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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慎行

孫慎行(1565年~1636年)字聞斯,號淇澳。江蘇武進人。明朝開國功臣燕山忠愍侯、全寧侯之後。外祖父是明代著名文學家、軍事學家唐順之。韓敬科場事發,孫慎行主張罷黜韓敬,遭到韓敬同黨的攻擊。辭官。熹宗繼位,召回孫慎行,拜為禮部尚書。“紅丸”事起,孫慎行上疏無效,遂以病辭官。魏忠賢組織纂修《三朝要典》,在“紅丸”之案中,將孫慎行定為罪魁禍首。熹宗下詔將其革職,遣戍寧夏,還未起行,崇禎帝繼位,才得赦免,命以原官協理詹事府事,孫慎行力辭不就。享年74 歲。著有《困思抄》、《玄晏齋集》等。► 0篇詩文

人物生平

見《明史》卷二百四十,列傳第一百三十一:

孫慎行(明),字聞斯,武進人。幼習聞外祖唐順之緒論,即嗜學。萬曆二十三年舉進士第三人,授編修,累官左庶子。數請假裡居,鍵戶息交,覃精理學。當事請見,率不納。有以政事詢者,不答。

四十一年五月,由少詹事擢禮部右侍郎,署部事。當是時,郊廟大享諸禮,帝二十餘年不躬親,東宮輟講至八年,皇長孫九齡未就外傅,瑞王二十三未婚,楚宗人久錮未釋,代王廢長立幼,久不更正,臣僚章奏一切留中,福府莊田取盈四萬頃,慎行並切諫。已,念東宮開講,皇孫出閣,系宗社安危,疏至七八上。代王廢長子鼎渭,立愛子鼎莎,李廷機為侍郎時主之,其後,群臣爭者百餘疏,帝皆不省。慎行屢疏爭,乃獲更置。楚宗人擊殺巡撫趙可懷,為首六人論死,復錮英憔等二十三人於高牆,禁蘊鍅等二十三人於遠地。慎行力白其非叛,諸人由此獲釋。皇太子儲位雖定,福王尚留京師,須莊田四萬頃乃行,宵小多窺伺。廷臣請之國者愈眾,帝愈遲之。慎行疏十餘上,不見省。最後,貴妃復請帝留王慶太后七旬壽節,群議益籍籍。慎行乃合文武諸臣伏闕力請,大學士葉向高亦爭之強。帝不得已,許明年季春之國,群情始安。韓敬科場之議,慎行擬黜敬。而家居時素講學東林,敬黨尤忌之。會吏部缺侍郎,廷議改右侍郎李鋕於左,而以慎行為右,命俱未下。御史過廷訓因言鋕未履任,何復推慎行,給事中亓教和之。慎行遂四疏乞歸,出城候命,帝乃許之。已而京察,御史韓浚等以趣福王之國,謂慎行邀功,列之拾遺疏中。帝察其無罪,獲免。

熹宗立,召拜禮部尚書。初,光宗大漸,鴻臚寺丞李可灼以紅鉛丸藥進。俄帝崩,廷臣交章劾之。大學士方從哲擬旨令引疾歸,賚以金幣。天啟元年四月,慎行還朝,上疏曰:先帝驟崩,雖雲夙疾,實緣醫人用藥不審。閱邸報,知李可灼紅丸乃首輔方從哲所進。夫可灼官非太醫,紅丸不知何藥,乃敢突然以進。昔許悼公飲世子藥而卒,世子即自殺,《春秋》猶書之為弒。然則從哲宜何居?速引劍自裁以謝先帝,義之上也;合門席稿以待司寇,義之次也;乃悍然不顧,至舉朝共攻可灼,僅令回籍調理,豈不以己實薦之,恐與同罪與?臣以為從哲縱無弒之心,卻有弒之事;欲辭弒之名,難免弒之實。實錄中即欲為君父諱,不敢不直書方從哲連進藥二丸,須臾帝崩,恐百口無能為天下後世解也。

然從哲之罪實不止此。先是則有皇貴妃欲為皇后事,古未有天子既崩而立後者。倘非禮官執奏,言路力持,幾何不遺禍宗社哉!繼此則有謚皇祖為恭皇帝事。歷考晉、隋、周、宋,其末世亡國之君率謚曰“恭”,而以加之我皇祖,豈真不學無術?實乃咒詛君國,等於亡王,其設心謂何?後此則有選侍垂簾聽政事。劉遜、李進忠麼么小豎,何遂膽大揚言。說者謂二豎早以金寶輸從哲家,若非九卿、台諫力請移宮,選侍一日得志,陛下幾無駐足所。聞爾時從哲濡遲不進,科臣趣之,則雲遲數日無害。任婦寺之縱橫,忍君父之杌隉,為大臣者宜爾乎?臣在禮言禮,其罪惡逆天,萬無可生之路。若其他督戰誤國,罔上行私,縱情蔑法,乾犯天下之名義,釀成國家之禍患者,臣不能悉數也。陛下宜急討此賊,雪不共之仇!毋詢近習,近習皆從哲所攀援也;毋拘忌諱,忌諱即從哲所布置也。並急誅李可灼,以泄神人之憤。

