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卷十八

作者：魏收

譯文

王建，是廣寧人。祖姑是平文皇后，生昭成皇帝。伯祖王豐，因為是帝舅而位高任重。王豐的兒子王支，娶昭成帝的女兒，很受皇帝的優待。王建年輕時娶公主為妻。登國初年，任外朝大人，與和跋等十三人輪流執掌政務，參與計議謀劃。太祖到濡源，派遣王建出使慕容垂，王建言辭神采飛揚，受到慕容垂讚許。回朝後任左大夫。王建的哥哥王回，幾個兒子多不守法，王建向皇帝一一稟報，王回父子都被處死。王建就是這樣忠謹正直。他跟隨太祖征伐各國，打敗了二十多個部落，因戰功被賞賜奴婢數十人，各種牲畜數千頭。跟隨征伐劉衛辰，打敗了他，被賞賜奴僕五十戶，任命為中部大人。

跟隨太祖在參合陂打敗慕容實。太祖想乘勝掃平南方，於是選拔俘虜，把其中有才能的留下，其他的打算都發給衣服糧食放回去，使中原百姓都知道他的恩德。因而召集群臣商議這件事。王建說：“慕容實在這裹被打敗了，國內空虛，乘虛攻取他的國家是不難的。如今俘獲後卻又放回他們，恐怕不合適吧?況且放縱敵人容易產生後患，不如殺了他們。”太祖對將領們說：“如果聽從王建的意見，我擔心南方人以此為戒，斷絕了歸順之心，這不是弔民伐罪的本意。”將領們都認為王建說得對，王建又堅持己見，於是活埋了俘虜。太祖不久就後悔了。

後來跟隨征伐慕容實，被任命為冠軍將軍。并州平定以後，太祖向東出行井陘，命令王建率領五萬騎兵先行開路。太祖停駐常山，許多郡都歸降了，衹有中山、鄴、信都三城不降。於是派遣衛王元儀向南攻鄴，王建攻打信都，部眾各五萬人。王建等攻城六十多天不能攻克，而士卒已多數受傷。太祖於是從中山前往信都，慕容實的冀州刺史慕容鳳夜晚越城逃跑，信都投降。太祖前往鉅鹿，在柏肆塢打敗慕容寶，於是進兵圍攻中山。慕容寶棄城逃往和龍，中山城內沒有頭領，百姓惶惑，束門沒有關閉。太祖打算連夜攻入敵城，控制城門。王建貪婪而沒有計謀，一心想獲取敵方財物，害怕士兵大肆搶劫，劫掠敵方的府庫，請等到天明攻城，太祖就放棄了原來的打算。這天夜裹，徒河人共同擁立慕容普膦為首領，隨即關閉城門堅守城池。太祖於是動用全部兵力攻城，連攻幾天攻不下。太祖令人登上戰車靠近城池，招撫城裹人說：“慕容實棄城逃走，你們要為誰守城?為什麼不信天命，自取滅亡呢?”眾人回答說：“我等小人無知，衹是害怕步參合陂眾人的後塵，而求保全短暫的性命。”太祖聽到這些話，回視王建並且朝他臉上吐唾沫。中山平定以後，太祖封王建為濮陽公。烏丸庫局官鳴聚眾劫掠，太祖韶令王建前去討伐平定。事後王建升任太僕，改賜爵號真定公，加授散騎常侍、冀州青州二州刺史。去世後，陪葬金陵。

起初，王建的哥哥豆居因王建的功勳被賜予即丘侯爵位，沒有兒子，王建讓兒子王斤繼承哥哥的爵位。太宗初年，王斤任給事中，盡職辦事。改任大長秋。世祖征討赫連昌，派遣王斤主管制造攻戰器具。事後晉爵淮南公，加授平北將軍。這時并州胡人酋長田卜謀反被殺，部眾惶恐不安，世祖派遣王斤鎮守慮虎藉以安撫他們。王丘安撫平定翅人魏人，大獲聲譽。劉羞建派遣將領到彥之侵犯黃河以南，世祖西征赫連定，任命王丘為街兵將軍，鎮守蒲垣。闐隴地區平定以後，王丘遷移鎮守旦晝，加授假節、鎮西將軍。王丘於是驕傲自負，不守法度，任用身邊的人，役使百姓，百姓無法忍受，往南逃奔漢川的有幾千家。而王斤把罪過推給雍州刺史陽文祖、秦州刺史任延明。世祖召這二人回朝詰問，二人各據實回答。世祖知道他們被王斤所誣陷，派宜陽公伏樹查究實際情況，查出了王斤違法的幾十件事。於是將王斤處斬示眾。

王建的孫子王度，太宗時任虎牢鎮監軍。世祖即位，王度被征入拜授殿中給事，升任尚書。跟隨世祖征討赫連昌，討伐蠕蠕，都有功勳，被賜給爵位為濟陽公，加授散騎常侍，平南將軍。詔令王度率領五千騎兵與叔孫建在湖陸合擊劉義隆的兗州刺史竺靈秀，大敗他。後來出外鎮守長安，假節，都督秦、涇、梁、益、雍五州諸軍事，開府。去世，謐號為莊。

兒子安都，繼承封爵，降爵位為侯。世祖任命他為太子庶子，出任鄯善鎮將。高宗時，任內都大官。去世，兒子買得繼承爵位。

王建的曾孫王樹，因擅長射箭受到顯祖恩寵，任內侍長。逐漸升任尚書，被賜給爵位為壓墾齷，加授龍驤將軍、員外常侍。出任平西將軍、逕業刺史。去世。

安同，是遼東胡人。他的先祖叫世高，漢朝時作為安息王的侍子來到洛陽。從魏到晉，在遼東避亂，於是就定居在那裹。父親安屈，在慕容晾手下做官，任殿中郎將。苻堅消滅慕容啤，安屈的朋友公孫眷的妹妹沒入苻氏宮中，被賜給劉庫仁為妻。庫仁看重並寵愛她。安同因跟隨公孫眷經商，見太祖有濟世之才，就留下來奉侍太祖。生性端莊嚴謹、明達寬厚，出言慎重如同長者。登國初年，太祖嚮慕容垂徵調軍隊，事在《窟咄傳》。安同屢次出使符合帝意，於是受到特殊的尊崇，被任命為外朝大人，與和跋等人出入宮中，輪流主持政事。太祖分賞功臣，安同因出使的功勞居多，賜給妻妾和奴隸三十戶，馬二匹，羊五十隻，加授廣武將軍。

