的禮儀相同。

弘治十七年,吏部尚書馬文升說:“南京進奉時鮮的船,本來是為奉先殿所設。

拉縴的人達到一千人,沿途都索要財物。

現在揚、徐遭受旱災饑荒,願仿照古代災年鹼省禮儀的做法,以鹼省來緩解人民的困苦。”命令有關部門討論實行。

武宗即位,祧遷熙祖。

奉先殿神位也遷移到德祖的西面,他的衣冠、床帳、儀禮用物都貯放在神庫里。

嘉靖十四年,制定內殿的祭祀及禮儀。

清明、中元節、皇上誕辰、冬至、正月旦日,祭祀有祝禱文,奏樂如同宴樂。

兩宮壽辰,皇后連同妃嬪的生日,都有祭祀,沒有祭文、音樂。

立春、元宵、四月八日、端陽、中秋、重陽、十二月八日,都有祭祀,用四季應時食品。

舊時無祭祝文,現在增加祭告詞。

按舊有禮儀,只是一室一拜,到中間房內跪著祝禱完畢,又拜四拜,焚燒祝文彩帛。

現在到拜位上拜四拜,獻帛與爵,祭祀祝禱完畢,后妃輔助亞獻,主持官終獻,撤掉祭品後又拜四拜。

忌日的祭祀,原來是穿祭服奏樂,現在改穿淺色衣,去掉音樂。

凡是在方澤祭祀地只、朝日夕月,外出祭告、返回參拜,以及冊封告祭,朔曰望日舉行祭禮,都在這裡。

十五年,禮部尚書夏言等人奏報:“悼靈皇后牌位,以前因拊祭於所親之人,暫且柑祭奉慈殿孝惠太后的旁邊。

這三後的牌位既然打算遷到陵殿,那么悼靈皇后神主也應暫時遷到奉先殿旁屋,享祀祭告,就一起設僎食。”皇帝聽從。

隆慶元年,禮部說:“舊有制度,太廟一年五次祭享,而節令忌辰等祭祀,就在奉先殿進行。

現在孝潔皇后既已拊祭太廟,那么奉先殿也應供奉安放神位。”於是設神座、儀禮物品在第九室,派遣官員按禮儀祭告。

萬曆三年,皇帝想把孝烈、孝恪兩位皇后的神位,供奉安放在奉先殿。

禮官說世宗時,議定拊祭於陵殿,不拊祭在內殿。

皇帝說:“奉先殿現在有孝肅、孝穆、孝惠三位皇后的神位,都是皇祖父所定,應遵照執行拊祭使死者安寧。”因為當時三皇后既各拊祭於陵廟,仍然在奉先殿一併祭祀,而朝廷大臣沒有人知道。

命令輔政大臣張居正等人入宮去看。

張居正等人說:“奉先殿供奉安放各位聖祖聖母,凡是推尊為後的,都能夠在內殿供奉牌位祭享,與太廟的一帝一後不同,現在也應安置牌位祭獻。”皇帝同意了。

此前,冊封告祭,以太常寺官員為執事官,仍奏請派遣官員。

到萬曆元年,皇帝親自行禮,而派官的請求被廢除。

二年,太常寺認為內殿在宮禁之地,用太監主管方便。

皇帝同意太常寺的請求。

凡是皇帝生日、中元節、冬至、年終,嘉靖初年都在奉先殿告祭。

十五年,停止七月十五日的祭祀。

四十五年罷除年終的祭祀。

隆慶元年,停止皇帝生日、冬至的祭祀。

在方澤祭祀地只、朝日、夕月,出外告祭、返回參拜等禮,嘉靖年間在景神殿舉行。

隆慶元年仍在奉先殿舉行。

各位皇帝皇后忌辰祭祀,嘉靖以前在奉先殿舉行。

嘉靖十八年,改高皇帝、高皇后的忌辰在景神殿舉行祭祀,文皇帝、文皇后以下在永孝殿舉行祭祀。

嘉靖二十四年,仍在奉先殿舉行。

凡是內殿祭告,從萬曆二年以後,皇帝親自祭祀,則祭品、祭文、執事人員,都出白宮內太監。

派遣官員代替祭祀,那么都出於太常寺。

祇有祭品用脯醢的,就是親祭也都出於太常寺。

萬曆十四年,禮臣說:“近年來,皇貴妃冊封,在奉先殿祭告,祝文、執事出於宮禁以內,而祭品取於太常,事體不一。

太常專門主管祭祀,而光祿則主管膳食。

宮禁祭告,大體取象於食時、上食的義理。

應當遵循舊有制度,凡是在內殿祭告,無論是皇帝親自舉行,還是派遣官員,祭品由光祿寺供應;只有告文執事人,皇帝親自舉行則要宮禁備辦,派遣官員則暫用太常寺。”皇帝聽從其議。

