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五十五
炎興下帙五十五。
起紹興三年正月,盡十二月。
紹興三年正月范溫自登州率眾歸行在。
先是建炎閒山東兵火有滄州人李齊聚眾據沙門島密州板橋人徐文據靈山寺范溫萊州農家人聚眾據徐福島溫無他長惟待人以至慶故能得基眾心呂頤浩為宰相也。知海島中有李齊乃奏上取旨遣其至其及樞密院準備使喚董某等二人乘海船齋詔招齊使歸朝廷其敕《書》曰:敕李齊並一行軍兵等朕惟海岱之區久服腥膻(改作被乾)之毒(改作擾)王靈靡及戎德(改作比歲)無厭(改作甯)爾等合閭里之諸豪冒干戈(改作鋒鏑)而力戰克勤克儉行莫遏所向有功遂摧席捲之凶頗獲提封之舊爰加勇爵用表軍鋒俟登井賦之輿圖其上師徒之閥閱緬聞忠烈良用嘆嘉除李齊先次給告授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外一行軍兵俟收復到郡日具功績申尚書省取旨裒擢故茲獎諭想宜知悉春暄汝等各比好否遣書指不多及船乘風誤至徐島為溫之黨所獲送於溫所溫以禮待呂某董某。且詢問朝廷訊息稍知其詳遂具陳情狀差人。
隨船回行在。且告以李齊已順偽齊矣。時紹興兀年也。朝廷既得狀即遣人以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招溫溫遂率其眾以二年八月到海州東海縣九月離東海縣十月到青龍鎮劄寨至是赴行在授武功大夫康州刺史依前閤門宣贊舍人忠銳第四將改神武中軍左軍統領官其餘將佐以閃授官。
賜盪溫等撫諭招收敕書。
敕范溫等省所奏今來京東路登萊等州似此等諸頭項忠義之人不少緣未知車駕駐蹕息訁毛未肯前來伏望給降海行撫諭付溫等招收併力剿金賊(刪此字)事具悉朕昨遭左衽(改作外侮)之侵頗失中原之馭凡東平之礦俗皆隔絕於殊邦按圖以思當饋而嘆茲暫留於越嶠悵尤闊於齊封乃聞英豪多率徒旅堅塢壁以自守冒干戈而直前懷祖宗涵養之休恥夷虜(改作偽命)服從之醜嘉汝能爾為之慨然爰頒惻怛之書用示綏懷之意其懋合併之力以圖興復之期趣埽腥膻(改作欃槍)永同文軌故茲示諭想宜知悉秋涼汝等各比好否遣書指不多及。
賜范溫等獎敕書。
敕范溫等省所奏契勘金賊金賊(改作人)初渡黃河溫等便遁居牢山繼聞本路投順遂集忠義乘船入海據守徐福島山東既下北軍於登州黃縣萊州不高濰川昌邑宓州鑒山及沿膠河兩岸深溝高壘分屯人馬督責州縣括刷錢糧虜掠鄉村拘收牛馬老稚離散田野荒蕪民不卿生無以赴溫等雖尋常出岸或哨綽游騎或攻刦營寨剿殺番(改作敵)人誓竭忠節本軍凡遇金賊(改作兵)接戰內有得功之人功績逐項借補加轉官資伏望將己借補之人給降告劄補正官資事具悉朕惟醜虜(改作北騎)長驅全(改作東)齊不守凡妖氛之所被如滄海之橫流汝志存誠恥附於逆乃前期而避銳徑率眾以乘危隔絕朝廷薦更歲偶使槎之及境附奏牘以披誠志節如斯古今誰及爰峻國於爾秩仍編錄於有功其共復於予封以卒成於汝志故茲獎諭想宜知悉秋涼汝等各比好否遣書指不多及。
