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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二·蘇代為奉陽君說燕於趙以伐齊

蘇代為奉陽君說燕於趙以伐齊,奉陽君不聽。乃入齊惡趙,令齊絕於趙。齊已絕於趙,因之燕,謂昭王曰:“韓為謂臣曰:‘人告奉陽曰:使齊不信趙者,蘇子也;今齊王召蜀子使不伐宋,蘇子也;與齊王謀道取秦以謀趙者,蘇子也;令齊宋趙之質子以甲者,又蘇子也。請告子以請齊,果以守趙之質子以甲,吾必守子以甲。’其言惡矣。雖然,王勿患也。臣故知入齊之有趙累也。出為之以成所欲,臣死而齊大惡於趙,臣猶生也。令齊、趙絕,可大紛已。持臣非張孟談也,使臣也如張孟談也,齊、趙必有為智伯者矣。

“奉陽君告朱讙與趙足曰:‘齊王使公王曰命說曰,必不反韓珉,今召之矣。必不任蘇子以事,今封而相之。令不合燕,今以燕為上交。吾所恃者順也,今其言變有甚於其父,順始與蘇子為仇。見之知無厲,今賢之兩之,已矣,吾無齊矣!’

“奉陽君之怒甚矣。如齊王王之不信趙,而小人奉陽君也,因是而倍之。不以今時大紛之,解而複合,則後不可奈何也。故齊、趙之合苟可循也,死不足以為臣患;逃不足以為臣恥;為諸侯,不足以臣榮;被發自漆為厲,不足以為臣辱。然而臣有患也。臣死而齊、趙不循,惡交分於臣也,而後相效,是臣之患也。若臣死而必相攻也,臣必勉之而求死焉。堯、舜之賢而死,禹、湯之知而死,孟賁之勇而死,烏獲之力而死,生之物固有不死者乎?在必然之物以成所欲,王何疑焉?

“臣以為不若逃而去之。臣以韓、魏循自齊,而為之取秦。深結趙以勁之。如是則近於相攻。臣雖為之累燕,奉陽君告朱讙曰:‘蘇子怒於燕王之不以吾故,弗予相,又不予卿也,殆無燕矣。’其疑至於此,故臣雖為之不累燕,又不欲王。伊尹再逃湯而之桀,再逃桀而之湯,果與鳴條之戰,而以湯為天子,伍子胥逃楚而之吳,果與伯舉之戰,而報其父之讎。今臣逃而紛齊、趙,始可著於春秋。且舉大事者,孰不逃?桓公之難,管仲逃於魯;陽虎之難,孔子逃於衛;張儀逃於楚;白珪逃於秦;望諸相中山也使趙,趙劫之求地,望諸攻關而出逃;外孫之難,薛公釋戴逃出於關,三晉稱以為士。故舉大事,逃不足以為辱矣。”

卒絕齊於趙,趙合於燕以攻齊,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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