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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部·卷七

○優倡

《春秋元命包》曰:翼星主南宮之羽儀,文物聲明之所豐茂,為樂庫,為天倡,先王以賓於四門而列天庭之衛,主俳倡,近太微而尊。

《家語》曰:魯定公與齊侯會於夾谷,孔子攝相事。齊奏宮中之樂,優倡侏儒戲於前。孔子趨進,曰:"匹夫而熒侮諸侯,有罪應誅。"於是斬侏儒,手足異處。齊侯懼,有慚色。

《史記》曰:優旃者,秦侏儒也。善為笑言,然合於道。秦始皇時,置酒而天雨,陛楯者沾寒。優旃見而哀之,謂之曰:"汝欲休乎?"陛楯者曰:"幸甚。"優旃曰:"我即呼汝,汝疾應曰諾。"居殿上,上壽呼萬歲,旃大呼曰:"陛楯郎!"郎曰:"諾。"優旃曰:"汝雖長,何益,故雨中立。我雖短也,故休居。"於是乎使得半相代。

《史記》曰:秦昭王臨朝嘆息,應侯進曰:"臣聞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今王中朝而憂,臣敢請其罪?"王曰:"吾聞楚之鐵劍利而倡優拙。夫鐵劍利則士勇,倡優拙則思慮遠。夫以遠思慮而御勇士,恐楚國之圖秦也。"

《漢書》曰:枚皋善為賦,不如相如。又言為賦多怪誕,虛無不經,有類倡者也。

又曰:孝惠帝葬安陵,徙關東倡優樂人五千戶以為陵邑。(潘安仁《關中記》曰:善為啁戲,故語稱安陵啁也。)

又曰:張禹成就弟子,為人恭儉尤著。淮陽彭宣至大司空,沛郡戴崇至少府。宣為人恭儉有法度,而崇愷悌多智,二人異行。禹嘗置酒設里耠弟子娛,禹將崇入後堂飲食,婦人相對作優,管弦鏗,鏘,極樂昏夜乃罷。而宣之來,禹見之,於便坐講論經義。日晏,賜食不過一肉卮酒相對,宣未嘗得至後堂。

晉成帝鹹康七年,散騎常侍郎顧臻表曰:"宋代之樂,設禮外之觀,逆行連倒。四海朝覲,言觀帝庭,而足以蹈天道,以履地紀,反天地之順,傷彝倫之大。"乃命太常悉罷之。其後復高縆紫鹿,語襉天台山伎。齊武帝遣主書董仲民,按孫興公賦造作莓苔石、石橋道士捫翠屏之狀,尋省焉。

《後魏書》:太武既平河西,得西涼樂。至魏、周之際,遂謂之國伎。魏代至隋,鹹重之。其曲項琵琶、豎箜篌之徒,並出自西域,非華夏舊器。楊澤新聲、神白馬之類,生於故歌,非漢魏遺曲。故其樂聲調,悉與書史不同。其歌曲有《永代(國諱改焉。)樂》,解曲有《萬代豐曲》,有《于寘佛曲》。工人平上忄責緋褶,白舞一人,方舞四人。白舞令闕,方舞四人,假髻,玉支釵,紫絲布褶,白大口袴,五彩接袖,烏皮靴。後魏道武帝天興六年冬,詔大樂總章鼓吹,增修雜戲,造五兵角牴、麒麟、鳳凰、仙人、長蛇、白象武及諸畏獸、魚龍、辟邪、鹿馬、仙車,高縆百尺長,趫幢跳丸,以備百戲。大饗,設之於殿前。明元帝初,又增修之,撰合大曲,更為鍾鼓之節。北齊神武平中山,有魚龍爛漫、俳優、侏儒、山車、巨象、拔井、種瓜、殺馬剝驢等奇怪異端,百有餘物,名為百戲。