孝宗即位,追上母妃孝穆太后紀氏的謐號,在茂陵柑葬。

因不能在太廟中拊祭,就在奉先殿右邊,另建奉慈殿來祭祀。

一年五次祭享,薦新祭、忌辰祭都如同太廟奉先殿的禮儀。

弘治十七年,孝肅周太后崩。

此前,成化年問,預先已議定周太后合葬、拊祭,到這時召見輔政大臣討論拊廟禮儀。

劉健等人說:“禮議確實有,只是當年所引唐、宋舊例,不是漢以前的制度。”皇帝認為事情應該效法古人,於是援引孝穆太后另祭奉慈殿為理由,命令朝廷大臣商議。

劉健退下,又上疏議論此事,想使皇帝堅定心意。

於是英國公張懋、吏部尚書馬文升等人說:“宗廟禮儀,是由天下公眾議定,不是子孫能夠私意更改的。

殷、周七廟,父為昭,子為穆,各有配座,一帝一後,是禮的典範。

《春秋》記載‘考仲子之宮’,胡安國《傳》說:‘孟子進入惠公廟,仲子沒有祭享的地方。

’以此可見魯繼承周禮,先王的制度仍然存在,是祖廟沒有兩個配位的緣故。

臣看憲宗的敕令,有‘我的心始終不安寧,的話。

臣私下見先帝的情意極重,以違背慈母的心意為難事,於是勉強依從共同配享的提議。

群臣想權且用來成其事,也是不得已而這樣做。

依禮處理,對上符合先帝在天遺志,實在有待於今天。

考查《周禮》,有祭祀先妣的祭文,《疏》說‘是姜螈’,《》所說的‘闔宮’就指此。

唐、宋推尊太后,不配食太廟的人,就另建殿來祭祀,也得到闡宮之義。

我朝祖宗至今已超過九廟,配享的都沒有兩個。

現在應在奉先殿外建一座新廟,如同《詩》中的闔宮,宋代的別殿,每年一定的時節縱時鮮食物進獻,仍然稱為太皇太后,那么情與義便兩全。”提議上奏,皇帝又召見劉健等人到素幄之內,從袖子裡拿出《奉先殿圖》,指著西邊的一個地方說:“這是奉慈殿。”又指著東邊的一個地方說:“這是神廚。