牛皋李橫董先及金人戰於朱仙鎮。
劉豫請援於金人兀朮(改作烏珠)以兵援豫王師相遇於朱仙鎮王師敗績董先初從翟興擢知商州紹興二年先以豫勢盛乃附於豫屢與金州王彥戰後復歸於李橫戰金人於朱仙鎮也。。
金欠陷順昌府。
金人犯(改作攻)商州知軍州事邵隆棄城走。
先是王彥在金州屢破大寇威聲益著,於是宣撫司。又以彥節制商虢陝彥曰:上雖南巡不忘四顧今商虢陝華沒於偽齊而陝郡尤密邇河東異日恢復故疆必自此始乃遣僚屬高士瑰部分兵將圖商虢直抵盧氏與金兵三遇皆契走之遂定商州宣撫司以邵隆為知州至是金人偽皇弟都統撒離喝(改作薩里罕)大舉圖蜀自商州以入金人犯(改作攻)商州隆自料不可當即退軍上津。
金人陷金州。
先是宣撫使張浚召吳王彥及興元帥劉子羽會議於興元約金人。若以大兵犯(改作趨)蜀即三帥相為應援至是撒離喝(改作里罕)盡發五路叛卒自商州侵入彥即駐軍漢陰以應梁洋金人並兵自上津疾馳不一日至洵陽境上彥飛檄召漢陰諸軍統制官郭進以兵三千先至乘流夜發逆戰於沙隈不勝明日金人以官軍寡少欲晡時步騎並進塵坌蔽天彥曰:賊遠關飈銳難與交鋒彼所疾馳者欲因吾糧食以入蜀耳盡焚儲積發居民趨險保聚督軍眾自石泉趨西鄉將與宣撫司兵馬會自此遂失金州會浚遣幹辦官甄援來督彥清野彥前趨饒風關會合。
二月金人陷饒風關遂陷洋州興元府。
撒離喝(改作薩里罕)以重兵犯(改作攻)饒風關吳率諸軍倍道赴之使人以黃柑遣撒離喝(改作薩里罕)曰:吾公何來速邪率楊政田晟王俊諸軍及金人戰於嶺下數戰皆勝王彥以八字軍至山下援諸軍見援兵至稍弛備怒欲斬壕寨官而壕寨官走投金人告以虛實故金人知郭仲地分雖險而兵寡弱易攻乃繞出饒風關背夜以輕兵襲取之仲果退金人以精兵夾攻王師之背王師皆退斬之不能止遂焚興洋儲積走興州金人遂陷洋州興元帥劉子羽焚興元遁走軍大潰金人。又陷興元四川震恐。
馬擴都督府參議官。
牛皋奔於西京。
二十四日庚戌池州左軍反。
初葉煥代王進知池州也。請不用進兵別招敢戰三千人朝廷從之故進以其兵屯饒州煥到池州招敢戰三千人分作五軍是日左軍反欲與中軍合中軍已擐甲兵馬都監華旺聞之持雙刀入中軍問何故。
擐甲曰:欲為備耳旦曰:反者左軍也。爾中軍不宜動乃大呼曰:可皆釋甲不者斬眾皆釋甲不者斬眾皆釋甲旺存撫而去至右軍右軍亦擐甲矣。旺。又使釋甲左軍以諸軍不相應遂焚天王樓攻郭西門走出柯村煥移文王進使兵至追趕過江星散不知所之。
五庶為川陝宣撫司參議。
金人陷興洋四川震跫先是宣撫使張浚以興元帥王庶議論不合稱知成都庶已行浚即至興元閱視庶平日之所營為毛舉而發數之簿書之閒得不謹奉行宣司指揮計。若干件遂改庶知嘉州庶請祠浚以庶不遵奉行府命令盡奪職名而奏劾之未報至是復念非庶不可以撫葺興元乃復起庶參謀委之巴南招撫散亡俾馳詣巴州措置梁洋一帶庶至巴急散榜梁洋境上招其軍民不數日遠近來會巴之北境米倉山下視興元出兵之孔道,於是金人不敢深入。
撒離喝(改作薩里罕)由裒斜路退兵。
