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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語部

子猶曰:天下之事,從言生,還可從言止。不見夫射者乎?一夫穿楊,百夫掛弓。何則?為無復也。心心喙喙,人盡南越王自為耳。不得真正大聰明人,胸如鏡,口如江,關天下之舌,而予之以不然,隙穴漏卮,豈其有窒!若夫理外設奇,厄人於險,此營丘士之智也,吾無患焉。集《塞語》第二十五。

祠靈山河伯

齊大旱,景公欲祠靈山。晏子曰:“不可。夫靈山,以石為身,以草木為發。天久不雨,發將焦,身將熱,彼獨不欲雨乎?祠之何益?”公曰:“祠河伯可乎?”晏子曰:“不可。河伯以水為國,以魚鱉為民。天久不雨,百川竭,國將亡,民將滅矣,彼獨不雨乎?祠之何益!”

駱猾氂好勇

墨子謂駱猾氂曰:“吾聞子好勇。”曰:“然。吾聞其鄉有勇士焉,吾必與斗而殺之。”墨子曰:“天下莫不予其所好,奪其所惡。今子聞其鄉有勇士,而斗而殺之,是惡勇,非好勇。”

彈雀

宋藝祖一日後苑挾弓彈雀。有臣僚稱其急事請見。及見,乃常事。帝曰:“此事何急?”對曰:“亦急於彈雀。”

禁釀具

蜀先主嘗因旱儉禁釀酒。吏於人家檢得釀具,以其欲釀,將議罰。時簡雍從先主游,見一男女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慾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何以知之?”雍曰。“彼有淫具。”先主大笑,命原欲釀者。

禁松薪

唐昭宗時,李茂貞榷油以助軍資,因禁松薪。優人張廷范曰:“不如並月明禁之。”茂貞笑而弛禁。

《陶母剪髮圖》

元岳柱八歲時,觀畫師何澄畫《陶母剪髮圖》,指陶母手中金釧潔之曰:“有此可易酒,何用剪髮?”何大慚,即易之。

新衣

桓沖不好新衣。浴後,婦故送新衣與沖。怒,催使持去。婦更持還,傳語云:“衣不經新,何由而故?”桓笑著之。

彭祖面長

漢武帝對群臣云:“相書云:鼻下人中長一寸年百歲。”東方朔大笑。有司奏不敬。朔免冠云:“不敢笑陛下,實笑彭祖面長。”帝問之。朔曰:“彭祖年八百。果如陛下言,則彭祖人中長八寸,面長一丈余矣。”帝亦大笑。

仙福

有術士乾唐六如,極言修煉之妙。唐云:“如此妙術,何不自為,乃貺及鄙人?”術士云:“恨吾福淺。吾閱人多矣,仙風道骨,無如君者。”唐笑曰:“吾但出仙福,有空房在北城,甚僻靜,君為修煉,煉成兩剖。”術士猶未悟,日造門,出一扇求詩。唐大書云:“破布衫中破布裙,逢人便說會煉銀。如何不自燒些用,擔水河頭賣與人。”

六如嘗題《列仙傳》云:“但聞白日升天去,不見青天走下來。忽然一日天破了,大家都叫阿癐癐。”亦趣。吳俗小兒輩遇可羞事,必齊拍手,叫“阿癐癐”。

醫意

歐文忠公語東坡曰;“昔有乘船遇風而得疾者,醫家取多年舵牙,為舵工手汗所漬處刮末,和丹砂伏神之劑煎飲,疾遂愈。乃知醫者,意也。”東坡曰:“如公言,今學者昏惰,當令多食筆墨灰。”

輪迴報應

一人盛談輪迴報應:慎無輕殺,凡一牛一豕,即作牛豕以償;至螻蟻亦罔不然。時許文穆曰:“莫如殺人。”眾問其故。曰:“那一世責債,猶得化人也。”

為宅

徐孺子,南昌人,十歲與太原郭林宗游。同稚還家,林宗庭中有一樹,欲伐去之,云:“為宅之法,正如方口。‘口’中有‘木’,‘困’字不祥。”徐曰:“為宅之法,正如方口。‘口’中有‘人’,‘囚’字何殊?”郭無以難。

蔡元定地理

蔡元定善地理,每與鄉人卜葬改定,其間吉凶不能皆驗。及貶,坐朱晦庵黨,為胡紘所劾,有贈詩者,曰,“掘盡人家好丘隴,冤魂欲訴更無由。先生若有堯夫術,何不先言去道州?”