跟隨皇上在柴壁征討姚平，姚興率全部兵馬來救姚平，太祖於是加固工事準備抵擋姚興。安同獻計說：“我曾受派遣到絳縣催督租稅，看到汾河束面有蒙坑，東西長三百多里，道路不通。逃興來，一定從西面過來，居高臨下，直達柴壁。這樣，賊寇就內外形勢相接，我們的工事不起作用，不能控制賊寇。應當橫跨汾水彎曲處修築南北浮橋，登西岸修築工事。西岸的工事牢固了，賊寇就無計可施了。”太祖採納了他的建議。姚興果然看著姚乾被屠滅而不能相救。因計謀建功，被賜為北新侯，加授安遠將軍。韶令安同押送姚興的將領越騎校尉唐小方等到長安。

遣迥工五紹作亂，左塞在外地，派使者連夜告訴宣回，命令他聚集工匠，眾人都回響號召奉迎太宗。太宗即位，任命安同與南平公長孫崖共同審理民眾訴訟。又詔令與肥如侯賀護持符節巡視並定二州及各山居雜胡、丁零，宣讀詔書撫慰存恤，詢問他們的疾苦，督察檢舉郡守縣令的不法行為。安同到并州，上表說：“見並叢治下的地方長官，多不守法。另外刺史擅自任用御府針工直毖為置隧縣令，用財貨相勾結，共謀非法利益。請依法懲處。”太宗準奏，於是郡國秩序井然。玄回束出韭座，到塹塵，徵發民眾每四戶一人，準備整治大嶺山，開通天門關，而且在塞王修築土堡，以便安定郡縣。賀護妒忌安回得民心，因此指使人誣告安同築城聚眾，將要謀反。立塞因宣回在外地擅自徵發，用囚車召回他，召集百官議定他的罪行。都說：“安同擅自徵調勞役，役使百姓，應當徹底查辦，藉以儆戒將來犯法的人。”立塞因宣回雖然獨斷專行，但本意為公，願望好，寬恕了他。

世祖代理國事，臨御朝廷處理政事，用安同為左輔。左塞征討董回以南，任命安同為右光祿大夫。些擔外出安撫北部邊境，安同與安定王丘邇留守京師。世擔即位，窒回晉升爵位為直陽公，拜授光祿勛。不久被授任征束大將軍、冀直二州刺史。塞回的長於玄晝，立塞時主持太倉事務，偷了幾石官府的粳米，想用來奉養父母。安同十分生氣，奏請處死安屈，並自責教子無方，請求給予懲罰．太宗嘉許且寬宥了他們，並下詔長久供給安同粳米。安同就是這樣的清廉無私、遵守法令。

安同為官明察，長於考核，治家嚴整，為世人所稱道。等到出任冀州地方官，已年老，頗愛財，大修寺廟佛塔，為百姓所厭惡。神麖二年去世。追贈為高陽王，謐號為恭惠。

安屈之子陽烈，任散騎侍郎，被賜為北新子。

安屈的弟弟安原，素性謹嚴，深沉果敢，富有才智謀略。太宗時任獵郎，監督雲中軍事。當時赫連屈丐侵犯黃河以西，安原率領幾十名騎兵迎擊，斬殺十幾人。太宗因安原輕敵，違犯紀律，對他加以懲罰。然而知道安原勇猛，於是任命他為將領，鎮守雲中。安原寬厚謙和愛護部下，很得部下擁戴。蠕蠕屢屢侵犯邊塞，安原一次次挫敗它。因功被賜給爵位為武原侯，加授魯兵將軍。

世祖即位，安原被征回，拜任駕部尚書。世祖征討蠕蠕的大檀，分兵五路並進，大檀驚駭而向北逃遁。安原升任尚書左僕射，晉爵河間公，加授侍中、征南大將軍。跟從征討赫連昌，攻入他的都城後返回。皇上北伐，蠕蠕逃走。世祖得知東部高車在已尼陂，人畜眾多，打算派人襲擊它。將領們都認為不能那樣，世祖不聽。世祖派窒願與侍中直邇率領騎兵一萬討伐直空，大量俘獲而返回。皇上征討昌黎，安原與建寧王元崇駐紮在沙漠南面防備蠕蠕。

玄願在朝廷中沒有結黨營私，然而恃寵妄為，對很多人加以排斥貶抑。他為兒子求娶襄城公盧魯元的女兒，疊五不答應。窒晝便告發疊元的罪狀，但事情相互牽連，久拖不決。安原害怕不能取勝，於是圖謀造反，但事情泄漏而被處死。他臨刑前上疏說：“我聽說聖明君主不依恃一己的聖明才能治理天下，鼎沒有一隻腳就能豎立的，因此熒火的微光，還能增加Et月的光輝。先父安同，從前順應本朝運數，投身太祖，竭誠盡力，在艱難險阻中立功。我以頑劣的資質，居輔佐的職位。陛下加意培養，把朝政委派給我，我本想竭誠報答陛下的恩澤，可是魯元奸邪諂媚，捏造讒言陷害我，天子於是加以懲罰，將我全家處斬。這是命啊，不是我的冤屈。衹是魯元外似忠誠不渝，內心虛偽詭詐，而陛下誠心任用他，恐怕禍患將發生在陛下身邊。我與魯元生前是仇人，死後是仇鬼，不是因為個人恩怨而誹謗詆毀魯元。不再依戀反顧，僅為表白忠誠之心。”