想在這裡另外建廟,奉遷孝穆的牌位,一併在此祭祀。”劉健等人都答道:“最合適。”不久欽天監奏報,今年正有妨礙,朝廷建議暫時供奉在奉慈殿正中祭祀,將孝穆遷到左邊。

等到孝宗死,武宗即位,禮部開始進呈供奉安放孝肅牌位的禮儀。

舉行禮儀之前齋戒三天,告祭奉先殿以及孝宗靈座。

這天早上,皇帝戴黑翼善冠、穿淺淡色衣服、系黑犀帶,祭告孝穆神主牌位。

禮儀結束,皇帝到神主牌位前,請求神主降座。

皇帝捧著牌位站著,宮內執事將神主牌移到殿的左間。

皇帝供奉安放完,行叩頭禮。

至中午,皇帝到清寧官孝肅靈座拜祭,行禮結束,宮肉侍從將神主輿進獻於殿前,衣冠輿進獻於宮殿丹陛上。

皇帝到拜位,親王穿著禮服隨後,拜四拜,起身。

皇帝捧著神主牌從殿中門出來,供奉安放在輿內。

主管官捧著衣冠放到輿上跟隨在後。

皇帝率領親王步行跟從。

到寶善門外,太皇太后、皇太后率領宮妃在門內迎接。

先到奉慈殿,依次站在殿西。

神主輿到奉先殿門外,稍作停留。

皇帝到輿前跪下,請神主到奉先殿,俯身伏地,起身,捧著神主牌從殿左門進入,到殿內的褥位,跪下,安放神主牌。

皇帝行五拜三叩頭禮結束,捧著神主牌,仍然從左門出來,安放到輿內。

到奉慈殿門外,皇帝捧著牌位從中門進入,供奉安放到神座以後,行安神禮,造獻三遍如同平常禮儀。

太皇太后以下拜四拜。

拜完後,內侍官在殿正中以南擺放褥位。

皇帝到孝穆皇太后神主位前,跪請神主謁見孝肅太皇太匠,跪著放在褥位上,俯身伏地,站起來,行五拜三叩禮。

結束以後,皇帝捧著神主牌起身,仍然安放在神座結束,如前面一樣舉行安神禮。

皇太后以下拜四拜。

嘉靖元年,世宗供奉孝惠邵太后柑祀。

八年二月,禮部尚書方獻夫等人說:“悼靈皇后,按禮應在太廟拊祭,可是現在九廟的制度已具備。

考寨唐、宋舊例,皇后在太廟,沒有自己的祭室,就創建另外的廟堂。

所以《曲台禮》有別廟皇后在太廟柿祭大合祭的記載。

又《禮記•喪服小記》:‘媳婦死後拊葬於丈夫的祖母之墓,如果有幾個祖母,應該柑葬於關係最親的祖母。

’注釋的人說:‘最親的人是說丈夫之父的生身母親。

’現今孝惠太皇太后實際上是皇父獻皇帝的生母,那么悼靈皇后應當拊祭在一側。”下詔許可。

三月,舉行柑廟禮。

行禮前到各殿祭告。

到期,請悼靈後的神位到奉慈殿供奉安放。

內侍捧牌位、謐冊、衣冠隨著皇帝到奉先殿拜見。

皇帝就位,行五拜三叩頭禮。

其次到崇先殿,再其次到奉慈殿,拜謁三太后,內侍捧著牌位安放在神座上,皇妃以下拜四拜。

十五年,皇帝認為三太后在奉慈殿另外祭祀,不如供奉在陵殿祭祀合適。

朝廷大臣議論:“古代天子宗廟,只是一帝一後,生母,在寢殿祭獻,身死而止。

孝宗奉慈殿的祭祀,是兒子祭祀生母,以此盡終身孝道而已。

可是《禮》有‘妾母不能世代祭祀’的說法,《疏》說:‘不世代祭祀,是說兒子祭祀,到孫子就停止。

’表明繼承祖宗的重要,因此不再考慮愛祖母的私情。

現在陛下對於孝肅,是曾孫;孝穆,是孫子輩;孝惠,是孫子。

按照禮法不世代祭祀,建議應當遷祧。

考察宋代熙寧年問停止祭祀奉慈廟的舊例,與今天的情況相同。

應該遷祧神主牌位到陵廟,每年一定時節照舊拊享。”皇帝回復許可。

奉慈殿於是停止祭祀。

世宗孝烈後,在隆慶時,在弘孝殿祭祀,萬曆三年遷到奉先殿拊祭。

穆宗母親孝恪皇太后,隆慶初年,祭祀於神霄殿,又在神霄殿的一側柑祭孝懿後。

六年,孝懿拊祭於太廟,萬曆三年,孝恪遷到奉先殿柑祭,兩殿祭祀都罷除。

