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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

炎興下帙一百。

起紹興十年三月,盡六月六日已酉。

三月韓世忠張俊岳飛來朝。

永興軍呼經略安撫使張中孚及其弟中彥來朝。

張中孚中彥自陝西來赴行在也。郭奕為之《詩》曰:張中孚張中彥江南塞北都行篇教我如何做列傳人皆傳道之。

禮部侍郎蘇符使金國至京師而還。

四月徽猷閣直學士環慶等路經略使趙彬來朝。

十七日辛酉張中中孚加檢校少傅充醴泉觀使張中彥加龍神衛四廂都揮使提舉神佑觀趙彬為兵部侍郎鄜延路經略安撫使郭浩為永興軍路經略安撫使熙河路經略安撫使楊政知興元府田晟為涇原路經略安撫使知金州范綜為環慶路經略安撫使王彥權主管鄜延路經略安撫使司公事。

王彥字才淑潞州人好奢喜佞矯偽不情。

劉剛為應天府路兵馬副總管。

劉剛字公舉泗州招信人位之子也。

劉剛知宿州。

先是劉剛除南京總管道由泗州泗州司法參軍孫守信白於知州王伯路請厚待之伯路曰:南京非本路。且職掌不相干如何守信曰:不然泗州者剛之鄉郡剛在南就可與泗州為斥堠。且他日剛必知泗州請用平日待發運使之禮伯路然之往黽山迓剛剛與伯睡語剛語辨博伯路大奇之剛往招信省墳有報剛知宿州至靈壁會金人敗盟再犯(改作圍)京師剛遂回招信。

五月李綱贈少師謚忠定。

謚議(舊校云:按此議葉適所撰)曰:始公自起居郎極論都城水災斥為奸黨而抗直之聲震天下矣。及乾離不(改作乾里雅布)來寇(改作攻)在廷茫然將從乘輿以出獨公請與執政辨詰遂奪其議力守京師而虜(改作金)以退卻然其留割三鎮詔書擊女真之歸而募兵以防其再至為同列阻之不果為同也。高宗中興首命公自輔,於是張邦昌以僭逆誅矣。先是河北河東路堅守者建議遣張所傅亮往援之乞幸襄鄧以系人心而無走東南使周望傅雱通問二聖而無踵和約時中原尚未潰也。(公方)除京黼亂政漸復祖宗舊法奏請鏇行數十事多中機要使稍得歲年之須則兩河不遂陷而虜(此字政作北兵)不敢鼓行入內地久而仇恥固可報也。不幸。又七十五日而罷去迄其後常疏外坎壈雖僅免顛沛而曾不少得其意焉自是禍難百出而南北竟以分裂此為國家惜者所以哀以之志而深悲夫相業之不終士至有未嘗識公面而坐論救公以死彼,豈有所願望附托而然哉!蓋公之賢自當時市井負敗莫不喜為之逍說然而謗公者亦眾矣。其尤甚者罪公特以計取顯位而以京師之禍公實使之嗚呼當是之時所謂謀國者,豈有他道哉!避走而乞和譽賊虜(改作金人)而卑中國耳以避走乞和譽賊虜(改作金人)卑中國之人而議公之得失故其自許為謀詳慮密而謂公為略而疏自以為鎮重能消弭而謂公為輕銳而喜事其恬視君父之仇畏敵持祿甘為世所賤侮而以公之能以身徇國為人望所屬者謂為朋黨要結以自營故主和者非致寇(改作畏敵)而守京師者為失策矣。則公之負謗於時固理之所宜得也。何足辨哉!顧獨有可恨者是非毀譽之相蒙亦必至於久而後論定是從古已然者也。公之歿已半載矣。世之論公者卒未有以大異於前日也。何歟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考公之行事而深察其志使要其功烈之所成就則同有愧於孔子之所稱也哉!悲夫謹按諡法慮國忘家曰:忠安民大患曰:定請以忠定為公謚謹議。

庚辰詔置敷文閣官屬。

詔曰:(舊校云:此詔見愧郯錄)恭惟徽宗皇帝躬天縱之睿資輔以日就之聖學因時致治修禮樂恢學校發揮典墳緝熙治具宸章奎翰發號施令著在簡編者煥乎!。若三辰之文麗天垂光賁飾群物所以貽謀立教作則萬世者殆與詩書相表里將加裒輯崇建層閣以嚴實藏用傳示於永久其閣恭以敷文為名祗遹舊章宜置學士直學士待制直閣以次列職備西清之咨訪為儒學之華寵其著於令。