安原的弟弟安頡，安頡的弟弟安聰，任內侍。安聰的弟弟安薩，任龍驤將軍、給事黃門侍郎，賜爵廣宗侯。安原兄弟外表節儉，而府中多聚斂之財，被殺後，籍沒的財物達數萬。

安頡，雄辯聰明富於謀略，最有父親的風範。太宗初年，任內侍長，奉詔監察檢舉百官。揭發奸惡的人，無所迴避。曾經報告他父親隱秘的事情，太宗認為他忠誠，特別親愛寵幸他。

宜城王奚斤，從長安追擊赫連昌，到達安定，安頡任監軍侍御史。奚斤因馬多病死，士卒缺糧，於是築高牆自守。派遣太僕丘堆等人到民間徵收租稅，被赫連昌打敗。赫連呂驕傲自負，天天來劫掠，割草牧馬的士卒不能出營，士卒們為此憂慮。安頡獻計說：“原本奉詔殺賊，現在卻退守空城，如果不被賊寇殺死，也將依法處斬。進退哪裹有生路?而王公將領們，不急於謀劃對策，將拿什麼報答皇上的恩澤，完成自己的職責?”奚斤說：“現在如果出戰，則馬匹不足，用步兵攻打騎兵，沒有取勝的道理。應當等京師救援的騎兵到來，然後步兵從裹邊攻擊，騎兵從外邊襲擊。造就是平常所說的萬全之策。”安頡說：“現在兇猛的賊寇安逸地在外邊遊動，而我們的隊伍精疲力竭，士卒面有飢色，不冒死決戰，就死在旦夕，能等待什麼救兵呢!與其等死，倒不如戰死，難道可以坐受圍困嗎?”奚斤仍然拿馬力不充足作藉日。安頡說：“現在士卒雖然沒有馬，但是將帥們騎的馬，足有二百匹。我請求招募強健勇敢的士卒出擊敵人，即使不能打敗，也可以挫傷他們的銳氣。而且赫連昌急躁而無謀，往往好挑戰，大家都認識他。如果伏兵偷襲，赫連昌是可以捉到的。”奚斤仍然認為此事難行。安頡於是私下與尉眷等人謀劃，選拔騎兵等待時機。赫連昌來攻營壘，安頡出兵應戰。赫連昌在陣前親自迎戰，北魏軍士認識赫連昌，爭相向他奔去。適逢天颳大風揚起塵埃，白晝昏暗，士卒混亂，赫連昌撤退。安頡等人追擊，赫連昌馬倒人落。安頡捉住赫連昌，押送到京師。世擔很高興，任命室壟為建節將軍，賜爵酉王公，代替丘堆統領各軍。奚斤以戰功不屬於自己為恥，輕率地追擊赫連昌的弟弟赫連定到平涼，大敗。赫連定將要再攻入長安，詔令安頡鎮守蒲坂抵禦他。

劉義隆派遣將領到彥之率領軍隊侵犯黃河以南，藉以救援赫連定。世祖因兵少，於是統率黃河以南三鎮向北渡河。彥之於是布兵守御南岸，到達沖關。世祖西征赫連定，任命安頡為冠軍將軍，統領各軍攻打彥之。彥之派遣將領姚縱夫渡董回進攻迨堡，窒壟率各軍攻打他，斬殺三千多人，跳入水中的敵兵也很多。接著渡黃河，攻打越晝，攻取該城，捉到劉：羞隆的將領二十多人，斬下首級五千。進攻虎牢，虎牢被攻破，義隆的旦業刺史尹過跳城而死。又與墮互旺司馬楚之平定滑台，捉住義隆的將領朱脩之、李元德及東鄧太守吏謹，俘獲一萬多人。於是整頓部隊返回京師。

神四年去世。追贈為征南大將軍、儀同三司，晉爵為王，謐號為襄。安頡任將帥，善於安撫士卒，去世時，投降過來的原義隆所部士兵，無不嗟嘆惋惜。

同弟者，太宗時任樂陵太守。去世。長子國，官至冠軍將軍，賜爵北平侯，任杏城鎮將。國弟難，有靈巧的心思。鹽工王絲超統領將領們攻打型盞壁，壹籃參謀征南軍事，因功被上表推薦為渣回太守。世狙時，眾將領屢次征伐扭壟，都用為長史。開山填谷，事半功倍。升任給事中。跟從皇上南征，在董回上造浮橋，因功被賜給爵位為清河子。去世。

兒子平城，繼承爵位。官至虞曹令。被互運殺死。

樓伏連，是代地人。世代為部落首領。伏連忠實厚道有度量，年十三歲，繼承父位，統領部落。太祖初年，跟從太祖打敗賀蘭部。又跟從平定中山，任太守，斬殺叛賊張翹。跟從到柴壁征討姚平，因功被賜給爵位為安邑侯。太祖時，任晉兵將軍、并州刺史。伏連招撫西河胡人曹成等七十多人，偷襲殺害赫連屈孑的吐京的護軍及其守兵三百多人，並捉拿反叛的胡人阿度支等二百多家。太宗嘉許他，任命曹成等為將軍，賜給爵位為列侯。征伏連任內都大官。世祖即位，升爵位為廣陵公，改任衛尉，升任光祿勛。世祖征討蠕蠕，伏連留守京師，晉升爵位為王，加授平南大將軍。又任假節、督黃河以西諸軍、鎮西大將軍，出外鎮守統萬。真君十年去世，謐號為恭王。

兒子真，繼承爵位，降爵位為公。跟從世擔征伐有功，官職做到散騎常侍、尚書、安北將軍，改爵號為邇塞公。跟從征伐逮業，返回，在途中去世。謐號為基公。兒子乾，繼承爵位，降爵位為侯。真的次弟大拔，歷任尚書、散騎常侍、征西將軍，被賜給爵位為永平侯。高祖初年，任中都大官。去世，追贈為平東將軍、定州刺史，謐號為康。兒子稟，字法生，繼承爵位。被授任為太子宮門大夫，逐漸升任趙郡太守。任滿返回京師，被任命為冠軍將軍、城門校尉。出任征虜將軍、芒繼鎮將。遷塑業刺史，仍然帶原來的將軍銜。入朝任衛尉少卿。去世時五十八歲。追贈為撫軍將軍、恆州刺史。

