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溪為御史大夫金公題次邃翁韻
明代:林俊
蓉溪錦溪相併清,益綿二美元齊名。涪江東來始匯派,花月下映雙溪明。
溪邊合有幽人住,潁水箕山不同處。大鵬飛歇尋上征,子鳳文城會飛去。
平分書屋真臥廬,萬卷亦有李嶠書。小坐芙蓉問秋水,花意人意溪與俱。
千樹亭亭青玉立,殷紅艷紫紛然集。碧桃夭杏聖得知,就中別有陽和入。
君不見露下秋高金氣嚴,零落相對還相妍。萬卉平林少顏色,皮剝葉老空自憐。
雪乾霜柯僅誰識,大松歲久龍蛇跡。小松直上不作難,咫強後手看親植。
林俊
(1452—1527)明福建莆田人,字待用,號見素、雲莊。成化十四年進士。授刑部主事,進員外郎。曾上疏請斬僧繼曉並治中貴梁芳罪,觸帝怒,下獄,貶姚州判官。尋召還,復官,改南京。正德時,以右副都御史巡撫四川,鎮壓藍廷瑞等起事。嘉靖時官至刑部尚書。有《見素文集》、《西徵集》。► 418篇詩文
吳起守信
明代:宋濂
昔吳起出,遇故人,而止之食。故人曰:“諾,期返而食。”起曰:“待公而食。”故人至暮不來,起不食待之。明日早,令人求故人,故人來,方與之食。起之不食以俟者,恐其自食其言也。其為信若此,宜其能服三軍歟?欲服三軍,非信不可也!
送東陽馬生序
明代:宋濂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 ,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 ,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
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勁不能動,媵人持湯沃灌,以衾擁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無鮮肥滋味之享。同捨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余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艷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蓋余之勤且艱若此。
今雖耄老,未有所成,猶幸預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寵光,綴公卿之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亦謬稱其氏名,況才之過於余者乎?
今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有廩稍之供,父母歲有裘葛之遺,無凍餒之患矣;坐大廈之下而誦《詩》《書》,無奔走之勞矣;有司業、博士為之師,未有問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書,皆集於此,不必若余之手錄,假諸人而後見也。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余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
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其賢。余朝京師,生以鄉人子謁余,撰長書以為贄,辭甚暢達,與之論辯,言和而色夷。自謂少時用心於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其將歸見其親也,余故道為學之難以告之。謂余勉鄉人以學者,余之志也;詆我夸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余者哉!▲
今日歌
明代:文嘉
今日復今日,今日何其少!
今日又不為,此事何時了?
人生百年幾今日,今日不為真可惜!
若言姑待明朝至,明朝又有明朝事。
為君聊賦今日詩,努力請從今日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