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告狀不贏反遭賊害 逼奸未遂一目被射
詩曰:
蔡猛霸道搶多嬌 李公告狀起禍苗
秀英節烈世間少 心如鐵石堅又牢
惡霸色膽如天大 英雄背後把心抄
合歡樓中保節婦 一枝暗箭眼目消
話說李公寫完呈狀,自己出宅門,直奔都御史門而來,親遞呈狀。這位都御史姓杜名丙文,他也系蔡京的門生,這日才到衙門,正遇見李公前來告狀,都御史認得李逢春,將他請到書房讓坐。說道:“老夫子大人有甚么大事?”
御史丙文便開言 大人告狀為哪樁 李公站起要跪到丙文雙手急來攙 大人有事只管講 李公遞起一呈狀上寫廢員李逢春 年邁老退回家園 皆因小女去上廟為她母親把願還 遇見蔡京二公子 硬搶秀英女嬋娟自己跟隨卻在後 眼看抬進花園內 我也跟隨進相府面見蔡京要女還 假傳他子身有病 蔡京無理把臉翻倚仗手下人多眾 將我推出門外邊 萬般出在無可奈御史衙門來伸冤 御史看完這張狀 不由害怕著了忙半晌也未說出話 腹內暗暗自思量 這樁事情怎么辦自己倒要拿主張 雖然相府勢力大 不該去搶他姑娘李公他雖解了任 才高過人本非常 我要明了這樁事官至宰相不應當 我是他的一門下 凡事全都與他藏想了多時生巧計 大人你且回家鄉 李公站起回了府對著夫人說其詳 丙文急忙進相府 來見蔡京害忠良杜丙文將李公呈狀急送相府求賞。蔡京來到了書房,見了杜丙文,問道:“有何事見我?”御史將這張呈狀遞過,蔡京接去仔細的觀看。
奸相看完這張狀 微微冷笑鼻內哼 這樁事情不要緊在我看來好唐突 無有定據就告狀 有誰見過這事情公子一見事作錯 不知是他女花容 將他女兒送出去省的費事不太平 若要未作這件事 無浪不能起風波蔡京聞聽這些事 莫非你能知的清
奸相心中不悅,“這樣你必知細底,你既知情,何妨作個證見罷。”杜丙文謙恭帶笑說道:“老師不用動怒,若要沒有這樁事便罷,倘或真有此事,請示老師的明見主意了。”
蔡京聞言將頭點 要你留神聽我言 只管回衙按公辦帶領他來親自觀 你也領人前來到 以公治公合院翻不能搜出他小姐 誣告反坐罪一般 帶回衙門下牢獄決不與他無相干 將他下在牢獄內 我再一本奏天顏你就回衙急辦案 省的與你有牽連 御史點頭說知道老師吩咐我記全
杜丙文也不敢不依從,急忙的出了相府,回到衙門,差人又將李公傳到衙門。杜丙文對著李公說道:“我有心將事奏明聖上,我又恐無實據我也不敢妄奏。”
將你找來說明白 要你留神記心懷 我先領你進相府多派差役搜他宅 你也跟隨細細找 各屋之中看明白倘若收出你的女 不用告狀說分明 如要搜查沒你女那時我再另安排 李公點頭說很好 仰仗大恩找女孩進了相府說快找 強搶良婦理不該 假作發威虛作派叫聲逢春莫發獃 李公答應說我在 就是掉頭我願挨丙文吩咐你細見 跟著我來瞧清白
李公也是當事者迷,不知是計。杜丙文假作官威,吩咐李逢春,你也跟著細看細找。李公答應,也就跟著差役往裡而走,到各屋裡打看了多時,並沒有人阻擋,蔡京也不出見。
找了多時無蹤影 差人出來回說明 各院各屋全找遍無有他的女花容 丙文聞聽忙說道 李公你可找的清既無找出你的女 暫且跟我回衙中 李公無奈跟著走御史進署把堂升 快帶逢春來聽審 李公坐前身搭恭丙文堂上重重怒 誣告不實罪不輕 吩咐一聲快上前將他下獄理相應 公差近前忙動手 不容分辨上全刑將他推進牢監獄 奸相隨後把本伸 他在駕前多得寵言聽計從無不行
萬歲看見蔡京摺奏本上說的廢員李逢春,本無有女兒,硬行訛賴,誣說臣男搶霸他女,他在都御史誣告,杜丙文領他帶著許多差役,在臣家中各院各屋去搜,並沒他女的蹤影,逼臣無奈只得奏明聖上,可無後患。
萬歲看罷龍心惱 朕也知他無花容 忽然他又有了女明系誣賴是實情 誣虛反坐應有罪 按律治罪要分明萬歲準了他的本 李公身在纍紲中 蔡京得意回相府下轎先到兒屋行 進屋仔細床上看 蔡猛不住亂哼哼假裝有病床上臥 髮際亂松似病形 蔡相走近忙問道今日吃藥可見功 夫人這邊回言道 吃藥不效永不中明日重把醫生換 如若不好再調停
奸相看罷蔡猛說道:“真有病。”又聽夫人說道:“吃藥不見效。”奸相點了點頭,出房去了。他不知系一派假裝有病,到了晚間,初更以後,奸相安歇睡著了。蔡猛他就起來,攏發包巾,淨面更衣,領著使女丫環來到花園,上了合歡樓,掌上燈光,照如白晝,內有三間密室,將搶來的婦女,如若不允不從,就放在地穴屋內,派了四個僕婦看守,恐怕烈性的婦女尋死。
這夜晚蔡猛上了樓,吩咐丫環快去將美人請出來,擺酒當面商議。且說秀英不但不聽,反到大罵,這兩個丫環說道:“你們不必勸她了,俺們把她推上樓去見了公子,看她怎樣。”眾使女一同動手,將佳人推擁樓上。蔡猛一見美人急忙拉到座前,手拿著一個酒杯說道:“你不用生氣了,我敬你這杯水酒,就算我賠了罪的一樣。”
說罷將酒往前遞 佳人用袖往外搪 只聽噹啷一聲響酒杯落板響叮噹 酒杯打的粉粉碎 蔡猛一見氣滿腔好個賤人失抬舉 為何這樣來發枉 你想要保你貞節實心自要尋滅亡 吩咐一聲快預備 給我抬過美人床使女丫環忙動手 將床抬來放身傍 將她衣服全剝盡渾身剝個赤條光
蔡猛他製造了一張美人床,就像一個太師椅子一樣,上下有三條皮帶,遇有婦女不從者,將衣服剝盡,推在床上,用皮帶上中下捆好,婦女不能動轉,甚么貞節也難保住。這張美人床真算利害。
狂徒動怒自動手 來剝秀英她衣裳 睜開二目如燈樣我今叫你嘗一嘗 睜開兩眼去伸手 兩手才要抓嬌娘只聽對面一聲響 噯喲穿進樓南窗 對準蔡猛他左眼嗖嗖一聲中了傷 一枝箭頭眼來射 鮮血流出一大汪蔡猛咕咚倒栽下 口中喊叫我要亡 樓上翻轉疼難忍血流滿面似水汪 要問窗外何人到 再看下部知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