兒子貴宗，武定年間，任伏波將軍、開府水曹參軍。

伏連哥哥的孫子安文，跟從皇上征伐芒逸有功，賜爵霸城男，加授虎威將軍。後來升任三郎幢將。去世。高祖初年，因他的兒子樓毅顯貴，追贈他為安束將軍、冀州刺史、陽平公，謐號為室。

樓毅，歷任朝官和地方官，逐漸升任殿中尚書、散騎常侍，被賜給爵位為常山公，加授安南將軍。升任尚書右僕射。因捉拿謀反的人梁眾保，加授侍中，原官如故。後依例降烏侯。出任使持節、鎮東將軍、定州刺史。

當時太極殿落成，將要舉行落成典禮，召集群臣，而天下大雪，以致無法舉行祭獻。高祖說：“我建設正殿，剛剛完成，將要召集百官，行落成大禮。然而濃雲集結，紛飛的雪花驟然降落，大概是由於人間淺陋不明事理，未能報答天意。這樣缺乏德行的徵兆，責任何在?你們應當陳述自己的看法，藉以匡正過錯。”樓毅跪拜叩頭對答說：“雪霜風雨，是自然界的正常現象；夏降小雨，冬落冰粒，是四季通常的變化。現在隆冬下雪，本來就是應該下雪的時候。而且《禮記》說‘雨水浸濕服飾，導致儀容不整，就停止舉行禮儀，，表明禮儀自古就有類似的情況，不足為怪。”高祖說：“過去劉秀將要渡河，呼沱河為他冰封。衹是我德行不如古人，不能上感天意的緣故。”

後來樓毅改任都督涼河二州、鄯善鎮諸軍事，涼州刺史。皇上南伐，樓毅上表勸諫說：“聽說皇上親率六軍，討伐荊揚地區的罪人，撫慰進南的百姓，統一甌越地區。不過按照臣下的淺陋之見，私下認為不妥。為何造么說呢?因為遷徙京都，百姓改變生業，公私事業都衹是剛剛開始，生活沒有著落。加上往年歉收，百姓大多飽受饑荒，處在這種反覆不定的時候，離心之情容易產生。時光悠長，應當順應時勢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希望皇上壓抑盛怒，以待後日。”詔令說：“時機不會自己到來，在於人因勢利導。今年的形勢，很不同於往年。拘泥保守的倡議，自然可以停止了。陽九旱災之年利於渡河，哪裹是你所知道的。”

主和二十一年去世。皇上賜給錢二十萬，布二百匹。

丘堆，是代郡人。容貌美好，因為忠誠謹慎而擔任皇帝的侍從。太宗即位，丘堆在太宗身邊負責補正缺點過失，逐漸升任散騎常侍。與叔孫建等討伐消滅山胡。劉裕沿黃河西伐，太宗令丘堆與叔孫建從河內到枋頭設防。姚泓被消滅以後，丘堆留守并州。赫連屈孑派遣三千騎兵侵犯黃河以西，丘堆從并州與游擊將軍王洛生一道將他擊退。因功賜爵為侯。世祖監國執政，丘堆與太尉穆觀等任右弼。世祖即位，晉爵臨淮公，加授鎮西將軍。升任太僕。

世祖征伐赫連昌，丘堆輿常山王元素統領步兵三萬人為後續部隊。赫連昌戰敗向南逃奔，世祖派遣丘堆與宗正娥清率領五千騎兵攻打關西。赫連昌的貳城守將堅守不降，丘堆輿娥清攻克它。詔令丘堆班師，宜城王奚斤表請留下丘堆進軍平定赫連昌，世祖答應他的請求。丘堆、奚斤合軍與赫連昌相抵禦攻擊。軍中缺糧，丘堆與義兵將軍封禮到民間催征租稅，士兵掠奪，遭到赫連定襲擊，大敗。丘堆帶著幾百名騎兵回營。奚斤追擊赫連定，留下丘堆守護輜重。結果奚斤戰敗被赫連定捉拿，丘堆聽說後只好丟掉鍾甲逃奔回長安，又與高涼王元禮一道放棄長安向東逃奔到蒲坂。世祖非常惱火，派遣西平公安頡處斬了丘堆。延和初年，詔令說：“丘堆，國家的重臣，在先朝功勳卓著，西征損失軍隊，按軍法處斬。封國廢除，祭祀斷絕，我很哀憐他。封他的兒子丘跋為淮陵侯，加授安遠將軍。”後來征討蓋吳，戰死。

兒子丘麟，繼承爵位。歷任駕部令。出任瑕丘鎮將、假平南將軍、束海公。升任束兗州刺史，在任期內去世。

娥清，是代郡人。年輕時有用兵謀略，累建戰功。逐漸升任振威將軍。劉裕派遣朱超石侵犯平原，到達畔城後逃回。娥清與長孫道生率軍追到黃河，俘獲他的部將楊豐。回來後，被授予給事黃門侍郎。先前，徒河部落散居三州，是民間的大害。詔令娥清把他們遷移到平城。娥清妥善安撫，使遷移的人如同回家。太宗南巡到鄴城，任命娥清為中領軍將軍，與宋兵將軍周幾等渡黃河擴占土地。到達湖陸，高平民眾聚集在山林澤藪，抗拒官軍，娥清等因而誅殺幾千戶，俘獲一萬多人。被賜為須昌侯。娥清與周幾等接著鎮守位題。世祖初年，毖遣從位靈回京師，假征南將軍，晉爵東平公。蠕蠕大檀遷居漠南，娥清與堊墾旺匡巫盞從束道出行旦貝討伐他，大量俘獲而回。改任宗正卿。不久跟從世祖征伐蠕蠕。又跟從平定鏟直，接著與罷丘追趕藝齟到豈室，與游i塑相持。等到玄壟擒獲游j蛆，游連旦的弟弟游j驢向西奔逃，墨丘追趕他。塑造想要沿著水路而去，奚斤不聽，於是與奚斤都被赫i啦捉住。世狙攻克王速，毖遣才得以回來。後來詔令塑造鎮守差業，在墮回討伐山塑人皇壟，殺皇壟的父親及其將帥，接著屠城。升任平束將軍，與直回等往東討伐逼塞逼。因沒有速戰，致使塞通逃奔直麗，鱷渣被用囚車押解回朝，降為守門卒。在家中去世。