金人敗盟兀朮(改作烏珠)率李成孔彥舟酈瓊趙榮入寇(此字改作河南)。

金人以還我三京河南地為非便因大悔悟遂定議背盟復侵三京河南(地以)兀朮(改作烏珠)為帥提兵渡河先是兵部(侍郎)張燾詣永安朝陵回奏言虜(改作壽辰)情反覆難信乞謹備仍乞陝西早命大帥宰相秦檜不主其說俄除燾知成都府燾。又奏前此之蜀者例皆舟行至荊南則舍舟遵陸臣請取道就洛由關陝以往因觀形勢利便便宜得與宣撫使議事上嘉而從之燾入潼關已聞金人有敗盟之意迨至長安諜者絡釋來言虜(改作金)騎邏至已渡渭河矣。蜀口舊戍兵自講和之後悉以分陝右燾遽行見宣撫胡世將具言蜀口關隘不可無備世將問備御之策燾曰:和尚原一帶在今日最為要害自原以南入川路口散漫不一。若失此原是無蜀也。世將曰:保蜀之策莫急於此蜀口舊戍綿精銳最號嚴整自朝旨分戍之後關隘撤備世將雖屢申請未見行下公試為籌之燾遂為草奏事勢危迫之時乞速降指揮盡陝右所分戍兵還屯蜀口。又請乞賜料外錢伍百萬貫以備急緩朝廷皆從之故得以保全蜀卒以無虞。

十一日甲申金人寇(改作圍)京師留守孟庾叛降於金人金人叛(改作背)盟留守孟庾倉皇不能自處統制王滋願以兵護庾奪門而走還行在庾以金人多不能遽去遂以京師叛附於金庾當要津被眷遇甚厚一旦不能守基節人皆恥之先是劉豫僭偽有郁臻者以吏職出身獻屯田之議豫大喜行其策而果獲利濟豫曰:前朝以虛譽用人惟尚科舉至宣和靖康閒誤國者進士及第之人也。我則不然唯才是用不問門。

閥與出身乃以臻為秉義郎閣門祗候充白波轉運及金人交還三京也。召臻赴行在臻見(秦檜)檜衩衣不禮臻既而曰:劉豫國祚不永者蓋由任用此輩而不用士人也。臻銜之而退後復歸中原既金人叛(改作背)盟復據京師尋訪臻而得之喜曰:南宋不用郁臻而棄之鄙其不因進士舉耶乃用為陝西轉運判官。

西京留守李利用棄城走。

初金人再有復取河南之意河外豪傑密以報河南府兵馬鈐轄李興(興告)於留守李利用總管孫暉謂雒陽實居衝要重地西連關陝東接王幾南通巴蜀北控大河可以屏衛襄漢況國家陵寢所在不可不注意也。利用令興招集忠義欲密為防禦計不數日得萬人暉大驚而懼之欲以非罪害興會報金人渝盟已渡河利用得報即望風潛遁興初聽翟興節制屯於商州劉豫得襄漢其勢漸盛乃附於劉豫令興為鄜延路兵馬鈐轄後改為河南路兵馬鈐轄國家得三京命興為河南府兵馬鈐轄特換授武翼大夫兼閣門宣贊舍人。

河南府路總管孫暈棄河南府金人陷河南府。

金人以鐵騎數千據天津橋將薄城下鈐轄李興領七騎逆擊之罔測遂退卻,於是總和孫暉得南奔而去興自天津橋轉戰至(定鼎)門已侵夜矣。額被重傷昏仆於地半日復甦省記舊路復走外邑聚兵是時金人已入城以李成偽知河南府。

十三日丙戌金人陷拱州(舊校云:時守臣王慥死之)。

十四日丁亥金人寇(改作陷)應天府南京留守路允迪出見大金人完顏裒為裒執之而去。

初金人以完顏裒為三路都統知歸德府退地之日朝廷赦書已到裒以輜重先發行最後裒出門即下釣橋更不放人回極為肅靜歸德府者南就應天府也。裒在南京久甚得人心無秋毫之犯至是金人叛(改作背)盟裒以兵數千至宋玉台使人傳語軍民故吏與寄居官州縣學生告以不殺不擾之意請路留守(出門)相見允迪朝服坐於聽事官吏軍民迫之不動允迪曰:允迪有死報朝廷耳然允迪乃應天府人眾以保全鄉郡鄉人為辭請之終日允迪不得已出城見裒於宋玉台允迪為主裒為客眾人。又請允迪過盞不得已。又從之裒復過一盞即執送允迪於兀朮(改作(烏珠)裒遂鼓吹入城秋毫不擾或聞允迪在京師七日不食死惜乎!不死於應天府城中也。。