嘉靖二年四月,開始命令在象廟祭祀興獻帝,樂用八佾。

最初,禮官討論廟制沒有確定,監生何淵上書,請求在太廟東建世室。

禮部尚書汪俊等人都認為不可以。

皇帝諭令在奉先殿一側另建一房,來盡孝親之思。

禮官集體議論說:“奉慈的建立,是禮臣根據姜螈特廟而說的。

至於在皇宮為親生父親立廟,是古代所沒有的。

只有漢哀帝為定陶共王在京城建廟,不可作為依據。”詹事石瑤等人也認為不可。

皇帝不聽。

修葺奉慈殿後建觀德殿來供奉。

四年四月,何淵已經授官為光祿寺署丞,又上書請求建立世室,在太廟尊崇奉祀皇考。

禮部尚書席書等人提議:“天於有七廟,周文、武都有功德,所以建文、武世室在三昭三穆以上。

獻皇帝追稱帝號,不是天於。

何淵妄自提出阿諛言詞,請求廢止他的奏議。”皇帝命令再次議論,席書等人說:“將要把神主牌位放在武宗之上,但是武宗是國君,按名分不可僭越。

放置在武宗之下,但是獻皇是叔父,神始終會不安寧。”當時朝廷大臣對於稱父稱伯,贊同或否定的各占一半,至於提議拊祭太廟,沒有一人認為可以。

學士張璁、桂萼也都認為不可以,席書又上密疏諫諍。

皇帝不聽,又命令會同議論。

於是依照漢宣帝的舊例,在皇城內建一座祭祀父親的宗廟,如同文華殿的制式。

篷豆樂舞,全用天子的禮儀。

皇帝親自定名為世廟。

五年七月,訓諭工部,因觀德殿狹窄,想在奉先殿左面另建。

尚書趙璜認為不可,皇帝不聽。

於是在奉先殿的東面建殿,叫做崇先殿。

十三年,命令改換承天家廟為隆慶殿。

十五年,因為避開渠道,遷徙世廟,改稱為獻皇帝廟,於是改舊有的世廟焉景神殿,寢殿叫永孝殿。

嘉靖十七年,因豐坊的請求,稱宗以配享明堂。

禮官不敢違抗,集體議論了很久,說:“古代父子昭穆不同,兄弟同算作一代。

因此殷有四君一代而同廟,宋太祖、太宗同居昭位。

現在皇考與孝宗應當在同一廟。”於是供奉獻皇帝在太廟拊祭。

二十二年,重新建太廟,朝廷提議睿宗、孝宗同居一廟,同為昭。

皇帝責怪眾臣不盡忠辦事,擱置他們的建議。

隨後,左庶子江汝璧請求將皇考廟遷到穆廟之首,以作將來的世室,與成祖廟並立。

右贊善郭希顏又想在太祖廟文宗世室之外,只建四親廟,而祧遷孝宗、武宗。

因禮臣斥責他的虛妄而停止。

二十四年六月,新太廟建成,於是在太廟左邊第四窒供奉睿宗,位次超越武宗之上,而停止特廟的祭祀。

四十四年,因舊廟柱上生靈芝,更名為玉芝宮,確定日期供時享禮儀。

穆宗初年,因禮臣的請求,於是罷除四時祭享和節序、忌辰、有事奉告的祭祀,只是進獻每日供奉而已。

隆慶元年,禮科王治請求停止獻皇拊廟祭祀,而專門在世廟祭祀,奏章下交有關部門。

萬曆九年,禮科丁汝謙請求仍然在玉芝宮專門祭祀,又在太廟祭奉宣宗皇帝、皇后的冠服。

皇帝責怪丁汝謙妄自議論,貶到外地任官。

天啟元年,太常少卿李宗延上奏桃廟應該議論,說:“睿宗進入太廟,是世宗無窮的孝親之思,然而以皇上身份來看待,就差速了。

等光宗升入太廟拊祭的時候,或者依從舊的祧廟,或者依從新議。

因為孝子本來就以恩侍奉親人,而對仁人來說應以義來順從祖先。”奏章下交禮部,最終不能依從。

洪武三年,規定以皇伯考壽春王、王的夫人劉氏為一壇,皇兄南昌王、霍丘王、下蔡王、安鱟王、霍丘王夫人翟氏、安豐王夫人趟氏馬一壇,皇兄蒙城王、盱眙王、臨淮王、臨淮王的夫人劉氏為一壇,後來規定夫人都改稱妃,皇侄寶應王、六安王、來安王、都梁王、英山王、山陽王、昭信王為一壇,共十九位。

