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叉
劉叉,唐代詩人。生卒年、字號、籍貫等均不詳。活動在元和年代。他以“任氣”著稱,喜評論時人。韓愈善接天下士,他慕名前往,賦《冰柱》、《雪車》二詩,名出盧仝、孟郊二人之上。後因不滿韓愈為諛墓之文,攫取其為墓銘所得之金而去,歸齊魯,不知所終。► 28篇詩文
鐵事典故
唐朝詩人不少,狂放孤傲者也屢見不鮮,但是豪邁如江湖好漢的卻只有劉叉一人。劉叉,這名字就叫的不同凡俗,一般人都叫些典雅端麗,或者溫正和平的字眼兒。可劉叉兄弟的名字卻不是,單一“叉“字,江湖豪氣就迎面而來,確實劉叉人如其名,性格也是如梁山好漢一般。據說劉叉少時就“任俠”,還因酒殺人,亡命而逃,倒是和魯智深有些相仿。但劉叉沒有去當殺人放火的“花和尚”,等到朝廷大赦,就改為發憤讀書,後來竟也能寫的好詩。他聽說韓愈接納天下的讀書人,就去投奔,作《冰柱》、《雪車》二詩獻給韓愈老師。劉叉的這兩首詩,歷來被評為險怪之中的代表作,用險韻(險韻是指韻腳比較少,字也比較生僻的韻部,像《冰柱》這首詩用的“麻韻”,其中的“柤”字和“舥”字等都極少有人能用的到)。全詩顯得如奇山怪石,崢嶸嶙峋:
師乾久不息,農為兵兮民重嗟。騷然縣宇,土崩水潰。畹中無熟谷,壟上無桑麻。王春判序,百卉茁甲含葩。有客避兵奔游僻,跋履險厄至三巴。貂裘蒙茸已敝縷,鬢髮蓬舥。雀驚鼠伏,寧遑安處。獨臥旅舍無好夢,更堪走風沙。天人一夜剪瑛琭,詰旦都成六出花。
南畝未盈尺,纖片亂舞空紛拏。鏇落鏇逐朝暾化,檐間冰柱若削出交加。或低或昂,小大瑩潔,隨勢無等 差。始疑玉龍下界來人世,齊向茅檐布爪牙。又疑漢高帝,西方未斬蛇。人不識,誰為當風杖莫邪。鏗鏜 冰有韻,的皪玉無瑕。不為四時雨,徒於道路成泥柤。不為九江浪,徒為汩沒天之涯。不為雙井水,滿甌 泛泛烹春茶。不為中山漿,清新馥鼻盈百車。不為池與沼,養魚種芰成霪霪。不為醴泉與甘露,使名異瑞 世俗夸。特稟朝澈氣,潔然自許靡間其邇遐。森然氣結一千里,滴瀝聲沈十萬家。明也雖小,暗之大不可 遮。勿被曲瓦,直下不能抑群邪。奈何時逼,不得時在我目中,倏然漂去無餘些。自是成毀任天理,天於 此物豈宜有忒賒。反令井蛙壁蟲變容易,背人縮首競呀呀。我願天子回造化,藏之韞櫝玩之生光華。
劉叉此詩是用冰柱來比喻自己的才華得不到施展,但比喻的怪,詩也寫的怪,可韓愈老師是喜歡這樣的怪僻詩風的,所以就收留了劉叉。但劉叉也不是那種習慣於低三下四地寄人籬下的人,韓愈老師又一付儒者的派頭,所以劉叉不久就不耐煩了,據說劉叉臨走時“持愈金數斤而去,曰:‘此諛墓中人得耳,不若與劉君為壽。’”。這裡順便說一下韓愈老師是當時有名的寫墓志銘的專家,當時寫墓志銘收費極高,尤其像韓愈老師這樣的名人寫墓志銘,更是一種身份象徵,所以豪門望族都重金禮聘韓愈老師來寫,同理負責寫碑的書家如柳公權等也發了不少財,當時認為如果貴族中哪家子孫為父輩辦喪事時,沒有請上述兩位來寫文書丹,就是不孝。當然寫這東西時,不免有些無謂的吹捧,人死為大嗎,就是現在追悼會上的悼詞一般也是只說好話嘛。劉叉對於韓愈老師這個做法卻並不以為然,竟理直氣壯地拿走了韓愈的錢,還說你這是吹捧死人得來的,還不如給我劉某人當生活費吶。大有“不義之財,取之何礙”的意思。不知道韓愈老師的鼻子有沒有氣歪。看這劉叉的脾氣確實很像綠林豪客們的性格。
此後的劉叉,“歸齊魯,不知所終”。唉,古代的文獻中記載的多半是帝王將相,一般人往往入不了史書,只見於筆記小說之類的,所以生卒年和事跡什麼的都不完整,我們現在知道的劉叉的事跡,也就這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