先輩有云:“若傷天理以求地理,而復有靈驗,是天亦怕老婆矣!”此語雖戲,亦可醒迷。

哈立麻

永樂四年,西僧哈立麻至京,啟建法壇,屢著靈異。翰林李繼鼎私曰:“若彼既有神通,當作中國語,何待譯者而後知乎?”

請僧住院

晏景初請一名僧住院,僧辭以窮陋不可為。景初曰:“高才固易耳。”僧曰:“巧媳婦煮不得無米粥。”景初曰:“若有米,拙媳婦亦自能煮。”

辟僧

歐陽公家兒小名有僧哥者。一僧謂公曰:“公不重佛,安得此名?”公笑曰;“人家小兒要易長,往往以賤物為小名,如狗、烏、牛、羊之類是也。”僧大笑。

崑山學博張倬與一僧談。僧曰:“儒教雖正,不如佛學之玄。如僧人多能讀儒書,儒人不能通釋典。本朝能通釋典者,宋景濂一人而已。”張笑云:“不然。譬如飲食,人可食者,狗亦能食之,狗可食者,人決不食之矣。”

重袈裟

趙悅道罷政閒居,喜僧而拒士。有士往謁再四,閽者不為通。士曰:“參政直得如此敬重和尚?”閽者曰:“尋常僧亦平平,相公只是重袈裟。”士曰:“我這領藍衫恁地不值錢?”閽者曰;“也半看佛面。”士曰:“也半看孔夫子面。”

辨鬼

阮宣聞人說人死有鬼,宣獨以為無,曰;“今見鬼者,雲著生時衣服。若人死有鬼,衣服亦有鬼耶?”

王弱生駁之曰:“人夢中穿衣服,將謂衣服亦有夢耶?”余謂生時衣服,神氣所託,能靈幻出來,正是有鬼處。

《鬼董》辨十王

佛言琰魔羅統攝一素訶世界,三千大千世界,素訶其一也。南瞻部,特素訶中之一洲耳。今訛為閻羅。又《阿含》等經有十八王,王主一獄,乃閻羅僚屬。十王之說,不知何來?轉輪王王四天下,亦非主冥道,乃概列於十王。余如宋帝、五官之類又皆無稽。又七七日而所歷者七王,自小祥以後二年,乃僅經二王,何疏密太懸耶?

論神佛

北魏簡平王浚,年八歲,謂博士盧裕曰:“祭神如神在,為有神也,無神也?”對曰:“有。”浚曰:“有神當雲‘神在’,何煩‘如’字?”張商英字天覺。夜執筆,妻向氏問何作。曰:“欲作《無佛論》。”向曰:“既無矣,又何論?”公駭其言而止。後閱藏經有悟,乃作《護法論》。

蘇公論佛

范蜀公不信佛,蘇公常求其所以不信之故。范云:“平生事非目見即不信。”蘇曰:“公亦安能然哉,設公有疾,令醫切脈,醫曰‘寒’,則服熱藥,曰‘熱’,則服寒藥。公何嘗見脈而後信之?”

妓歌佳

郭洗馬入洛,聽妓歌,大稱佳。石季倫問:“何曲?”郭曰:“不知。”季倫笑曰:“不知安得言佳?”郭曰:“譬如見西施,何必識姓,然後知美?”

換曲換調,換姓亦換面乎?此喻誤矣。

觀燈

司馬溫公夫人,元宵夜欲出觀燈。公曰:“家自有燈。”夫人曰:“兼看遊人。”公笑曰:“我是鬼?”

