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賞
作為一國之君的皇帝為一位詩人作悼亡詩,這在古代是非常罕見的。由此可見唐宣宗李忱對白居易其人的器重、對其詩的喜愛,也從側面表現出了白居易卓越的才能。
詩的首聯運用比喻,巧妙概括了白居易一生的藝術成就。“綴玉聯珠”是形容他詩文的艷麗光彩,而“六十年”,則指他的創作生涯。“詩仙”,是溢美之辭,是對白居易的高度評價。
“誰教冥路作詩仙”一句其悲可見,其哀可聞。唐宣宗是說,對於這位世間不可多得的詩仙,我敬重不夠、仰慕不夠呀!你怎么就突然間走到冥路上去了呢?讀到這裡,讀者似乎可以看到一位多情的皇帝,正眼含熱淚,仰望長天,低聲呼喚,令人感動。
詩的頷聯則表達了詩人無比惋惜之情。唉!浮雲,造化也沒有辦法挽留住白樂天了,他永遠地去了,我又有什麼回天之力呢?只有扼腕長嘆罷了。這裡運用對仗和互文的修辭,將作者對白居易的濃濃思念之情凝聚在精練的語句中,情愫深,意韻長。
接下來的頸聯,借白居易的兩篇代表作《長恨歌》與《琵琶行》來讚美他的藝術成就與巨大的影響力。“童子解吟”“胡兒能唱”蘊涵深意:其詩所知人多,所曉域廣,通俗易懂,音韻和諧,圓潤悅耳。作者沒有直接說他的詩多么美、多么富有魅力,而只讓讀者自己去品味。
尾聯則進一步直接表達了作者對白居易的器重、難以割捨和對白居易去世的無比悲愴之情。這是在頸聯基礎上的更進一步,“文章已滿行人耳”,白居易的詩如風一般流行,與行人形影不離:你只要出行在外,就能聽到吟誦白詩的聲音。而作者聽到吟誦之聲,就會牽動起思念白居易的感情,內心充滿無比悲傷與哀痛。
全詩語言通俗凝練,感情真摯,既表現了對白居易仙逝的哀痛,又表現了對他詩歌的讚賞,同時突出了白詩非同凡響的藝術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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