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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卷四十三

○決戰中

《後漢書》曰:賈復與五校戰於真定,大破之。復傷瘡甚。光武大驚曰:"我所以不令賈復別將者,為其輕敵。果然,失吾名將。聞其婦在孕,生女耶,我子娶之!生男耶,我女嫁之,不令其憂妻子也。"復病尋愈,追及光武於薊,相見甚歡。

又曰:銚期從擊王郎將皃宏劉、奉於鉅鹿下,(皃,五奚反。)期先登陷陣,手殺五十餘人,被瘡中額,攝憤復戰,(攝猶正也。)遂大破之。

又曰:祭遵與景丹諸將南擊弘農、厭新、柏華蠻中賊。(《東觀記》曰:柏華,聚名。)弩中遵口,洞出血流。眾見遵傷,稍引退,遵呼叱止之,士卒戰皆自倍,遂大破之。

又曰:帝在魯,聞耿弇為張步所攻,自往救之,未至。陳俊謂弇曰:"劇虜兵盛,可且閉營休士,以須上來。"弇曰:"乘輿且到,臣子當擊牛釃酒以待百官,反欲以賊虜遺君父耶?"乃出兵大戰,自旦及昏,復大破之,殺傷無數,城中溝塹皆滿。

又曰:岑彭征公孫述,乃令軍中募攻浮橋,先登者授上賞。於是偏將軍魯奇應募而前。時大風狂急,彭、奇船還流而上,直衝浮橋,而攢柱鉤而不能去。(《續漢書》曰:時天東風,其攢柱有反把鉤,奇船不得去。)奇等乘勢殊死戰,因飛炬焚之,風急火盛,橋樓崩燒。彭復悉軍順風並進,所向無前。蜀兵大亂,溺死者數千人。

又曰:張步攻耿弇營,與劉歆等戰。弇升王宮瑰台望之,(臨淄本齊國所都,即齊王宮中有環台也。《東觀記》作瑰台。)視歆等鋒交,乃引精兵以橫突步陣於東城下,大破之。飛矢中弇股,以佩刀截之,左右無知者。

又曰:袁紹使曲安攻公孫瓚,紹在後十數里,聞瓚已破,發鞍息馬,惟衛帳下強弩數十張,大戟士百許人。瓚散兵二千餘騎卒至,圍紹數重,射矢雨下。田豐扶紹,使卻入空垣。紹脫兜鍪抵地,曰:"大丈夫當前斗死,而返逃垣牆間耶?"促使諸弩並發,多傷瓚騎。眾不知是紹,頗稍引卻。會曲義來迎,騎乃散退。

又曰:鄧禹還長安,張宗夜將銳士入城襲赤眉,中矛貫胛。(胛,背上兩腋間。)又轉攻諸營堡,為流矢所激,皆幾至於死。

又曰:賈復從上擊青犢於射犬,大戰至日中,賊陣堅不卻。光武傳召復曰:"吏士皆飢,可但朝飯。"復曰:"先破之,然後食耳。"於是被羽先登,(被,猶負也。折羽為旌。將軍先所執。先登,先敵也。)所向皆靡,賊乃敗走。諸將鹹服其勇。

又曰:陳俊字子昭,拜強弩將軍,所向皆破。世祖曰:"戰將盡如此,豈有憂乎?"

《魏志》曰:毌丘儉字仲恭,有幹策,為幽州刺史、度遼將軍。儉以高句驪數侵叛,督諸軍出玄菟,從道滑討之。句驪王宮將步騎逆軍沸水上,大戰,宮連破走。儉遂束馬懸車,登九都山,屠高麗,所斬獲首虜以千數。使玄菟太守王頎追,過沃沮千餘里,至肅慎界,刻石紀功,刊九都之山,銘不耐之城。