撒離喝(改作薩里罕)既陷興洋到金牛鎮覺不安自以深入恐無歸路而王庶已在巴州散榜於興元洋州閒金人死傷已過半野無所掠大失所望。又吳使鋪兵傅文字皆言會兵馬守諸路隘口不放金人回歸厚犒鋪兵令行金人邏得之果疑而退遂取裒斜棧路徹軍馬而去裒斜路狹隘唯可單行故凡所虜獲悉棄之於路加檢校少保充利州階成鳳州制置使。
趙鼎知洪州兼江西南路安撫大使。
趙鼎進用呂頤浩薦之也。鼎為御史中丞則彈奏頤浩之罪李迪知筠州乃頤浩之客也。鼎為江西安撫迨申朝廷乞迴避朝廷以迪易知信州鼎赴洪州也。取路由信州汪洋裁書謁鼎鼎大喜問秀才能與鼎同行過江西否洋曰:諾鼎遂與洋同行居鼎門下有俊名後為第一人及第賜名應辰者是也。。
劉光世韓世忠來朝。
張浚遣統制王浚收復興元府洋州。
王彥克金州。
金州失利也。劉豫遣周貴偽為京西安撫使盜據金州至是王彥發鎮兵復自饒風以出漢陰貴領兵拒戰統制官許青橫擊大敗之貴僅以身免是時金州新罹兵革軍食艱窘宣撫張浚乃以彥兼本司參議駐兵閬中以備川蜀而留格禧以兵三千控御金虜。
(改作人)。
權邦彥卒。
先是正月閒邦彥卒邦彥為僉書樞密事兼權參知政事幾一年碌碌無所建明而卒。
野記曰:邦彥字朝美崇甯四年釋褐登第靖康初宗澤知相州屯兵開德府金人來犯(改作攻)澤將也。彥舟敗之邦彥隨澤乘勝追擊欲徑至京城解圍行及衛南戰敗走而免建炎二年代盧益知東平府遷寶語言閣直學士孔彥舟為鈐轄不相協彥舟叛去及金人來犯(改作攻)邦彥棄城遁降朝散大夫三年知江州四年為江淮制置發運使愚昧違傲人皆惡之紹興初以宰相呂頤浩薦為兵部尚書二年同知樞密院給事中程瑀言其謬不聽時孔彥舟為舒斬鎮撫使聞邦彥得用遂叛降劉豫邦彥在位變無所建明卒年五十四。
李橫加右武大夫忠州觀察使神武左軍副統制。
三月二十七日壬午韓世忠加開府儀同三司淮南宣撫使泗州置司。
韓世忠為太尉武城感德軍節度使神武左軍都統制充江南東路宣撫使加開府儀同三司制曰:朕負黼戾而據域中之尊孰與慰普天之望披輿圖而懷閫外之慮,其唯先推轂之求乃眷虎臣久從戎事高勛當報茲隆開府之儀大任薦更式倚干城之略誕揚渙號敷告治廷具官云云頃宣威令往殄寇攘樓船南下而甌奧為清雖嘗舉裒崇之典鐵騎西馳而荊湘維定顧未酬俊偉之功已盛秋防方當嚴戍廉頗居國詎容鄰壤之國兵李守邊將見敵人之遠塞少稽信賞及此移屯遂除淮南宣撫使泗州置司,於是世忠軍於鎮江府。
四月朱勝非丁母憂。
朱勝非母雍國夫人楊氏感疾不安上遣國醫診視存問絡繹累月未安勝非數上章乞罷宰相不許至是楊氏薨於相府勝非解官丁憂勝非為宰相八月時方經畫淮北上倚勝非以辦勝非即上陳五說謂賊(改作敵)當擊一者國內外軍屯無慮二十萬眾月費二十萬緡儻無變通理必坐困逆豫力行什一法聚斂以資虜(改作敵)。若王師不出則豫計得行今當遣兵渡淮取彼蓄積輦以實邊圉淮南既實民力自寬則江上之兵可以進屯而賊(改作敵)計沮矣。二者逆豫招誘山寨及知名賊二十項彼雖得之未必為用我。若。