兒子樓延，官至員外散騎常侍，賜爵南平公。

劉尼，是代郡人。本姓獨孤氏。曾祖，在立擔時有功，任方面大人。父親劉婁，任冠軍將軍，去世後被追贈為并州刺史。劉尼年輕時身體強壯，有體力，勇敢果斷善於射箭，世祖接見後就稱許他，任命他為羽林中郎，賜爵為昌國王，加授振威將軍。

宗愛在束廟殺了南安王五金，秘而不露，衹有劉星知道情況。塑惶勸塞愛擁立產塞。塞愛自己因抱愧於景穆皇帝，聽到型星的話後吃驚地說：“你太糊塗了，皇孫如果即位，難道會忘記正堊年間的事嗎?”劉尼說：“如果這樣，打算立誰?”塞愛說：“等到回宮，選取諸王子中有德行的立為帝。”劉尼害怕他有變，暗中把情況告訴了殿中尚書源賀，源賀這時與劉尼都統領軍隊警衛皇宮。源賀於是同南部尚書陸麗計議說：“宗愛已經立南安王為帝，隨即又殺害了他。現在不能擁戴皇孫為帝，以順應民心，國家就危險了。你打算怎么辦?”陸麗說：“衹有秘密地奉皇孫為帝了。”於是源賀與尚書長孫渴侯部署軍隊守衛，劉尼與陸麗到禁苑中迎立高宗。陸麗抱高宗到馬上，進入京城。劉尼快馬返回束廟，高呼道：“宗愛殺南安王，大逆不道。皇孫已登皇位，有詔令，警衛將士都可以回宮。”眾人都高呼萬歲。源賀和渴侯立刻拘捕宗愛、賈周等，揮兵返回京城，在宮門外擁戴高宗，入宮登上永安殿。高宗任命劉尼為內行長，晉爵建昌侯。升任散騎常侍、安南將軍。又晉爵束安公。不久升任尚書右僕射，加授侍中，進封為王。

劉尼出任征南將軍、定州刺史。在州清廉謹慎，然而經常喝醉酒，辦事的日子很少。征入任殿中尚書，加授侍中、特進。高宗末年，升任司徒。顯祖即位，因劉尼在先朝有大功，更加敬重，賜給別戶三十。皇興四年，皇上北征，親臨誓師大會，而劉尼昏醉，軍容不整。顯祖因他功大，特加寬大，僅免官而已。延興四年逝世。

兒子社生，繼承爵位。世宗時，任寧朔將軍、步兵校尉。旦哩初年去世。被追贈為龍驤將軍、朔州刺史，謐號為克。

奚眷，是代郡人。年輕時就有用兵謀略。太擔時立有戰功。左塞時任尚書、假安南將軍、虛牢鎮將，是賊寇所畏懼的將帥。世祖初年，任中軍、都曹尚書，再次鎮守虎牢，被賜給爵位為南陽公，加授使持節、侍中、都督豫洛二州河內諸軍事、鎮南將軍、開府。不久遷徙鎮守長安。世擔到趙罌，墾鯗受命統領各軍，共同到酉回討伐山翅人直董，打敗直遠，屠殺居民，斬首幾千級，俘獲他的妻兒而回。世祖平定姑臧，派奚眷討伐沮渠牧犍的弟弟私自任命的張掖太守宜得。宣彊逃奔迺星，太守簽莖與宣彊一同逃奔直昌。奚眷取得他的二座城池。後來沮渠天周又占據酒泉，奚眷討伐平定了他，俘獲男女四千多人。世祖征伐蠕蠕，任命奚眷為尚書，統領偏將從另外一條道路出擊，詔令在鹿渾海會師。奚眷與中山王元辰等各位大將都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到達，被處死在都城南邊。爵位被廢。

車伊洛，是焉耆胡人。世代為東部邊界的部落酋長，一貫按時獻納貢品。世祖知其忠誠，延和年間，授任伊洛為平西將軍，封為前部王，賜給絹一百匹，綿一百斤，彩繡絲綢衣服一套，金帶靴帽。伊洛大喜，打算歸朝。沮渠無諱截斷道路，伊洛與無諱連續戰鬥，打敗了他。遣時無諱去世，他的弟弟安周奪取他的兒子乾壽的士兵，圖謀統領部眾。伊洛先後派使者以皇上的名義招撫，乾壽等率領五百多家來投奔，伊洛送他們到京師。又以皇上的名義招撫李實的弟弟李欽等五十多人，送到敦煌。伊洛又率領部眾二千多人征伐高昌，攻破焉耆束關七城，俘獲男女二百人，駱駝一千頭，馬一千匹。拿一百斤黃金進獻。

先前，伊洛征伐焉耆，留下他的兒子車歇守城，然而安周乘虛帶領蠕蠕三路圍攻車歇，並派使者對車歇說：“你父親已投靠大魏，你迅速歸降，必定賜給你爵位和名號。”車歇堅守，連續戰鬥。相持多時，外無援兵，被安周攻占，車歇逃奔伊洛。伊洛收集逃亡流散的一千多家，回焉董壟。世坦表彰他．正王元年，詔令笆盜說：“車歇年齡還小，能堅守城池，忠誠不二，我很高興。可送車歇到朝中來。”伊洛使車歇帶領弟弟波利等十多人奔赴都城。