又曰:代郡烏桓反,以任城王彰為北中郎將,行驍騎將軍。臨發,太祖誡彰曰:"居家為父子,受事為君臣。動以王法從事,爾其誡之。"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數千騎卒至,時兵馬未集,惟有步卒千人,騎數百匹,用田豫計,固守要隙,虜乃散退。彰追之,身自戰射,胡騎應弦而倒者,前後相屬。戰過半日,彰鎧中數箭,意氣益廣,乘勝逐北,至於乘乾,(臣松之案:乘乾,縣名,屬代郡,今北虜居之,號為乘乾郡。)去代二百餘里。長史諸將皆以為新涉遠,士馬疲,又受節度不得過代,不可深進,遺令輕敵。彰曰:"率師專行,惟利所在,何節度乎?胡走未遠,追之必破,從令縱敵,非良將也。"遂上馬,令軍中後出者,斬。一日一夜與虜相及,擊,大破之,斬首獲生以千數。彰乃倍常科大賜將士,將士無不悅喜。時鮮卑大人軻比能將數萬騎觀望強弱,見彰力戰,所向皆破,乃請服,北方悉平。時太祖在長安召彰,彰自代過鄴。太子謂彰曰:"卿新有功,今西見上,勿宜自伐。"彰到,如太子言,歸功諸將。太祖喜,持彰須曰:"黃須兒竟大可用。"

又曰:龐德與曹仁討關羽。德屯樊北十里,會天霖雨十餘日,漢水暴溢,樊下平地五六丈。德與諸將避水上堤。羽乘船攻之,以大船四面射堤上。德披甲荷弓,箭不虛發。將軍董沖、部曲將董超等欲降,德皆收斬之。自平旦力戰至日過中,羽攻益急。德謂督將成何曰:"吾聞良將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毀節以求生,今日,我死日也。"戰益怒,氣愈壯,而水浸盛,吏士皆降。德與麾下將一人,伍伯二人,彎弓傅矢,登小船欲還仁營。水盛船覆,失弓矢,獨抱船覆水中,為羽所得,立而不跪。羽謂曰:"卿兄在漢中,我欲以卿為將,不早降何為?"德罵羽曰:"豎子,何謂降也!魏王帶甲百萬,威振天下。汝劉備庸才耳,豈能敵耶!我寧為國家鬼,不為賊將也。"遂為羽所殺。

《吳志》曰:孫權討黃祖,祖橫兩蒙沖挾守沔口,以栟櫚大紲系石為磴,上有千人,以弩交射,飛矢雨下,軍不得前。董襲與陵統俱為前部,各將敢死百人,被兩鎧乘大舸船突入蒙沖,裹身以刀斫兩紲,蒙沖橫流,大兵遂進,祖便開門走,兵追斬之。明日大會,權舉觴屬襲曰:"今日之,斷紲之功。"

《晉書》曰:劉毅等誅桓玄,兵至竹里,玄使其將皇甫敷、吳甫之拒毅軍,遇之於江乘,臨陣斬甫之,進至羅洛橋,又斬敷首。玄大懼,使桓謙、何澹之屯覆舟山。毅等軍至蔣山,裕使羸弱登山,多張旗幟,玄不之測,益以危懼。謙等士卒多北府人,素懼伏裕,莫敢出斗。裕與毅等分為數隊,進突謙陳,皆殊死戰,無不一當百。時東北風急,毅軍放火,煙塵張天,鼓譟之音震駭京邑,謙等諸軍一時奔散。

又曰:周處攻齊萬年於六陌。將戰,處軍人未食,齊王肜促命速進,而絕其後繼。處知必敗,賦詩曰:"去去世事已,策馬觀西戎。藜藿甘粱黍,期之克命終。"言畢而戰,自旦及暮,斬首萬計。弦絕矢盡。左右勸退,處案劍曰:"此是吾效節授命之日,何退之為!且古者良將受命,鑿凶門以出,蓋有進無退也。今諸軍負信,勢必不振。我為大臣,以身殉國,不亦可乎!"遂力戰而歿。