失之則人心必去。且謂官軍不敢出逆賊(改作北兵)能驟來以江南為樂土今我年穀大稔兵力可用。若乘此時擣其巢穴自河以南必大振擾則淮北反危江南自安。且金人留豫者不多我。若一軍聲言取徐鄆實取淮陽一帶一軍聲言趨京師實取光蔡一帶海道舟師聲言入濱滄而實取青密一帶逆豫聞之必分兵拒守然後大軍出廬壽直擣亳宋所至州縣稽首迎降彼。若固守京城容有內變如曰:出奔變必成擒矣。三者虜(改作金)人使命既來而我繼以出兵恐我失信或致怒敵然我師不出虜(改作敵)終不來苟安一隅已大失策況彼奸詐但計強弱虜(改作敵)如尚強和必不集與其使賊(改作敵)併力南寇(改作下)曷。若先破豫兵去其一助兵法曰:上兵伐謀其次伐交此乃交謀俱伐之也。前日使行未有要約逆豫過惡足可藉口夫師討有罪進不渡河使之遄歸以待和約則我不為無辭也。四者淮北之民皆吾赤子如大軍一出當明諭將帥凡州縣官金帛財物均以賞軍。若不可運則稱詔以給貧民人心大喜昔藝祖伐蜀詔王全羨慕等府庫俱賞將士國家惟取疆土蓋此意也。五者王師渡淮所下州縣只以助順土豪有功者領之才可出眾者推遲擢為守將俾之隨宜措置控挖險要自為守筆墨。又況有此事力移之淮南資糧豐饒軍勢益張兵書所謂以攻為守變弱為強之術如此不過三二年中原可定書奏上皆施行之。
除劉光世加檢校太傅充江南東路宣撫使。
劉光世特授檢校太傅胡世將繳詞頭上不允光世為宣撫使置司建康府尋移池州兼淮西路宣撫使。
翟興贈保信軍節度使以其子琮為利州觀察使。
劉豫猖獗道路阻絕河南訊息不通者一年餘翟興之死猶未知端的至是邊報興自去年三月為偽齊劉豫所刦力戰墜馬死矣。上聞之深加嘆悼乃下制曰:固藩籬而外御權莫大於敵愾之臣擐甲冑以先登義孰俞於死難之士有能兼容是二者獨取名於一時宜舉卹章以昭大節翟興雅好將帥之略亟勵忠勤之規糾合師徒鎮臨方面肅中權之威令御外侮於封圻駭茲狂孽(改作強敵)之憑陵誓與孤軍而塵擊奇禍既作奮勢莫回狼潭馳師身獲死而無恨張巡遇害氣吞賊而有餘念爾仗節之忠興予當佇之嘆可特贈保信軍節度使仍賜三資恩澤以恤其後。又有旨授共子琮利州觀察使。
劉忠在偽地為部下所殺。
劉忠歸於劉豫也。以忠為登萊沂密都巡檢使至海州懷仁縣為其部下所殺忠昔年殺張仙於此識者以為陰報其部下藏其首來獻於行在以其首梟於市。
孟庾軍鎮江府劉光世軍建康府巨師古軍揚州。
五月神武後軍都統制巨師古罷。
巨師古為神武後軍都統制軍於揚州韓世忠為淮南宣撫使令師古聽節制師古不從世忠劾奏其罪師古遂罷以郭仲荀權神武後軍都統制。
徐文叛附於劉豫。
徐文軍於明州也。謀欲作亂朝廷命朱師閔往襲之文覺而走泛舟入海以附於劉豫。
潘致堯使金還。
潘致堯使於金國歸道金人之意云:金人要大臣來議和書。
十三日丁卯韓肖胄同簽書樞密院事胡松年為工部。
尚書撫諭四川官吏軍民。
敕成都府潼川府利州羲州等路官吏軍民等朕慨覽輿圖計安季域眷於梁蜀自我祖宗寬彼政刑革異時之苛急順其風俗俾終歲以嬉恬甲子再周干戈不試怨瓷之氣弗起安樂之音相聞醫國家施德澤之深故民物極敏庶之盛豈虞他盜輒亂諸華(改作犯岩疆)流毒關中遂肆侵陵之計垂涎劍外未忘吞噬之心幸背城伸一戰之威獲守險為四川之障然而師徒久役備御尚嚴轉粟兵閒固多勞苦取民賦外諒數徵求所期暫費而永甯夫豈好勤而惡逸夙宵在念焚灼於中惟強暴弗戢則適當自摧惟禍亂已窮則時當自定皇天是輔佇成綏靖之圖王化復行終底和平之舊往體至意尚肩一心。