正平二年，伊洛到京師朝見，被賜給妻妾、奴婢、田地房屋、牛羊，授任上將軍，前部王如故。興安二年去世。追贈為鎮西大將軍、秦州刺史，謐號為康王。賜給綿絹雜色絲織品五百匹，衣服二十七套。葬禮依照盧魯元的舊例。

樓歇繼承爵位。皂里末年，任使持節、平西將軍、遼州刺史。廷興三年去世，兒子值王繼承爵位。

波利，天安二年被授予立節將軍，樂官侯。皇興三年去世，兄長的兒子洛都繼承爵位。

宿石，是朔方人，是赫連屈孑的弟弟文陳的曾孫。天興二年，文陳父子歸順朝廷，太祖嘉許他，把宗室之女嫁給他，賜給奴婢數十人，任命他為上將軍。祖父若豆根，太宗時賜給姓氏為宿氏，繼承上將軍職位。父親沓乾，世祖時任虎賁幢將。跟從征伐平涼有功，被任命為虎威將軍、侍御郎，賜給爵位為漠安男。改任中散，升任給事，兼領工曹。跟從皇上討伐和龍，因功被賜給十七戶奴婢。真君四年，跟從皇上討伐蠕蠕，戰死。世祖哀傷惋惜他，詔令尋找沓乾的兒子。當時宿石才十一歲，被引見，因年幼聽任他回去。十三歲，繼承爵位，提升為中散。跟從皇上到長江，被授任為宣威將軍。興光年間，升任侍御史，被任命為中壘將軍，升爵位為蔡陽子，主持官曹。升任內行令。隨從到御苑內，遊樂打獵，宿石在高宗前騎馬疾走，路陡，坐騎倒地宿石昏厥，多時才甦醒。因此御馬被制服。高宗嘉許他，賜給綿一百斤，帛五十匹，駿馬一匹，改爵號為義陽子。曾經隨從打獵，高宗想要親自射虎。宿石勒住馬勸諫，引導高宗到高原上。後來虎跳躍殺人。詔令說：“宿石是忠臣，勒馬懇切勸諫，避免了虎的危害。以後犯了罪，寬恕而不判罪。”賜給他一匹駿馬。娶上谷公主，被授予駙馬都尉。天安初年，升任散騎常侍、吏部尚書，升爵位為太山公，任北征中道都大將。延興元年去世。追贈為太原王，謐號為康。葬禮依照盧魯元舊例。太和初年，兒子宿倪繼承爵位。任比部侍御。

來大幹，是代郡人。父親初真，跟從太祖在吐醫山避難，參與創業，立下功勞，官至後將軍，武原侯，屬於擁有減刑免刑特權的八種人。大王勇猛剛毅，擅長騎馬射箭，任騎都尉。永興初年，繼承爵位，升任中散。到朝覲慶賀的日子，大王常穿著皇上賜給的鏡甲，在殿前騎著馬馳騁迥鏇，朝中大臣莫不嘆息。升任內幢將，掌管禁軍。大幹執法嚴明，上下整齊嚴肅。曾經隨從太宗打獵，見虎在高山上，大幹握長矛徑直向前刺它，隨手而死。太宗嘉許他的勇猛強壯，又任殿中給事。

世祖即位，與襄城公盧魯元等七人都任常侍，拿著兵器侍衛，晝夜不離左右。跟從討伐赫連昌，同長孫道生與賊軍交戰。道生的馬倒下，被賊軍攻擊，大幹驅馬相救，賊軍四散逃走。大幹扶道生上馬，因此得以逃脫。跟從討伐蠕蠕，戰功占多數。升任征北大將軍，被賜給爵位為廬陵公，鎮守雲中，兼統領白道軍事。闕賊軍向北逃遁，大幹前後追擊，沒有不平定殄滅的。延和初年，皇上北伐，大幹作為先鋒，大敗敵軍。世祖因他強健勇敢，屢建戰功，加上熟悉北部邊境的險要，詔令大幹巡察安撫六鎮，以防敵人入侵。謀劃部署，很為得當。後來吐京胡人反叛，任命大幹為都將討伐平定它。在吐京去世，屍體運回，停放在乎城南邊。世祖外出，返回，看到了就詢問，身邊的人以實情應對，世祖嘆息了許久。降詔說：“大幹忠誠勇猛，恪守操節，值得嘉許，現在允許他的屍體在城內入棺待葬。”追贈為司空，謐號為莊公。

兒子丘頹，繼承爵位。降為晉興侯。任安遠將軍。跟從皇卜到長江，升任右將軍。和平年間，升任中散，改任相曹都典奉事。皇興四年去世。被迫贈為寧南將軍、陳留公，謐號為簡。兒子來草繼承爵位。

丘頹的弟弟來提，官至監御曹給事，冠軍將軍，兗州刺史，濮陽侯。太和十年去世。

周幾，是代郡人。父親周千，在太祖時期有功，賜爵順陽侯。因事獲罪被處死。周幾年輕時因擅長騎馬射箭任獵郎。太宗即位，任殿中侍御史，掌管禁軍，果斷稱職。升任左民尚書。神瑞年間，并州饑民向太行山以東流動取食，韶令周幾領兵鎮守博陵的魯V1以便安定輯睦他們。泰常初年，白澗、行唐百姓幾千家依恃險固的地形不繳納賦稅，周幾與安康子長孫道生曉諭禍福。逃民於是返回。當時郡縣官在林慮山斬殺叛亂的胡人翟猛雀，猛雀的後代逃竄到行唐和襄國。周幾追擊，把他們全部殺死。後來任寧朔將軍，在南部抵擋司馬德宗的將領劉裕，在土樓打敗毛德祖．因功被賜給爵位為交侯。世祖因周幾智勇雙全，派遣他鎮守黃河以南，威信著稱於境外。周幾平常厭惡奚斤等撫慰關中不能安定和睦，百姓不歸附。每當談及此事，都義形於色。奚斤等很懼怕他。加官號為宋兵將軍。率領洛州刺史於栗彈用‘萬人襲擊陝城，在軍中去世，士卒無不嗟嘆惋惜。屍體運回京師安葬。被追贈為交恥公，謐號為桓。