春夏在仁祖廟束庶,秋冬及年終在德祖廟束糜祭祀,皇帝行初獻禮,時獻官到各神位分別祭獻。

洪武四年,在殿內東壁進奉親土牌位。

幾年,新太廟建成,增加祭祀蒙城王妃田氏、盱眙王妃唐氏。

正德年間,御史徐文華說:“族中有成人而沒有後代的,祭祀終結於兄弟的孫子本身。

諸王至今五六輩了,應該遷祧。”禮官議論認為不可。

嘉靖年間,仍依次在東糜陳列。

嘉靖二十四年,新建太廟成功,又將牌位列於束壁,罷止分別祭獻。

萬曆十四年,太常卿裴應章說:“眾王本來跟從祖宗配享祭品。

今四祖的祭廟已經祧遷,而諸王沒有地方配祭,應停止祭獻,而在祧廟拊祭n”禮部說:“祧廟是用來藏毀廟的神主牌位的,是為了祖先麗不是為了子孫。

禮有祧祭,沒有聽說有配祧的。

請求仍然遵循當初制度,依次列在柬庶為接近古禮。”皇帝回復許可。

洪武二年,在太廟獻祭,以廖永安、俞通海、張得勝、桑世傑、耿再成、胡大海、趙德勝配享。

在太廟庭中設青布幃六個,派遣官員分別祭獻。

等皇帝亞獻將要完成,行禮。

每年春秋在廟中祭獻,就在仁祖廟的束庶配享。

三年,制定配享功臣常遇春以下共八位。

春夏在仁祖廟西庶,秋冬在德祖廟西廉,設位面向東,於是停止設幃幕。

更改規定三獻禮,皇帝初獻,時獻官就分別去行禮,不拜。

四年,太祖對巾書省大臣說:“太廟的祭祀,以功臣在庶間配享。

現在既然規定太廟合祭的禮儀,朕因祖宗都在,使功臣故舊戰死的稍稍依附神靈,以便共同享受祭祀,不僅朝廷宗廟盛典,也以此寄託朕不忘功臣的心意n”於是禮官議論:“凡是合祭時,建黃布帳殿,中間是祖父神位,旁邊設兩壁,以此祭享親王以及功臣,命令大臣分別祭獻。”皇帝下制命說可以。

不久命令去掉布帳。

洪武九年,新的太廟建成,以徐達、常遇春、李文忠、鄧愈、湯和、沐英、俞通海、張德勝、胡大海、趟得勝、耿再成、桑世傑十二位在西庶配享,停止祭祀廖永安。

建文年間,禮部侍郎宋禮說:“功臣自有雞籠山廟,請求停止在太廟配享。”皇帝以為是先帝所定,沒有聽從。

而且命令等太廟祭享結束,另外派官員到功臣廟去祭祀。

洪熙元年,以張玉、朱能、姚廣孝在太廟配享。

派張輔、朱勇、王通以及尚寶少卿姚繼各自祭祀自己的父親。

嘉靖九年,因為廖道南進言,停止祭祀姚廣孝。

十年,因刑部郎中李瑜的提議,進升劉基的位次於六王。

十六年,因武定侯郭勛的奏議,進升郭勛祖父郭英。

最初,二廟功臣,位次各以封爵為準,等到升劉基的官位在公侯之上,到這時又命令禮官討論合二廟功臣評定爵位。

於是列郭英於桑世傑之上,張玉、朱能在沐英之下,劉基在桑世傑之下。

二+四年,在新太廟西壁進奉各配享神位,停止分別祭獻。

萬曆十四年,太常卿裴應章說:“廟中各王在上,異姓大臣按禮制應當避嫌。

而且皇上在下面拜俯,眾臣的靈魂也必定不安。”皇帝命令重改在西糜,派官員分別祭獻。

天啟元年,太常少卿李宗延說:“前代文臣都有隨從祭祀,我朝不應該獨缺。”下交禮部議論,沒有實行。

洪武四年,禮部尚書陶凱等人議定,諸侯國的宮城內,左邊是宗廟,右邊是社神與稷神。

宗廟的建制為殿五間,寢殿也相同,門三間。

永樂八年,建秦愍王祭堂,命令按晉恭王的制式,加高一尺。

於是定祭享的殿堂七間,寬十丈九尺五寸,高二丈九尺,深四丈三尺五寸。

弘治十三年,寧王朱宸濠上奏廟祀禮樂沒有定式,請求頒布賜予遵守。

禮部議論:“洪武元年,學士宋濂等人上奏定諸王國祭祀禮樂,用清字,但是只有曲名,而沒有曲辭,請求各王府考查。

於是靖江王長史進獻樂章,而且說每季首月上旬以及除夕五次祭祀所用物品、俎豆、佾舞,禮節全部遵照建國初定下的制度。”皇帝聽從其議。

嘉靖八年,秦王朱充耀說:“代懿王應當在廟拊祭,而自開始封王至今,已超過五廟的數目,請求制定祧廟的制度。”禮臣說:“親王祧廟,古代制度沒有聽說,應該推尊太廟祧拊禮而遞減。