六月韓肖胄為大金通問使胡松年副之使於金國。
韓肖胄自吏總值除簽書樞密院事為大金國通問使上命朱勝非擇副勝非言故事副使用武臣時方危難不當專拘舊制遂薦胡松年為副從之肖胄松年為副從用武臣時方危難不當專拘舊制遂薦胡松年為副從之肖胄松年至京師劉豫欲見之松年曰:見之無礙豫之偽臣欲肖胄等以臣禮見肖胄無一語松年曰:皆大宋之臣當用平交禮堅執其說偽臣不能奪既見豫松年遂與肖胄長揖敘寒溫如平時豫欲以君臣之禮傲之松年曰:松年與殿院比肩事主不宜如是豫問主上如何松年曰:聖主萬壽豫曰:其志何在松年對。
曰:主上之志必欲復故疆而後已豫有赧色。
七月朱勝非起復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朱勝非丁母憂執喪居廬上遣使奪哀強起之三辭不獲王人踵至賜詔有曰:念同心相與而共吾事惟二三臣其一日不可以遠朕躬如左右手。又曰:朕方興復是圖蓋一切當用權以有濟卿既安危所系何三年不從政之可言勝非辭愈切及敘本朝典故屬同列開陳上謂匪卿疇克任者虛府以待。又賜親筆俞卒哭之制而朕待卿為政奚啻三秋邪蓋恩以義斷情以禮奪古所以然也。況成命已頒輿情胥悅卿母濡滯以咈朕心勝非得詔皇恐不敢辭上命督促甚至不得已而造朝復面陳皆不許即乞歸第見賓客衣黧黑此袍早靴帶從之雖居外治事而還家哀瘠盡執喪之禮。
劉光世韓世忠交訴於朝。
韓世忠與光世更戍世忠至鎮江府城下遣人入城潛燒倉庫為光世所擒訴諸朝王德請於光世曰:韓公之來獨與王德有隙耳當身往迎見之其下皆不可曰:往見韓公必有不測請勿行如不止當以騎從不聽德獨馳往或報世忠曰:王德來矣。世忠不信俄頃德入謁世忠驚曰:公誠烈丈夫曩者小嫌各勿介意因置酒結歡而另光世移軍建康府世忠忠兵襲其後二將交訴於朝上遣使和解之仍書寇恂賈復事戒之。
宰相呂頤浩罷為鎮南實業界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御史中丞辛炳言頤浩不恭不忠之罪頤浩遂罷宰相以使相宮祠。
九月呂頤浩為觀文殿大學士領宮祠。
辛炳再言伏睹大延宣制罷呂頤浩左僕射以使相領宮祠制辭優厚無一字貶黜之意臣所未諭也。謹按頤浩粗率乖謬素無人望徇私強很但有人怨兩任宰司狼籍非一不特縉紳士大夫能言之雖三省六曹百司之人尤能言之不特武夫悍卒能言之雖市井閭巷之人亦能言之祖宗以來不聞有大臣如此者頤浩安而行之欺忽陛下敗壞法度日甚一日旁。若無人不知頤浩何所恃賴邪臣嘗疏頤浩不恭不忠之罪欲望悉付外廷以明是非鐫去將相崇資以正賞罰,於是改觀文殿大學士宮祠如故。
岳飛來朝加鎮南軍承宣使江西制置使神武後軍統。
制。
先是飛駐軍於洪州也。趙秉淵為江南西路兵馬鈐轄洪州駐劄飛因飲酒大醉歐擊秉淵幾死安撫使李回奏劾之至昌上戒飛飲酒飛自此不飲初有旨任士安交軍馬與飛士安授江西總管洪州駐劄飛支犒設帶甲人五千輕騎人三千不帶甲人二千士安有隱惹入已飛決之一百士安以病瘡卒郝乃其統制也。士安在湖南所部乃辛企宗之兵也。交兵與飛而統制毛司禮反飛撫定之李回帥江西也。傅選駐劄於江州李山駐劄於斬州聽回節飛皆乞為統制亦乞秉淵為統制,於是飛始能成軍。