兒子周步，繼承爵位。去世。

兒子安國，繼承爵位。太和年間，討伐蠕蠕，失利，依法被處死刑。爵位廢除。

豆代田，是代郡人。太宗時因擅長騎馬射箭任內捆射。跟從攻打虎牢，詔令代田登樓射殺賊軍，箭不虛發。與前鋒奚斤先入虎牢，俘獲劉義隆的將領毛德祖和長史、司馬三人。因功升任內三郎。跟從討伐赫連昌，乘勝追擊賊軍，衝進敵軍官門，宮門隨之關閉，代田越牆而出。世祖讚許他，任命為勇武將軍。後來跟從皇上平定赫連昌，因戰功被賜給奴婢十五人，黃金一百斤，白銀一百斤。神廳年間，討伐蠕蠕，被賜給爵位為關中侯。跟從討伐平涼，打敗赫連定，救出奚斤等。世祖把赫連定的妻子賜給他，詔令奚斤膝行向代田敬酒。敕命奚斤說：“保全你身體性命的，是代田的功勞。”改爵號為井陘侯，加授散騎常侍、右衛將軍、領內都幢將。跟從討伐和龍，戰功占多數，升任殿中尚書，被賜給奴婢六十人。因前後軍功，升爵位為艮廣公，加乾東將軍。跟從皇上向南討伐。改任太子太保。出任統萬鎮大將。璽晝年間去世。被追贈為侍中、安東大將軍、長廣王，謐號為恭。

兒子求周，任內三郎。跟從皇上到江，被賜爵五等子。又升爵位為侯。後來繼承父親的爵位。任吏部尚書。皇興二年去世。被追贈為征北大將軍、長廣王，謐號為簡。兒子多侯繼承爵位。

周觀，是代郡人。勇猛有體力，每每在戰鬥中，必定回響招募率先出戰。因功升任軍將長史，不久改任軍將。攻打赫連屈丐有功，被賜給爵位為安川子，調任北鎮軍將。世祖即位，跟從討伐蠕蠕。因軍功升任都副將，鎮守雲中。神廳年間，又討伐蠕蠕，俘獲很多，升爵位為侯。跟從征討平涼，升爵位為金城公，升任都將。跟從打敗離石胡人，加授散騎常侍。改任高平鎮將。周觀善於撫慰士卒，有威望。真君初年，韶令周觀統領五軍向西到張掖討伐禿髮保周。遷移他的百姓幾百家，準備安置到京師，行至武威，卻與將領們私下瓜分了。世祖十分氣憤，降周觀的爵位為金城侯，改任內都大官。出任平南將軍、秦州刺史，恢復爵位為金城公。處理民事不當，導致百姓薛永宗在汾水曲折處聚眾叛亂。周觀討伐永宗，被流矢射中。世祖到蒲坂，周觀聽說皇上來到，驚恐地爬起，致使箭傷加重而去世。世祖憤怒，取消了他的封爵。

兒子周豆，起初任三郎，升任軍將。任長樂太守時去世。

閭大肥，是蠕蠕人。太祖時，和他的弟弟大堊倍頤率領宗族歸順本朝。左祖誇獎他，讓他娶萋陰公主為妻，賜爵其思子。和他的弟弟都是貴賓，成為有減刑免刑的八種人。太宗即位，升任去肥為內都大官，升爵位為侯。神瑞年間，任都將，在跋那山討伐越勒部，大獲全勝。泰常初年，又任都將，率領禁軍討伐蠕蠕，俘獲敵軍大將莫孤渾。宜城王量丘攻打慮空，左膽與塑造率領十二軍出兵中路，占領高平、金鄉，向東到童山。授任左膽為臨時使持節、塞腸盆，安撫建迪兩地。世擔初年，又與罷丘從雲主直道進軍討伐左擅，取得勝利。回朝任內都大官。出任使持節、墓直二州刺史，假榮陽公。不久被徵召回朝，任命為特進。再次出任冀青二州刺史。不久召入任內都大官。跟從討伐赫連昌，因功被授予榮陽公。公主逝世，又娶濩澤公主為妻。又任都將，攻打大檀，大獲全勝。回師到渴侯山，於是到巳尼陂討伐束部高車。又征討平涼，都有功勞。世擔將要封左膽為王，卻生病去世。追贈為空山王。兒子閭賀，未成年就去世了。

大膽的弟弟驎，繼承爵位。出任業電鎮將。去世，沒有兒子。

弟弟鳳，繼承爵位。高宗時任內都大官，出任鎮南將軍、肆州刺史。去世，沒有兒子，爵位廢除。

尉撥，是代郡人，父親尉那，是濮陽太守。尉撥在太學讀書時，應募跟從兗州刺史羅忸到陳遼兩地攻打賊軍，有功勞，被賜給爵位為介休昱。跟從討伐扭違，升任虎賁帥，改任千人軍將。又跟從樂乾王元丕討伐和龍。任涼州軍將，攻打吐谷渾，俘獲它的部眾一千多家。後來吐谷運小將率領三百多家來投降，不久又叛逃，尉撥率領騎兵追趕，全部俘獲而返回。因功升爵位為子。升任置旦鎮將，安撫關切邊民，可稱頌的政績很顯著。召回京城任命為知臣監。出任杏城鎮將，在任九年，深得民眾的信賴，山地居民一千多家、上郡徙、廬水胡人八百多村落，全部歸附為百姓。直塞因顯攫廉潔公正有值得稱頌的政績，賜給他衣服。顯祖即位，任北征都將。又任都將，向南攻打壁越，打敗劉壟的將領苤j醒的水軍三千人，被任命為懸瓠鎮將，加授員外散騎常侍，升爵位為宣越堡。題擔嘉許他的善聲和貢獻，又賜給他衣服。改任平南將軍、北豫州刺史。後來遜蛙百姓田智度聚集黨眾謀反。詔令尉攫乘坐驛車去調動逸業軍隊與盜州刺史丘頓一道攻擊叛亂者，俘獲翌廬，送往京師。尉撥去世，被追贈為冠軍將軍，謐號敬侯。

