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漫興 其二
明代:黎粵俊
石樓樓畔即通天,錦繡峰頭紫翠連。瑤室淩空堪永日,鐵橋高跨自何年。
羽車去後人稀到,玉笛吹時鶴共鏇。再讀黃庭參內景,梯飆吾擬訪飛仙。
黎粵俊
黎粵俊,字肩吾。增城人。明思宗崇禎間諸生,十四年(一六四一)參修縣誌。著有《綺樹叢稿》。事見清黃登《嶺南五朝詩選》卷四、清康熙《增城縣誌》卷首曾受益《崇禎辛巳序》。► 8篇詩文
柳色二首 其一
明代:黎遂球
新水浮萍漲遠天,橫塘迢遞更如煙。珠簾細雨重重閣,錦纜柔風澹澹船。
似貫荷錢拖萬選,未分榆火暗三眠。春歸到處堪長在,淨掃殘紅漢殿前。
閨情集古 其五
明代:黎瑜娘
百感中來不自由,同君身上屬誰憂。金丹擬注千年貌,仙鶴空成萬古愁。
豈有蛟龍曾失水,敢教鸞鳳下妝樓。兩身願托三生夢,幾度高吟寄水流。
戲詠端州石硯放言
明代:黎遂球
我聞自昔盤古既開乾坤異,爰以輕清為天重濁為地。
惟有磊磊落落之石質重而韻清,在乎山水之間各安置。
奈何天無石,肆有觸之崩而柱折。有女媧取而煉以補之,所餘者青玄赤白皆分別。
迨夫百千萬年,有祖龍騎之向東,而端州之石亶稱奇絕。
此石當時既補天,至今天
我聞自昔盤古既開乾坤異,爰以輕清為天重濁為地。
惟有磊磊落落之石質重而韻清,在乎山水之間各安置。
奈何天無石,肆有觸之崩而柱折。有女媧取而煉以補之,所餘者青玄赤白皆分別。
迨夫百千萬年,有祖龍騎之向東,而端州之石亶稱奇絕。
此石當時既補天,至今天色尚依然。雲胡得此以為硯,我想女媧豈難煮而燥之,乃聽其益筆發墨呵氣則泉。
吁嗟乎,女媧何不悟補天之微理,惜也此彼不知此。
粵自蒼頡作書混沌鑿,伏義八卦聊為爾。而乃上典謨,下風史。
民偽茲,聖人死。東家老儒煉六經以補之,而大儒曰仁,小儒曰理。
豈若太古三民,不相往來而已。祖龍焚書亦似矣,而何復有管城子。
管城子,舍此石而不可得。又千百年,而山之混沌是與人而俱蝕。
八分變體點畫便,遂使君子小人交相美其文墨。
爾來文妖墨祟皆絕奇。家家書,人人詩。寶此一片石,而矻矻然仰天而思。
鏤心刻骨,以裂此渾渾之元氣。吁嗟乎,我欲補之,而幾夜可補也。
我欲毀此石以補之,夫誰解其意者。我聞石之精,與三皇五帝在天之靈而俱愁。
夫何寸裂我石,而聖人之糟粕,盡以供偽儒之摹寫。
豈不聞當堯之時水逆行,泛濫於天下使禹治之。
巨靈一擘,水皆東瀉。夫石可擘,則亦可取而為硯。
禹若曰,余知其然。肆任土作貢,惟有怪石浮磬,與筱簜竹箭。
無毛穎管,無硯田片。何意於今數千年,山靈剝面誰為憐。
我今一片大於拳,取而懷之袖中。是亦偽儒之流也。
安得聖人盡驅此衣冠之盜,置之標枝野鹿之田。
使之思悠悠,腹便便。禮儀三百,威儀三千,還之未始有始之前。
誰為福始,誰為禍先。無表無得,日出而作,日入而眠。
我亦投此石於眾人,眾人不受,投彼女媧,女禍亦不必以供其補天。
夫何使我與文妖墨祟爭此一片石,不耕穫不菑畬,惟蠡測夫脈望之殘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