範文正欲求退,子弟請治園圃。公曰:“西都園林相望,孰障吾游?”語意類此。

歌哭

司馬溫公死,當明堂大饗,朝臣以致齋,不及奠。肆赦畢,蘇子瞻率同輩往。程頤固爭,引《論語》“子於是日哭則不歌”以阻之。子瞻曰;“不雲歌則不哭。”。

紅米飯

《樗齋雅謔》云:近一友有母喪,偶食紅米飯。一腐儒以為非居喪者所宜。詰其故,謂“紅,喜色也”。友曰:“然則食白米飯者,皆有喪耶?”

理學新說

理學家多主新說。有解“年四十而見惡焉,其終也已”曰:“人當其年尚見可惡之人,則德不進可知矣。”周元孚笑曰:“惟仁者能好人,能惡人,應是三十九歲時也。”

道學語

有一道學每曰:“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劉翰林諧曰:“怪得羲皇以上聖人,盡日燃燭而行也!”

諧性刻薄而有口才。析產時,從其父巨塘公乞一乾仆。父以與其兄。諧爭之。父曰:“兄弟左右手耳,彼此何別?”一日父小恙,適諧來候,舒右手使搔癢。諧故取左手搔之。父曰:“誤矣。”諧曰:“左右手彼此何別?”其雖親必報如此!

《列子》辯日

孔子東遊,見二兒爭辯日遠近。一曰:“日出之時,大如車輪,日中之時,小如盤。豈非日出之處去人近,近見大而遠見小乎?”一曰:“日出之時,蒼蒼涼涼,日中之時,熱如探湯。豈非日出之處去人遠,遠者涼而近者熱乎?”孔子不能決。

不讀書

王荊公初參政,視廟堂如無人,一旦行新法,怒目諸公,曰:“此輩坐不讀書耳!”趙清簡公同參知政事,獨折之曰:“君言失矣!如皋、夔、稷、契之時,有何書可讀?”公默然。

《字說》

王荊公作《字說》,穿鑿杜撰。劉貢父問之曰:“牛之體壯於鹿,鹿之行速於牛,今‘犇’‘麤’二字,其意皆反之,何也?”坡公亦問曰:“以竹鞭馬為‘篤’,不知以竹鞭犬有何可‘笑’?”又嘗舉“坡”字問荊公何義。公曰:“坡者,土之皮。”坡公笑曰:“然則滑者,水之骨乎?”荊公並無以答。

又東坡嘗語荊公:“‘鳩’從九亦有說。”荊公欣然就問。東坡曰:“‘鳴鳩在桑,其子七兮。’連娘帶爺,恰是九個。”張文潛嘗問張安道方平:“司馬君實直言王介甫不曉事,是如何?”安道云:“賢只消去看《字說》。”文潛云:“《字說》也只是二三分不合人意。”安道云:“若然則足下亦有七八分不曉事矣。”

《牧誓》

唐高定七歲時,讀書至《牧誓》,問“奈何以臣伐君?”父郢曰:“應天順人耳。”曰:“‘用命賞於祖,不用命戮於社。’豈是順人?”郢不能答。

詩論

李西涯嘗有《岳陽樓》詩云:“吳楚乾坤天下句,江湖廊廟古人情。”楊文懿公亟稱之。有同官不以為然,駁之曰:“吳楚乾坤之句,本妙在‘坼’字‘浮’字。今去此二字,則不見其妙矣。”楊曰:“然則必雲‘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天下句’而後為足耶?”