又曰:明威將軍朱伺隨陶侃討杜弢有殊功。石勒夏口之戰,伺用鐵面自衛,以弩的射賊大帥數人,皆殺之。賊挽船上岸,於水邊作陣。伺逐水上下以邀之,箭中其脛,氣色不變。諸軍尋至,賊潰,追擊之,皆棄船投水,死者太半。賊夜還長沙,伺追至蒲圻,不及而反。加威遠將軍,赤幢曲蓋。

又曰:朱伺、劉浚與鄭攀戰楊口壘。伺常所調弩忽噤不發,伺甚惡之。及賊攻陷北門,伺退入船。初,浚開諸船底,以木掩之,名為船械。伺既入,賊舉鋌擿伺,伺逆接鋌,反以擿賊。賊走上船屋,大喚云:"賊帥在北!"伺從船底沉行五十步,乃免。

又《載記》曰:劉曜使其將軍平先、丘中伯率勁騎追陳安。安與壯士十餘騎於陝中格戰,安左手奮七尺大刀,右手執丈八蛇矛,近交則刀矛俱發,輒害五六人;遠則帶雙鞬,左右馳射而走。平先亦壯健絕人,勇捷如飛,與安搏戰,三交,奪其蛇矛而退。會日暮,雨甚,安棄馬,與左右五六人步逾山嶺,匿於溪澗。翌日尋之,遂不知所在。會連雨始霽,輒振威呼延青尋其徑跡,斬安於澗曲。隴上歌之曰:"隴上壯士有陳安,丈八蛇矛左右槃。戰始三交失蛇矛,為我外援而懸頭。西流之水東流河,一去不還奈子何!"劉曜命樂府歌。

又曰:禿髮傉檀追赫連勃勃。遣善射者射之,中勃勃左臂。勃勃乃勒眾逆擊。敗之,追奔八十餘里,殺傷萬計,斬其大將十餘人,以為京觀,號"髑髏台",還於嶺北。

又曰:前秦苻堅為姚萇所攻。苻堅率兵攻姚萇,皆刻鋒鎧為死休字,示以戰死為志。每戰以長槊鉤刃,為方圓大陣,知有厚薄,從中分配,故人自為戰,所向無前。

又曰:後趙再閔之亂,石琨及張舉、王朗率眾七萬伐鄴。石閔帥騎千餘拒之城北,閔執兩刃矛馳騎擊之,皆應鋒摧潰,斬級三千。琨等大敗,歸於冀州。

又曰:朱伺善戰,人或問之。伺答:"諸人以舌擊賊,伺惟以刀耳。"又問曰:"將軍前後擊賊,何以每得勝耶?"伺曰:"兩敵共對,惟當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是以勝耳。"

又曰:周訪討江沔間賊杜曾。訪有眾八千,進至張陽。曾銳氣甚盛,訪曰:"先人有奪人之心,善謀也。"使將軍李恆督左甄,許朝督右甄,訪自領中軍,高張旗幟。曾果先攻左右甄。曾勇冠三軍,訪甚惡之,自於陣後射雉以安眾心。令小將趙胤領其父餘兵屬左甄,力戰,敗而複合。胤馳馬告急,訪怒,叱令更進。胤號哭,還戰,自辰至申,兩甄皆敗。訪選精銳八百人,自行酒飲之,敕不得妄動,聞鼓音乃進。賊未至三十步,訪親鳴鼓,將士皆騰躍奔赴,曾遂大潰,殺千餘人。遂定漢沔。

又曰:劉裕舉兵伐後秦姚泓,王鎮惡為前鋒,軍至渭橋,鎮惡所乘皆蒙沖小艦,鎮惡登岸。渭水流急,倏忽間諸艦悉逐流去。時泓屯軍在長安城下,猶數萬人。鎮惡撫慰士卒曰:"卿諸人並家在江南,此是長安門外,去家萬里,而舫乘衣糧並已逐流去,豈復有生之計耶?惟宜死戰可以立大功,不然,則無遺類矣。"乃身先士卒。眾亦知無復退路,莫不騰踴爭先。泓眾一時奔潰,即陷長安城。

