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道中
明代:董其昌
逐北追奔踰涿邪,燕然片石向胡誇。何當手袖凌雲筆,只按漁陽鼓韻撾。
董其昌
董其昌(1555—1636),字玄宰,號思白、香光居士,松江華亭(今上海閔行區馬橋)人,明代書畫家。萬曆十七年進士,授翰林院編修,官至南京禮部尚書,卒後謚“文敏”。董其昌擅畫山水,師法董源、巨然、黃公望、倪瓚,筆致清秀中和,恬靜疏曠;用墨明潔雋朗,溫敦淡盪;青綠設色,古樸典雅。以佛家禪宗喻畫,倡“南北宗”論,為“華亭畫派”傑出代表,兼有“顏骨趙姿”之美。其畫及畫論對明末清初畫壇影響甚大。書法出入晉唐,自成一格,能詩文。► 576篇詩文
觀書
明代:于謙
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
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無一點塵。
活水源流隨處滿,東風花柳逐時新。
金鞍玉勒尋芳客,未信我廬別有春。
送天台陳庭學序
明代:宋濂
西南山水,惟川蜀最奇。然去中州萬里,陸有劍閣棧道之險,水有瞿塘、灩澦之虞。跨馬行,則篁竹間山高者,累旬日不見其巔際。臨上而俯視,絕壑萬仞,杳莫測其所窮,肝膽為之悼栗。水行,則江石悍利,波惡渦詭,舟一失勢尺寸,輒糜碎土沉,下飽魚鱉。其難至如此。故非仕有力者,不可以游;非材有文者,縱游無所得;
西南山水,惟川蜀最奇。然去中州萬里,陸有劍閣棧道之險,水有瞿塘、灩澦之虞。跨馬行,則篁竹間山高者,累旬日不見其巔際。臨上而俯視,絕壑萬仞,杳莫測其所窮,肝膽為之悼栗。水行,則江石悍利,波惡渦詭,舟一失勢尺寸,輒糜碎土沉,下飽魚鱉。其難至如此。故非仕有力者,不可以游;非材有文者,縱游無所得;非壯強者,多老死於其地。嗜奇之士恨焉。
天台陳君庭學,能為詩,由中書左司掾,屢從大將北征,有勞,擢四川都指揮司照磨,由水道至成都。成都,川蜀之要地,揚子云、司馬相如、諸葛武侯之所居,英雄俊傑戰攻駐守之跡,詩人文士游眺飲射賦詠歌呼之所,庭學無不歷覽。既覽必發為詩,以紀其景物時世之變,於是其詩益工。越三年,以例自免歸,會予於京師;其氣愈充,其語愈壯,其志意愈高;蓋得于山水之助者侈矣。
予甚自愧,方予少時,嘗有志於出遊天下,顧以學未成而不暇。及年壯方可出,而四方兵起,無所投足。逮今聖主興而宇內定,極海之際,合為一家,而予齒益加耄矣。欲如庭學之游,尚可得乎?
然吾聞古之賢士,若顏回、原憲,皆坐守陋室,蓬蒿沒戶,而志意常充然,有若囊括於天地者。此其故何也?得無有出於山水之外者乎?庭學其試歸而求焉?苟有所得,則以告予,予將不一愧而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