方棠陵豪以廣東憲副入賀。張崑崙山人以詩餞之。方曰:“君詩雖佳,而非情實,如無山稱山,無水賦水,非歡而暢,不戚而哀。予詩雖劣,情實俱在。”答曰:“詩人婉辭托物,若文主之思后妃,豈必臨河洲見雎鳩耶?即如餞行,何必攜百壺酒而雲‘清酒百壺,唯筍及蒲’?若據情實,則老酒一瓶豆腐麵筋耳。”京師聞者大笑。

穢里

梁劉士章為南康相。郡人有姓賴,居穢里,投刺謁劉。劉嘲之曰:“君有何穢而居穢里?”賴應聲曰:“未審孔丘何闕而居闕里?”孔廟東南五百步,一有雙石闕,故名闕里。

賦柳

李泌賦詩譏楊國忠曰:“青青東門柳,歲晏復憔悴。”國忠訴於明皇。上曰:“賦柳為譏卿,則賦李為譏朕可乎?”

爭田

余肅敏公為戶部時,兩勢家爭田未決,部檄公理之。甲以其地名與己同姓,執是故產,公笑曰:“然則張家灣張產耶?”

無為子

楊次公自號無為子。佛印問其說。次公曰:“我生無為軍耳。”印曰:“公若生廬州,便可稱廬子矣!”

六字地名

楊用修在史館,有湖廣土官水盡源通塔平長官司進貢。“水盡源通塔平”,蓋六字地名。有同列疑為三地名,添之雲“三長官司”。楊取《大明官制》證之:“此一處,非三地也。”同列笑曰:“楚、蜀人近蠻夷,故宜知之。我內地人不知也。”楊戲應之曰:“司馬遷《西南夷傳》,班固《匈奴傳》敘外域如指掌,班、馬亦蠻夷耶?”

爭姓族

諸葛令恢王丞相導共爭姓族先後。王曰“何不言葛、王,而雲王、葛?”令曰;“譬之驢、馬,不言馬、驢。驢寧勝馬耶?”

牝牡雄雌

周丞相與客閒步園中玩群鶴。問曰:“此牝鶴耶,牡鶴耶?”客從旁曰:“獸稱牝牡,禽為雌雄。”相曰:“‘雄狐綏綏’,狐非獸乎?‘牝雞之晨’,雞非禽乎?”客不能對。

一從牛,一從隹,自是禽獸之別。雄狐牝雞,文人之巧言耳。《考工記》曰:“天下大獸五,則禽亦可謂之獸。《禮記》曰:“猩猩能語,不離禽獸。”則獸亦可謂之禽。五行有木而無草,則草亦可謂之木。《洪範》言“庶草蕃蕪”而不及木,則木亦可謂之草。

諸葛恪

孫權大會將佐,命諸葛恪行酒。次至張輔吳昭,先有酒色,不肯飲,曰:“此非養老之禮也,”權謂恪曰:“卿但令張公辭屈乃飲耳。”恪即難張曰:“昔尚父九十,秉旄仗鉞,猶未告老。今軍旅之事,將軍在後,酒食之事,將軍在前,何謂不養老也?”張無辭,遂為盡爵。

曾有白頭鳥集吳殿前。孫權問群臣:“此何鳥也?”諸葛元遜對云:“此名白頭翁。”張昭自以坐中最老,疑戲之,因曰:“恪欺陛下,未嘗聞鳥名白頭翁者。試令恪復求白頭母。”元遜曰:“鳥名鸚母,未必有對。試使輔吳復求鸚父。”張不能答。

犯夜

張觀知開封日,有犯夜巡者,縛致之。觀曰:“有證見乎?”巡者曰:“若有證見,亦是犯夜矣。”

捕蝗檄

錢穆甫為如皋令,會歲旱蝗發,而泰興令獨紿郡將云:“縣界無蝗。”已而蝗大起,郡將詰之。令辭窮,乃言“縣本無蝗,悉自如皋飛來者。”仍檄本縣嚴捕,無令侵及鄰境。穆甫得檄,判云:“蝗本天災,非令不才。既自敝邑飛去,卻請貴縣押來。”或作米元章,誤也。

舉人大帽

祖制:京官三品始乘轎。科道多騎馬,後來皆私用轎矣。王化按浙,一舉人大帽入謁。按君不悅,因問曰:“舉人戴大帽,始自何年?”答曰:“始於老大人乘轎之年。”

西安令

俞君宣性懶,選得衢州之西安。友人規之曰:‘清慎君所有餘,第在衝要地,不可不勤。”俞曰:“何以知衝要也?”曰:“是四輪之地。不然,何以謂之衢州?”俞曰;“是偏安之邑,不然何以謂之西安?”友人無以難。

貪令

某令貪,監司欲斥之。陳渠為中丞,笑曰:“此地窮苦,不比貴鄉,墨不滿橐也。”監司曰:“盜劫貧家,豈得無罪!’