十八日辛卯李寶敗金人於渤海廟。

李寶興仁府乘氏人也。少無賴尚氣節鄉人號為潑李三京中陷偽地金人為濮州知州寶聚三十餘人謀殺積壓州歸南不捷脫身走濠州知州寇宏接引差人伴送往行在朝廷以方議和不用寶欲送於韓世忠軍中寶不願會岳飛來朝寶以鄉曲之故往見飛願歸飛遂令寶同歸鄂州以為馬軍軍猶未見賞寶快快時思鄉中忠義之人遂有歸北心乃結連四十餘人各持一大杴約日就江下奪船以杴為擢濟渡前期敗露捉獲盡立堦下唯寶言乃寶之罪眾皆不預飛奇之送入獄拘系三十九日有北報金人將擾邊出寶於獄問北方事寶言願歸京東會合忠義人立功飛差承局李成贈銀一鋌令越偽界得忠義人發遣八百餘人赴飛軍飛壯其志遂給付武民辦大夫閣門宣贊舍人棄河北路統領忠義軍馬依舊黃河駐劄並付空頭文牒令以次補官時紹興七年也。十年金人敗盟是時寶在河上滑州境內梁興在太行山寶約興與同舉事興探得金人兵重不從金人渡沙店寇(改作圍)京師留過孟庾投拜既而知興仁府李師雄亦投拜寶方在共城西山上具聞其詳乃率眾沿河奪舟順流而下漸至興仁府是時兀朮(改作烏珠)欲南侵而慮寶在河上遂復回至荊岡人馬睏乏皆熟寢寶探聞荊岡之東二十里渤海廟下有金人尤不整亦熟寢乃與其次孫定王靖約夜半襲殺之遂分兩路各率眾乘舟分上下水而進寶與曹洋作一睡至黨政軍海廟見金人馬果睏乏熟寢不覺乃次第以刀斧擊殺數百人定與靖亦至併力殺之金人漸有覺而起者已不能整不及乘馬皆走墮於金淖下死者無數然遺馬甚多岸高船低馬不能下寶令殺馬載之以行為糧食由是一馬活斫為四五段自岸推下盡載而去蓋五月之辛卯也。質明金人以精騎來援已無及積屍而焚之兀朮(改作烏珠)聚河南河北兵捉寶不獲守之半餘乃南侵順昌有樞密院準備差使邱延世者先差在興仁府刺探以金人復取河南方圖南歸備聞寶等在荊岡擊殺金人事延世漸隱名覓路歸朝具言寶之克捷事故朝廷知寶在河上擊殺金人恨未能得寶用之也。。

二十日癸已知毫州五彥先叛降於金人。

金人敗盟報到行在。

初得河南之地也。秦檜親戚鄭億年自信境還朝億。

年嘗事劉豫為偽參知政事既朝廷言和好可久願以百口保之至是方一年已敗盟報到行在群牙皆愀然憂之工部尚書廖剛至都堂會億年在坐剛責之曰:公以百口保金人講和今已背盟有保面目尚在朝廷億年氣塞檜不喜謂剛亦譏已也。乃曰:尚書曉人不當如是耶頗銜之。

工部尚書廖剛罷。

廖剛字用中南劍州人崇甯登進士第紹興初累官給事中有言其不孝之罪而罷之十年復用為工部尚書秦檜銜其在都堂譏斥鄭億年令台諫論其罪而罷之。

二十五日戊戌詔諭諸路大將各竭忠力以圖大事。

詔曰:昨者金人許歸河南諸路及還梓宮母兄朕念為人子弟當伸孝悌之誠為民父母當興援救之思是以不憚屈已連遣信使奉表稱臣禮意備厚雖未盡復故疆已許歲輸銀絹至五十萬所遣信使有被拘留有遭拒卻皆忍恥不問相繼再遣不謂設為詭計方接使人便復興兵今河南百姓休息未久。又遭侵擾朕深痛傷何以為懷仰諸路大帥各竭忠力以圖大計以慰邇遐不忘本朝之心以副朕委任之意金人敗盟報到行在乃降是詔。