時朝野方惡從哲,慎行論雖過刻,然爭韙其言。顧近習多為從哲地,帝乃報曰:“舊輔素忠慎,可灼進藥本先帝意。卿言雖忠愛,事屬傳聞。並進封移宮事,當日九卿、台諫官親見者,當據實會奏,用釋群疑。”於是從哲疏辨。刑部尚書黃克纘右從哲,亦曲為辨。慎行復疏折之,曰:“由前則過信可灼,有輕進藥之罪,由後則曲庇可灼,有不討賊之罪,兩者均無辭乎弒也。從哲謂移宮有揭,但諸臣之請在初二,從哲之請在初五。爾時章疏入乾清不入慈慶者已三日,國政幾於中斷,非他輔臣訪知,與群臣力請,其害可勝言哉!伏讀聖諭‘輔臣義在體國,為朕分憂。今似此景象,何不代朕傳諭一言,屏息紛擾,君臣大義安在?’又雲‘朕凌虐不堪,晝夜涕泣六七日。’夫從哲為顧命元臣,使少肯義形於色,何至令至尊憂危如此!惟阿婦寺之意多,戴聖明之意少,故敢於凌皇祖,悖皇考,而欺陛下也。”末復力言克纘之謬。章並下廷議。既而議上,惟可灼下吏戍邊,從哲置不問。

山東巡撫奏,五月中,日中月星並見。慎行以為大異,疏請修省,語極危切。秦王誼漶由旁枝進封,其四子法不當封郡王,厚賄近幸,遂得溫旨。慎行堅不奉詔,三疏力爭,不得。七月謝病去。

其冬,廷推閣臣,以慎行為首,吏部侍郎盛以弘次之。魏忠賢抑不用,用顧秉謙、朱國禎、朱延禧、魏廣微,朝論大駭。葉向高連疏請用兩人,竟不得命。已,忠賢大熾,議修《三朝要典》,“紅丸”之案以慎行為罪魁。其黨張訥遂上疏力詆,有詔削奪。未幾,劉志選復兩疏追劾,詔撫按提問,遣戍寧夏。未行,莊烈帝嗣位,以赦免。

崇禎元年,命以故官協理詹事府,力辭不就。慎行操行峻潔,為一時搢紳冠。朝士數推轂入閣,吏部尚書王永光力排之,迄不獲用。八年廷推閣臣,屢不稱旨,最後以慎行及劉宗周、林釬名上,帝即召之。慎行已得疾,甫入都,卒。贈太子太保,諡文介。

思想觀點

慎行之學,“從宗門人手,與天寧僧靜峰,參究公案,無不瞭然”。他認為,儒者之之道,不從悟入。君子終日學問思辨行,便是終日戒懼慎獨,而更無虛間以求一漠然無心光景。故舍學問思辨行,而另求一段靜存動察工夫,以養中和者,未有不流於禪學者。

關於理氣性命範疇,慎行認為,“天理之流行即氣數,元無二也”。一氣之流行往來,必有過有不及,故寒暑不能不錯雜,治亂不能不循環。人們“以人世畔援歆羨之心,當死生得喪之際,無可奈何而歸之運命,寧有可齊之理”?但天唯福善禍淫,因為天全是一段至善,一息如此,終古如此。不然就生理滅息了。這就是萬有不齊中的一點真主宰。這又是所謂“齊”。

他反對將性與氣質對立起來的說法,指出:“性善氣質亦善,以□麥喻之,生意是性,生意默默流行,便是氣;生意顯然成象,便是質。如何將一粒分作兩項,曰性好,氣質不好?蓋氣稟實有不齊,生而愚知清濁,較然分途,如何說得氣質皆善?然極愚極濁之人,未嘗不知愛親敬長。此繼善之體,不以愚濁而不存,則氣質之非不善可知。”(《明儒學案》)

他也反對將人心道心分裂開來的觀點,提出:“人心道心,非有兩項心也。人之為人者,心;心之為心者,道。人心之中,只有這一些理義之道心,非道心之外,別有一種形氣之人心也。蓋後人既有氣質之性,遂以發於氣質者為形氣之心,以為心之所具者,此些知覺,以理義實之,而後謂之道心。故須窮天地萬物之理,不可純是己之心也。若然則人生本來祗有知覺,更無理義,只有人心更無道心,即不然亦是兩心夾雜而生也。”(同上)

其著作有《困思抄》等。

孫慎行的詩文

缺題

明代孫慎行

桃源只在市城邊,錦瑟明妝滿畫船。莫怪道人回首處,朝來暮去已年年。

芙蓉

明代孫慎行

一天霞采正流虹,出水芙蕖欲吐紅。縱是連宵困寒雨,終然危乾獨凌風。

乾坤尚郁胚胎里,身世都忘水玉中。慎爾芳馨良自愛,晴光早晚總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