海瑞非聖人

海忠肅撫江南,為華亭公處分田宅,奉行者稍過,遂致不堪。縉紳鹹為華亭解紛,謂海曰:“聖人不為已甚。”海艴然曰:“諸公豈不知海瑞非聖人耶?”縉紳悉股慄而退。

蹩媼

田巴居於稷下,是三王而非五帝,一日屈千人:其辯無能窮之者。弟子禽滑厘出逢蹩媼。揖而問曰:“子非田巴之徒乎?宜得巴之辯也。媼有大疑,願質於子。”禽滑厘曰:“媼姑言之,我能析其理。”媼曰:“馬鬃生向上而短,馬尾生向下而長,其故何也?”禽滑厘笑曰:“此易曉耳。鬃上搶勢逆而強,故短。尾下垂勢順而遜,故長。”媼曰:“然則人之發上搶,逆也,何以長?須下垂,順也,何以短?”滑厘茫然自失,乃曰:“吾學未足以臻此,當歸咨師。媼幸留此,我其有以奉酬。”即入見田巴,曰:“適出遇蹩媼,以鬃尾長短為問,弟子以逆順之理答之,如何?”曰:“甚善。”滑厘曰:“然則媼申之以須順而短,發逆而長,則弟子無以對。願先生析之。”巴俯首久之,乃以行呼滑厘曰;“禽大!禽大!幸自無事,也省可出入!”

懷繩見王

齊大夫邾石父謀叛,宣王誅之,欲滅其族。邾之族大以蕃,鹹泣拜於艾子之庭,祈請於王。艾子曰:“得一繩可免。”邾氏以為戲言,亦不敢詰。退而索綯以饋。艾子懷其三尺以見王,曰:“為逆者一石父,其宗何罪而戮之?”王曰:“先王之法不敢廢也。政典曰:與叛同宗者,殺無赦。”艾子頓首曰:“臣亦知王之不得已也。竊有一說:往年公子巫以邯鄲降秦,非王之母弟乎?然則王亦叛臣之族,理合隨坐,願王即日引決,勿惜一身而傷先王之法。”因獻短繩三尺。王笑而起曰:“先生且休,寡人赦之矣”

營丘士

營丘士性不通慧,好折難而不中理。一日造艾子,問曰:“凡大車之下與橐駝之項,多綴鈴鐸,其故何也?”艾子曰:“車駝之為物甚大,且多夜行,忽狹路難避,借鳴聲相聞,使為計耳。”營丘士曰:“佛塔之上,亦設鈴鐸,豈謂塔亦夜行而使相避耶?”艾子曰:“君不通事理乃至如此!凡鳥鵲多托高以巢,糞穢狼籍,故塔之鈴,所以警鳥鵲也,豈以車駝比乎?”營丘士曰:“鷹鷂之尾,亦設小鈴,安有鳥鵲巢於鷹鷂之尾乎?”艾子大笑曰:“怪哉君之不通也!夫鷹隼擊物,或入林中,而絆足掐線,偶為木所綰,振羽之際,鈴聲可尋而索也。豈謂防鳥鵲之巢哉!”營丘士曰:“吾嘗見挽郎秉鐸而歌,不究其義,今乃知恐為木枝所綰,而便於尋索也。抑不知絆郎之足者,用皮乎?用線乎?”艾子慍而答曰:“挽郎乃死者之導也,為死人生前好詰難,故鐸以樂其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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