《隋書》曰:文帝開皇初,周、齊百戲並放遣之。煬帝大業二年,突厥染乾來朝,帝欲夸之,總追四方散樂,大集東都。初於華林苑積翠池側,帝惟宮女觀之。有舍利、繩柱等,如漢故事。又為夏育扛鼎,取車輪石臼大盆器等,各於掌上而跳弄之。並二人戴竿,其上舞,忽然騰之而換易,千變萬化,曠古莫儔。染乾大駭之。自是皆於太常教習。每歲正月,萬國來朝,留至十五日。於端門外、建國門內,綿亘八里,列為戲場。百官起棚夾路,從昏達曙,以縱觀之,至晦而罷。伎人皆衣錦繡繒采,其歌者多為婦人服,鳴環佩,飾以花髦者,殆三萬人。初課京兆、河南制此服,而西京繒錦為之中虛。六年,諸夷大大獻方物。突厥啟人以下,皆國主親來朝。乃賀於天津街,盛陳百戲,自海內凡有伎藝,無不總萃。崇侈器玩,盛飾衣服,皆用珠翠、金銀、錦罽、絺繡,其營費鉅萬。關西以安德王雄總之,東都以齊王暕總之。金石匏革之聲聞數十里外,彈弦擫管以上萬八千人。大列炬火,光燭天地,百戲之盛,振古無比。自是每年以為常焉。大抵散樂雜戲多幻術,皆出西域,始以善幻人至中國。漢安帝時,天竺獻伎,能自斷手足,刳剔腸胃。自是歷代有之。

《趙書》曰:石勒參軍周延為館陶令,斷官絹數百匹,下獄,以八議宥之。後每大會,使俳優著介幘黃絹單衣,優問:"汝為何官,在我輩中?"曰:"我本為館陶令,斗數單衣,曰政坐取,是故入汝輩中。"以為笑。

《列女傳》曰:夏桀既棄禮義,淫於婦人,求四方美人,積之後宮;於俳優侏儒而為奇偉戲者,取之於房,造爛熳之樂。

《漢官典職》曰:正旦,天子幸德陽殿,作九賓樂。舍利從東來,戲於庭。畢,入殿門,激水化成比目魚,跳躍漱水,作霧鄣日。畢,化成黃龍,高丈八,出水遊戲於庭,炫燿日光。以二丈絲系兩柱中,頭間相去數丈,兩倡女對舞行於繩上。又蹐局屈身藏形斗中。鍾聲並倡,樂畢,作魚龍曼延、黃門鼓吹三通。

賈誼《連語》曰:衛侯喜鶴,鶴有飾以文繡而乘軒者。賦斂繁多,不顧其民,貴優而輕大臣。群臣或諫,則面而叱之。及翟伐衛,寇挾城堞矣,衛君泣而拜其臣民,曰:"寇迫矣!士民其逸之。"士民曰:"亦使君之貴優,將君之愛鶴,以君守戰矣。我儕棄人也,安能戰?"乃潰門而出走。翟入,衛君奔死,遂喪其國。

《梁元帝纂要》曰:古艷曲有北里、靡靡、激楚、結風、陽阿之曲。語襉百戲,起於秦漢,有魚龍曼延,(假作獸以戲。)高縆鳳皇,安息五案、(並石季龍所作,見《鄴中記》者。)都盧尋橦、(今之緣竿,見《西京賦》。)九劍、(九一名鈴,見《西京賦》。)戲車、山車、興雲、動雷、(見李尤平《樂觀賦》。)跟掛、腹鏇、(並緣竿所作,見傅玄《西都賦》。)吞刀、吐火、(並見《西京賦》。)激水、轉石、漱霧、扛鼎、(並見李尤平《樂觀賦》,傅玄《西都賦》。)象人、(見《漢書》,韋昭曰:今之假面。)怪獸、含利之戲。(並見《西京賦》。)

《列子》曰:宋有孫子者,以妓乾宋元君。以雙枝長倍其身,屬其腫,並趣並馳;弄七劍,迭而躍之,五劍常在空中。元君大驚,立賜金帛。語襉蘭子能燕戲者,復以乾元君。元君大怒,曰:"昔以異伎乾寡人,伎無用,遇寡人歡心,彼必聞此而進。"乃拘而戮之。燕戲,若絕倒投也。