陸真，是代郡乸人。父親洛侯，秦州長史。陸真年輕時擅長騎馬射箭。世擔初年，因壁真體力過人，授任內三郎。多次跟從征伐，衝鋒陷陣，前後屢次因功受賞賜。

真君年間，跟從討伐蠕蠕，因功賜爵關內侯。後來攻打懸瓠，登樓向城中射箭，箭不虛發。劉義隆的將領王玄謨的軍隊幾萬人侵犯滑台，陸真跟從世祖討伐他。夜間與幾個人乘小船突破玄謨軍隊的防禦，入城安撫軍民，登上城牆，巡視賊軍營壘，然後橫渡黃河返回。到天亮，玄謨戰敗逃跑。跟從皇上到達長江，陸真兩次打敗賊軍，被授予建武將軍、石城子。回師攻打盱眙，陸真的功勞占多數。升任給事中，掌管太倉事務。

高宗即位，被任命為冠軍將軍，升爵位為都昌侯。升任散騎常侍，選部尚書。此時丁零人幾千家搶劫並定二州，陸真與并州刺史乞伏成龍從樂平東邊進軍，與定州刺史許崇之合力討伐直至平定。跟從皇上巡察東海，被任命為寧西將軍。不久升任安西將軍、長安鎮將，被授予臨時的建平公。胡賊首領賀略孫聚集一千多人在石樓反叛。陸真打敗他們，殺死五百多人。逭時，剛剛設定長蛇鎮，陸真率領軍隊築城，未完工，而氐人首領仇倀檀等反叛，氐人都回響，人數很多。陸真討伐平定了他們，殺死四千多人，終於築成長蛇城而後返回。

東平王道符在長安反叛，殺雍州刺史魚玄明，關中騷動。任命陸真為長安鎮將，賜給爵位為河南公。長安軍民，素來信服陸真的威望，陸真到任後，安撫存恤他們，使他們都欣然平靜下來。鹹陽百姓趙昌接受劉或的委任為龍驤將軍，煽動鄂、整屋二縣，聚集黨徒幾百人占據赤谷反叛。陸真與雍州刺史劉邈討伐平定了他們，趙昌獨自騎馬逃脫。後來鄂縣百姓王稚兄弟，聚集二千多人，聯合趟昌。始平、石安、池陽、靈武四縣人都起來回響，人數達到五千，占據治谷堡。當時詔令南郡王李惠等率領步兵和騎兵六千討伐趙昌。陸真因大軍未到，擔心趙昌發展起來，與雍州刺史劉邈討伐趙昌。趟昌出營抗擊，陸真打敗他們，斬取趙昌及賊人首級三千多，把首級傳送京師，並且殺戮他的同黨七百多人，俘獲男女一千多人。雍州民眾，無不驚懼降服。任鎮將幾年，功德和聲譽很顯著。延興二年去世。屍體運回京師安葬，謐號為烈。

兒子陸延，字契胡提，很有氣魄和才幹，繼承爵位為河南公。多次升遷做到長安鎮將，任安南將軍、濟州刺史。依例降低爵位，改封為汝陽侯。京兆王元愉任徐州刺史，任用陸延為王府司馬，兼任彭城內史．正始初年，任武川鎮將。召入任太僕卿。都督沃野、武川、懷朔三鎮諸軍事、安北將軍、懷朔鎮大將，加授散騎常侍。正光初年，任金紫光祿大夫，又擔任太僕卿。受派遣撫慰秀容，被放牧的人殺害。

弟弟什夤，任太府卿、平東將軍、光祿大夫。建義初年，任都官尚書。任平南將軍、光祿大夫時去世。

呂洛拔，是代郡人。曾祖渴侯，昭成帝時率領五千產人歸順本朝。祖父呂肥，是濮陽太守。父親匹知，世祖時任西部長、封榮陽公。洛拔以剛勇聞名，高宗末年任平原鎮都將。劉或的徐州刺史薛安都歸順，請求援助。有韶令派遣尉元率領軍隊救援他，洛拔跟隨尉元進入彭城。劉或的將領張永派遣部將王茂之率領五千士卒前往武原，救助他的運輸車輛。尉元派遣洛拔率領騎兵前往武原攻打他。搏鬥兩天，親手殺敵九人，奪取賊軍運輸車輛二百餘輛，牛二百五十頭。於是共同攻打張永，大敗他。賜爵成武侯，加授建義將軍。五十六歲時去世。

長子文祖，顯祖因他是功臣的兒子，選補為龍牧曹奏事中散。因飼養的牲畜沒有增長，被判刑流放到武川鎮。後來文祖用舊語翻譯註解《皇誥》，辭義流暢，被越級任命為陽平太守。還未就任，改任外都曹奏事中散。後來因事獲罪伏法。

史臣曰：仁者之言，必然利於眾人。參金墮之戰，大量殺戮俘虜，是魚叄的罪過嗎?塞回是外族人，因有智力見識而得到重用，官職等同於當時本族的俊傑，必定是有理由的。安頡俘獲赫連昌，挫敗義隆的軍隊，成為名將，是不容易的。樓伏連、丘堆、娥清，都因為壯健勇猛，征戰討伐處處獲勝。劉尼忠於國家、輔佐君主，豈衹是勇猛?奚眷憑用兵的謀略獲得官位，可惜不能善終。車伊洛從遠方誠心歸順朝廷，與普通的西方少數民族不同啊。宿石等人都忠誠、勇敢有謀略，有將帥的才能，憑個人努力獲得顯要的地位，哪裹是無緣無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