趙鼎為沿江制置大使。
神武後軍及御前忠銳十將軍馬皆撥付張俊。
授軍馬付張俊乃朱勝非建議也。後獨留忠銳第五將在朝廷餘九將撥並故忠銳第五將至今猶屬朝廷也。。
朱勝非解官持餘服。
制曰:人主之論一相慎德則朝廷尊大臣之表萬民制行為天下法卷予宰弼起自閔艱既殫徇國之勞斬盡慕親之志參稽古誼與解煩機告治朝用孚群聽起復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監修國史義陽郡開國公食邑三千五百戶食實封一千一百戶朱勝非高明而肅莊重而裕和學足以貫天人之本原量足以任國家之大計蚤疇雋望首被詳延一登綱轄之嚴再秉鈞衡之重德業寢觀於久大謀謨備罄於忠嘉自陟屺以纏哀方倚廬而銜恤屬時多礦圖厥老成式從變禮之權亟復經邦之任尚資遠略共濟康功奪人子之至情顧非得已舉三年之通誼茲屢有陳朕惟篤君親之愛者所以厚人倫存進退之正者所以厲臣節重違爾請庸慰母恩勉循去位之私俾遂執喪之懇於戲安危普注雖倚重於壯猷忠孝兩全庶克終於令聞益懋顯揚之美助成廣愛之風可從其請解左宣奉大夫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監修國史義陽縣開國公食邑三千五百戶實食封一千一百戶持餘服主者施行。
詔移劉光世池州韓世忠軍建康府。
十月吳加檢校少保鎮西軍節度使陝西經略使。
十八日已亥偽齊陷鄧州。
劉豫陷鄧州以齊安上偽知軍州事。
二十二日癸犯李橫棄襄陽府偽齊陷襄陽府。
劉豫遣李成攻京西成既陷鄧州而豫之眾有來歸襄陽者鎮撫使李橫以為寇至遂棄城出奔成遂入襄陽是時李道亦棄隨州豫以王嵩偽知隨州嵩本桑仲後軍統制背仲歸豫故豫用之橫既棄襄陽未有所向宗人趙去疾勸橫以眾歸朝廷橫然之橫在襄陽也。岳飛遣張憲招之不從至是橫自黃州渡江徑投安撫使趙鼎飛知之馳往洪州後橫一日至橫已參鼎矣。飛責橫不相從之意橫戰慄伏罪而後已鼎發遣橫赴行在分其軍明年岳飛乞董先為統制官。又有李進者小名號李僧兒軍中呼為八洞鬼初為桑仲統制官時王俊乃李進下第三人也。亦在軍中。
李簡棄噸州偽齊陷郢州。
劉豫既得襄陽進兵侵噸州知州李簡不能御乃棄城而遁郢州遂陷豫令荊超偽知郢州超班直也。豫謂有才而用之。
十一月偽齊寇淮西。
王德靳賽以兵御之。
劉豫以李成知襄陽府。
十二月韓肖骨胡松年奉使金國回金人遣職方郎中王栩李永壽來趙子晝館之命胡松年押宴。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五校勘記。
久服腥膻之毒(服一作困)小高濰州(州誤作川)雖尋常出岸(出應作上)難與交鋒(交一作爭)統制王俊(俊誤作浚)以使相領宮祠(脫領字)此意臣所未喻也。(此誤作之喻誤作諭)統制毛同禮同誤作司)呼為入洞鬼(入誤作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