石虎《鄴中記》曰:虎正會殿前作樂,高縆、龍魚、鳳凰、安息五案之屬,莫不畢備。有額上緣橦,至上,鳥飛左回右轉,又以橦著口齒,上亦如之。設馬車,立木橦其車上,長二丈,橦頭安橦木,兩伎兒各坐木一頭,或鳥飛,或倒掛。又衣伎兒,作獼猴之形,走馬上,或在肋,或在馬頭,或在馬尾,馬走如故,名為猨騎。

《樂府雜錄》曰:弄參軍,始因後漢館陶令石耽有贓犯,和帝惜其才,免罪。每宴樂,即令衣白夾衫,命優伶戲弄辱之,經年乃放。後為參軍誤也。開元中,有李仙鶴善此戲,明皇特授韶州同正參軍,以食其祿。是以陸鴻漸撰詞雲韶州,蓋由此。

《大周正樂》曰:漢武帝通西域,始以善幻人至中國。安帝時,天竺獻伎,能自斷手足,刳腹胃。自是歷世有之。唐高宗惡其驚俗,敕西域關津不令入中國。

《唐書·樂志》曰:睿宗時,婆羅門樂人倒行而足舞,極銛刀鋒。植於地低,因就刃以歷臉。中又植於背下,吹篳篥立其腹上,終曲而無傷。又伏伸其手足,躡之,鏇身繞手,百轉無已。漢世有橦末伎,語襉盤舞。晉世如之,以杯盤舞。《樂府詩》云:"妍妯凌七盤",言舞用盤七枚也。梁謂之盤舞伎。梁語襉長蹻伎、跳鈴伎、擲倒、跳劍伎、吞劍伎,今並存。語襉舞輪伎,蓋今之戲車輪者;透三峽伎,蓋今之透飛梯之類;高縆伎,蓋今之戲繩者是也。梁有獼猴幢戲,今有緣竿伎,又獼猴緣竿,未審何者為是。今語襉弄椀珠伎,弄丹珠伎。歌舞戲,有大面、撥頭、蹋搖娘、窟儡子等戲。置教坊,於禁中以處之。

又曰:散樂,非部伍之聲,俳優歌舞雜奏。漢天子臨軒設樂,舍利獸從西方來,戲於殿前,激水成比目魚,跳躍漱水,作霧翳日,此成黃龍,修丈八,出水遊戲,輝熠日光。繩系兩柱,相去數丈,二倡女對舞繩上,切肩而不傾。如是雜變,總名百戲。江東猶有高縆紫鹿、跂行鱉食、齊王卷衣、笮鼠、夏育扛鼎、巨象行乳、神龜抃足、背負靈岳、柱樹曰雪、畫地成川之伎。

《明皇雜錄》曰:上御勤政樓,大張聲樂,羅列百伎。時教坊有王大娘,善戰百尺竿,竿上施木山,狀瀛洲、方丈,仍令小兒持鋒節出入其間,而舞不輟。時劉晏為秘書省正字,年方小,形狀獰劣而惠悟過人。上召於樓上簾下,貴妃置於膝,為施粉黛,與之巾櫛。上令詠王大娘戴竿,晏應聲曰:"樓前百戲競爭新,惟有長竿妙入神。誰謂綺羅翻有力。猶自嫌輕更著人。"因命牙笏及黃紋袍以賜晏。時有公孫大娘者,善劍舞,能為鄰里曲及裴將軍,士謂之春秋設。大張伎樂,雖小大優劣不同,而劇其華侈。遐方僻郡,歡縱亦然。

《樂府雜錄》曰:大面出於北齊。齊蘭陵王長恭,才武而貌美,嘗著假面以對敵。常擊周師金墉下,勇冠三軍。齊人壯之,為此聲,以效其指捴擊刺之容。俗為之蘭陵王入陣曲。

○淫樂

《左傳》曰:煩手淫聲,慆堙心耳,乃忘和平,謂之鄭聲。(許慎《五經異義》曰:鄭國有溱洧之水,男女聚會,謳歌相感。今《鄭詩》二十一篇,婦人者十九,故鄭聲也。又云:鄭重之音,使人過也。)