賞格曰:兩國罷兵南北生靈方得休息兀朮(改作烏的)不道戈殺其叔舉兵無名首為亂階將帥軍民有能擒殺兀朮(改作烏珠)者見任節度使以上授以樞柄未至節度使以上授以節使官高者除使相見統兵者仍除宣撫使餘人仍賜銀絹五萬匹兩田一千頃第一區。

詔激勵中原忠義之士。

詔曰:金人侵犯(改作屢擾)中原兵革不息已踰一紀天下忠臣義士雖在淪陷之中乃心不忘國家今兀朮(改作烏珠)無名再起兵端南北云:擾未知休息之日凡爾懷忠抱義鄉里豪傑之士有能殺戮首惡或生擒來獻者並與除節度使仍加不閃任使其餘能取一路者即付以一路取一州者即付以一州便令久任應府軍所有金帛並留賞給戰士其餘忠力自奮隨功大小高爵重祿朕無所吝上聞兀朮(改作烏珠)再稱兵故有是詔。

給事中兼侍讀馮楫罷。

金人叛盟楫見秦檜曰:金人慾舉兵南寇(改作下)公疏於用兵宜早召張浚以督諸將檜曰:善公當來早上殿薦之次日楫上殿奏曰:金人南來朝廷未有應敵。

之策唯疾召張浚都督諸軍耳上久知張浚敗事乃曰:朕雖亡國不復用張浚楫大沮乃乞宮祠遂罷去先是僧圓淨者寓居於王繼先後圃中禪學甚高馮楫嘗往謁之談禪移時繼先欣然欲見之楫不交一言繼先方憑恃恩寵勢焰薰灼遂大慚逐其僧而譖之。

劉剛知泗州。

劉剛知宿州以金人敗盟不能行遂知泗州仍經畫宿州。

劉錡軍於順昌府。

劉錡除東京副留守以本部兵馬行乃以舟船乘老小輜重而軍馬出陸方至順昌府承朝旨令分其兵將屯沿京州縣未及而鄜延路副總管劉光遠遁還言金人叛(改作敗)盟事時舟船已入潁河遂急趨順昌錡會諸將統制共議去留,或以謂去則遇虜(改作金)人邀我歸路基敗必矣。莫若堅守城池徐為之計知順昌府陳規亦贊守城之策遂留順昌。

二十六日已亥劉錡及金人龍虎大王韓將軍翟將軍虞於順昌府敗之。

召沈晦赴行在。

二十八日辛丑吳玠將劉海曹清敗金人於鳳翔府石壁寨。

六月劉光世加太保為三京等路招撫處置使李顯忠李貴步諒之國皆隸之。

初劉光世罷軍政也。王德以本部軍馬隸江淮宣撫使張俊俊以德之眾皆挫鋒百戰之餘其猛鷙為諸將之冠乃名為銳勝軍德為統制及光世為招撫使屯復請德隸共軍德堅不從故俊益重之光世辟江西路副總管劉紹先為中軍統制置司池州。

韓世忠加太保兼河南北諸路招討使封英國公張俊加少師兼河南北諸路招討使封濟國公岳飛加少保兼河南北諸路招討使(舊校云:按世忠封英國公在國淮陽之後俊封濟國公亦在克毫州之後不當總書於此)。

張俊車廬州(舊校云:廬州應作毫州)。

劉錡加昌州觀察使樞密副都砂旨沿淮制置使。

劉錡及金人戰於李村敗之。

六日已酉金人寇(改作攻)鳳翔府扶風縣吳玠軍統制李永琪楊從儀尚起與戰敗金人於扶風縣(舊校云:史作吳玠遣統制李師顏等戰敗金人於扶風縣)。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街道上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二百校勘記。

斥為奸黨(奸黨一作監當)震於天下矣。(脫於字)不果為用也。(為字衍)蜀口舊多戍兵(脫多字)具言事勢危迫之時(脫具言二字)盡徙陝右所分戍兵(脫徙字)鄙其不因進士舉邪(因一作應)寶聚三千餘人(千誤作十)猶未見寶(誤作軍猶示見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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