開始封王的居中,百代不祧遷,以下四代,親人關係已盡而祧遷。

只是諸侯沒有祧廟,逮祖牌位應在始祖室拊祭,用盒子藏起來,每年年終就拿出遠祖牌位合祭。”下詔按議定的禮儀辦。

明朝初年沒有固定的制度,權且仿照朱子祠堂的禮制,奉祭高曾祖父四代神主,在二月、五月、八月、十一月祭祀,加上臘月、忌日的祭祀與每年一定時節俗節的祭獻。

平民能供奉祖父母、父母的祭祀,已寫進法令。

至於在寢殿四時祭祀的禮儀,略同於品級官祠堂的制度。

堂三間,兩階三級,中外是兩門。

堂上設四寵,麄放在一張桌子上。

高祖處在西面,依次向東,牌位藏在木盒中。

兩壁設立櫃,西邊的藏著遣書衣物,束邊的藏著祭器。

旁親沒有後人的,依其班次柑祭。

平民中無祠堂的,將兩代神主牌位放置居室的中間,沒有木盒。

洪武六年,制定公侯以下家廟的禮儀。

凡是公侯以及有品級的官員,在所居房屋柬面另建祠堂三間,以祭祀高曾祖父,並且柑位。

祠堂沒有具備的,在中堂供奉神主牌享祭。

二品以上,羊一隻、獵一隻,五品以上,羊一隻,以下是獵一隻,都分成四體煮熟祭獻。

不能準備祭牲的,設飯菜來祭獻。

所用器皿,隨著官位品級高低,按照家中財產多少。

前兩天,主祭者向皇上奏報,免去上朝參拜。

凡是祭祀,選擇二月、五月、八月、十一月的吉祥日,或者春分、秋分,或者冬至、夏至。

前一天,齋戒沐浴更衣,在外面房子住宿。

天剛亮,主祭者以及主婦率領參與祭祀的人到祠堂。

主祭者捧著正拊神主牌盒,放到盤上,命令子弟捧到祭祀地。

主祭者打開木盒,捧著各自的祖父神主牌位,主婦打開盒子捧著各自的祖母神主牌位,依次供奉安置。

子弟捧著柑祭神主牌位,放在東西壁上。

執事者進獻飯食,讀祝者一人,行贊禮的,用子弟、親人、族人擔任。

陳設神主位完畢,各自就位,主祭者在束,伯叔眾兄站在前面稍稍靠柬處,眾親人站在後面,主婦在西面,母親以及諸母站在他前面稍偏西處,婦女立在後面。

贊行拜禮,都行再拜禮。

主祭者到香案前跪下,上香三次,獻酒奠酒,執事在拊位前斟酒。

瀆祝者跪著讀完。

贊唱行拜禮,主祭者回到原位,與主婦都行再拜禮。

再獻、終獻也都像這樣,祇是不讀祝文。

每次祭獻,執事者也向拊位祭獻。

行禮結束,行再拜禮,在庭中連同紙錢焚燒祝文,在木盒中安放神主牌位。

成化十一年,祭酒周洪謨說:“臣民的祠堂神主牌位,都從西到柬。

古代沒有神道崇尚右邊的說法,只有我太祖廟的制度,符合先王左昭右穆的義理。

廳該命令一品到九品官,都建立一廟,高低寬狹遞次減少。

神主牌位則是高祖居左,曾祖居右,祖父居左邊次位,父親居右邊次位。”皇帝下交禮臣商議修訂。

嘉靖十五年,禮部尚書夏言說:“按照三代有五廟、三廟、二廟、一廟的制度,是因它們有諸侯、卿、上中下大夫的爵位。

後世官職已經相差很大,沒有世代封給的封邑,怎能過分拘泥於古呢?到宋儒程頤纔開始簡約而歸於四代。

從公卿到士人百姓,沒有不是這樣的。

所謂的五服制度,都到高祖,那么祭祀也應如此。

現在規定三品官以上立五廟,以下官員都立四廟。

建五廟,也如同唐朝制度。

五問九架,廈旁隔板成五室,中間一室拊祭五世祖,旁邊四室,拊祭高祖、曾祖、祖父、父親。

建四廟的,三間五架,中間一室拊祭高祖、曾祖,左右二室拊祭祖父、父親。

如應祭祀始祖,就如同朱熹所說的臨近祭祀時,作紙的神主牌位,祭祀完後焚燒。

三品以上官員,如後代已滅絕的,就以現在得以立廟的作為世代奉祭的祖先,而不遷移。

四品以下官員,四代依次遷祧變化而已。”皇帝聽從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