崔鴻《十六國春秋》曰:前秦苻堅將王猛討前燕慕容暐。暐遣將慕容評屯於潞川以拒之。猛與評相持,遣裨將郭慶以銳卒五千,夜從間道出評營後,傍山起火,燒其輜重。暐懼,遣使讓評,催之遣戰。猛知評賣水鬻薪,不撫將士,有可乘之會。評又求戰,乃陳於潞原,而誓眾曰:今與諸君深入賊地,宜各勉進,不可退也。願戮力行間以報恩,願受爵明君之朝,慶觴父母之室,不亦美乎!"眾皆勇奮,破釜棄糧,大呼競進。猛睹評師之眾也,惡之。謂鄧羌曰:"今日之事,非將軍莫可以捷,將軍其勉之。"羌曰:"若以司隸見與者,公無以為憂。"猛曰:"此非吾之所及,必以本郡太守萬戶侯相處。"羌不悅而退。俄而,兵交,猛召之,羌寢而弗應,猛馳就許之。羌於是大飲帳中,與張蚝、徐成等(蚝,七吏切。)跨馬運矛,馳入評軍。出入數四,傍若無人,搴旗斬將,(搴,居輦反。)殺傷甚眾。戰及日中,評眾大敗,俘斬五萬。

裴子野《宋略》曰:左將軍劉康祖聞虜寇壽陽,自虎牢率七千人來赴。虜至者八萬騎。康祖令軍中曰:"顧望者斬首,轉步者斬足。"士皆用命,賊死者萬餘,血流沒踝,流矢貫頸,墮馬死。

《宋書·鄧琬傳》曰:殷孝祖屯軍鵲洲。沈沖之謂陶亮曰:"昔孝祖梟將,一戰便死。孝祖與賊合戰,每戰常以鼓蓋自隨軍中,人相謂曰:'殷統兵可謂死將矣。'今與賊交鋒,而以羽儀自顯,欲不斃得乎?"

又曰:傅弘之,字仲度,涼偽太子。赫連瑰率從襲長安,弘之領步騎五千大破之。瑰又抄渭南,弘之又於寡婦渡破瑰,獲賊二百。及義真東歸,赫連佛佛傾國追躡,於青泥大戰,弘之射貫甲冑,氣冠三軍。陣敗陷沒,佛佛逼令降,弘之不為屈也。

又《高祖記》曰:於時北師始還,傷痍未復,戰士才數千,賊眾十餘萬,舳艫亘千里。孟昶、諸葛長仁懼,欲擁天子過江。帝曰:"今兵士雖少,猶足一戰,若其克濟,臣主同休,如其不然,不復能草間求活,吾計決矣。"

又曰:薛安都北征至陝下,魏多縱突騎,眾軍患之。安都怒甚,乃脫兜鍪,解所帶鎧,惟著絳衲兩襠衫,馬亦去具裝,馳入賊陣,猛氣咆〈口勃〉,所向無敵。當其鋒者,無不應刃而倒。如是數四,每入,眾無不披靡。

又曰:高祖義軍進至覆舟山東,張疑兵以油帔冠株,布滿山谷。帝先馳之,將皆殊死戰,無不一當百,呼聲動天地,因風縱火,煙焰張天,謙等大敗。

《齊書》曰:薛安都討魯爽。及沈慶之濟江,安都望見爽,便躍馬大呼,直往刺之,應手而倒。左右范雙斬爽首。爽世梟猛,鹹雲萬人敵。安都單騎直入,斬之而返,時人皆云:關羽斬顏良,不足過也。

《梁書》曰:大同初,魏軍復圍南鄭,杜懷瑤命第三子嶷帥二百人與魏前鋒戰於光道寺溪。矢中其目,失馬。敵人交槊將至,嶷斬其一騎,躍而上,馳以歸。嶷旅力絕人,便馬善射,一日戰七八合,所佩霜明朱弓,四石餘力,班絲纏矛肖,長二丈五,同心敢死士百七十人,每出,殺傷數百人。敵人憚之,號為杜彪。

