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 其五 十六歲作
明代:夏言
隔歲佳期,向此夜、試把金尊斟綠。據我胡床三弄笛,簌簌桂華零粟。
光滿璚樓,寒生銀瓦,是處神仙屋。虛檐影轉,坐夜風動庭竹。
露華冷浸衣巾,銀潢低瀉,倒掛長空瀑。何處蕭聲驚鶴夢,滌盡塵襟千斛。
步雪歸來,乘風飛去,底用驂鸞鵠。廣寒宮殿,個人應念如玉。
夏言
夏言(1482—1548),字公謹,漢族,江西貴溪人。明正德進士。初任兵科給事中,以正直敢言自負。世宗繼位,疏陳武宗朝弊政,受帝賞識。裁汰親軍及京師衛隊冗員三千二百人,出按皇族莊田,悉奪還民產。豪邁強直,縱橫辯博,受寵升至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入參機務,不久又擢為首輔。嘉靖二十七年議收復河套事,被至棄市死。其詩文宏整,又以詞曲擅名。有《桂洲集》。► 357篇詩文
元宵
明代:唐寅
有燈無月不娛人,有月無燈不算春。
春到人間人似玉,燈燒月下月如銀。
滿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賽社神。
不展芳尊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送東陽馬生序
明代:宋濂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 。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 。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
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勁不能動,媵人持湯沃灌,以衾擁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無鮮肥滋味之享。同捨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余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艷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蓋余之勤且艱若此。 今雖耄老,未有所成,猶幸預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寵光,綴公卿之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亦謬稱其氏名,況才之過於余者乎?
今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有廩稍之供,父母歲有裘葛之遺,無凍餒之患矣;坐大廈之下而誦詩書,無奔走之勞矣;有司業、博士為之師,未有問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書,皆集於此,不必若余之手錄,假諸人而後見也。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余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
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其賢。余朝京師,生以鄉人子謁余,撰長書以為贄,辭甚暢達。與之論辨,言和而色夷。自謂少時用心於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其將歸見其親也,余故道為學之難以告之。謂余勉鄉人以學者,余之志也;詆我夸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予者哉?▲
怨
明代:馮小青
新妝竟與畫圖爭,知是昭陽第幾名?
瘦影自臨春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