又曰:侯景圍王僧辨於巴陵。元帝乃引僧祐於獄,拜為假武節猛將軍,封新市縣侯,令援僧辨。將行,泣下,謂其子玘曰:"汝可開朱白二門,吾不捷則死。吉則由朱,凶則由白也。"元帝聞而壯之。

又曰:蔡道班為吳陽戍主,攻蠻錫城,反為蠻困。馮根年十六,救之,匹馬交戰,提雙劍左右奮擊,殺傷甚多。道班以免,由是知名。

又曰:武帝師次秣陵東,昏遣大將王珍國盛兵朱雀門,眾號二十萬。及戰,梁武軍引卻,王茂匹馬單刀直前。外生韋欣慶,勇力絕人,執鐵纏槊,翼茂而進,故大破之。茂勛第一,欣慶力也。

《陳書》曰:武帝入援建鄴,杜僧明為前鋒,與蔡路養戰於南野。僧明馬被傷,武帝馳救之,以所乘馬援僧明,明上馬復進,殺數十人。因而乘之,遂敗路養。

《南史》曰:陳將蕭摩訶隨都督吳明徹濟江攻秦郡。時齊遣大將尉破胡等率眾十萬來援,其前隊有蒼頭犀角大力之號,皆身長八尺,膂力絕倫,其鋒甚銳。又有西域胡人,妙於弓矢,弦無虛發,眾軍尤憚之。及將戰,明徹謂摩訶曰:"若殪此胡,則彼軍奪氣,君有關、張之名,可斬顏良矣。"摩訶曰:"願得識其形狀。"明徹乃召降人,有識胡者云:"胡著絳衣華皮,裝弓兩端骨弭。"明徹遣人覘伺,知胡在陣,仍自酌酒飲摩訶,摩訶飲訖,馳馬沖齊軍。胡挺身出陣前十餘步,彀弓未發,摩訶遙擲銑鋧,正中其額,應手而仆。齊軍大力十餘人出戰,摩訶又斬之。於是齊師退走。

《後魏書》曰:呂羅漢父溫佐秦州,羅漢隨侍。隴右氐楊難當率眾數萬寇上邽,秦人多應之。鎮將元意頭知羅漢善射,共登西城樓,令羅漢射,難當隊將及兵二十三人應弦而殪。賊眾轉盛,羅漢進計曰:"今又不出戰,示敵以弱,眾情攜貳,大事去矣。"意頭善之,即簡千餘騎令羅漢出戰。羅漢與諸騎策馬大呼,直衝難當軍,眾皆披靡。殺難當左右隊騎八人,難當大驚。

又曰:宇文延字慶壽,體貌魁岸,眉目疏朗。永平中,釋褐奉朝請,直後、員外散騎常侍。以父福老,詔聽隨侍在瀛州。屬大乘妖黨突入州城,延率奴客戰,死者數人,身被重瘡,賊乃少退,而縱火燒齋閣。福時在內,延突火而入,抱福出外,支體灼爛,發盡為燼。於是勒眾與賊苦戰,賊乃散走。以此見稱。

又曰:趙遐為滎陽太守。時蕭衍將馬仙琕率眾攻圍的城,戍主傅文驥嬰城固守。以遐為別將,與劉思祖等救之。次於鮑口,去朐城五十里,夏雨頻降,厲涉長驅,將至的城。仙琕見遐營壘未就,徑來逆戰,思祖率彭沛之眾,望陣奔退。遐孤軍奮擊,獨破仙琕,斬其直閣將軍、軍主李魯生。仙琕先分軍於朐城之西,阻水列柵,以圍固城。遐身自潛行,觀水深淺,結草為筏,銜枚夜進,破其六柵,遂解假固城之圍。進救朐城,都督盧昶率大軍繼之。未幾而文驥力竭,以城降賊,眾軍大崩。昶棄其節傳,輕騎而走,惟遐獨握節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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