又曰:惠王三年,邊伯、石遬、蒍國出王,立王頹。王處於鄭三年。子頹飲三大夫酒,子國為客,(子國,蒍國。客,上客。)樂及偏聲。(偏舞,六代之樂。一曰諸大夫偏舞。)鄭厲公見虢叔(厲公,鄭莊公之子厲公突也。虢叔,王卿士,虢公林父也。)曰:"吾聞之,司寇行戮,君為之不舉,(不舉樂也。)而況敢樂禍乎?今吾聞子頹歌舞不思憂。夫出王而代其位,禍孰大焉?臨禍忘憂,是謂樂禍,禍必及之。盍納王乎?"虢叔許諾。鄭伯將王自圉門入,虢叔自北門入,(二門,王城門。)殺子頹及五大夫,王乃入。

《禮記》曰:奸聲亂色,不留聰明;淫樂慝禮,不接心術。

又曰:奸聲感人而逆氣應之,逆氣成象而淫樂興焉。

又曰:作奇伎淫巧以盪上心者,殺無赦。

又曰:鄭音好濫淫志,宋音燕女溺志,衛音趨數煩志,齊音傲僻驕志。此四者,淫於色而害於德。

《論語》曰:惡紫之奪朱,惡鄭聲之亂雅樂。包曰:"鄭聲淫,聲之哀者。"

《漢書》曰:王莽初獻新樂於明堂太廟,群臣始冠麟韋之弁。或聞其樂聲,曰:"厲而哀,非興國之聲也。"

《宋書》曰:廢帝元徽五年,太樂雅鄭共千有餘人,後堂雜伎不在其數。

裴子野《宋略》曰:"先王作樂,崇德以格神人,通天下之至和,節群生之流放,故天子達於士庶,未曾去其樂而無非僻之心。及周道衰微,日失其序。亂俗先之以怨怒,國士從之以哀思,擾雜子女,盪悅淫志。充庭廣奏,則以魚龍靡漫為瑰瑋;會同享覲,則以吳趨楚舞為妖妍。纖羅霧縠侈其衣;疏金鏤玉,砥其器。在上班揚寵臣,群下亦從風而靡。王侯將相歌妓填室,鴻商富賈舞女成群,競相誇大,玄有爭奪,如恐不及。莫為禁令,傷物敗俗,莫不在此。

《隋書》曰:裴蘊,煬帝征為太常少卿。初,高祖不好聲妓,遣牛弘定樂,非正聲清商及孔部四舞之色皆罷遣。從臣至是揣知帝意,奏括天下周、齊、梁、陳樂家子弟皆為樂戶。其六品已下至於民庶,有善音樂及倡優百戲者,皆直太常。是後異伎淫聲鹹萃,樂府皆置博士弟子遞相教傳,增益樂人至三萬餘。

《國語》曰:平公既作新聲,(新聲,師涓新聽者也。)師曠曰:"公室其將卑乎?君之萌兆衰矣。樂以開山川之風,輝德於廣遠也。風德以廣之,(風德者,德各有風類也。作樂各象其德,韶夏、護武之謂也。)風山川以遠之,(所樂以通山川之風類也,遠其德也。)風物以聽之,修詩以詠之,修禮以節之。夫德廣遠而有節,是以遠服而邇不遷。"(邇,近。)

《說苑》曰:子路鼓瑟,有北都之聲。孔子聞之,曰:"信矣!由之不才也。"冉有侍,孔子曰:"求來,爾奚不謂由?夫先王之制音也,奏中聲為中節。彼小人則不然,執末以論本,務剛以為基。故其音湫厲而微末,以象殺伐之氣。夫殺者,乃亂亡之風也。"冉有以告子路,子路曰:"由之罪也。"後果不得其死焉。

《淮南子》曰:揚鄭衛之浩樂,結激楚之遺風,此齊人之所以淫泳流湎。

《列女傳》曰:夏桀既棄禮義,淫於婦人,求四方美人,積之後宮,造爛漫之樂。

《呂氏春秋》曰:音樂之所由來遠矣,故惟得道之人其可與言樂乎!亡國戮民非無樂也,其樂不樂;溺者非不笑也,(溺人必笑,雖笑不樂。)罪人非不歌也,(當死強歌,歌不樂也。)亂世之里襉似於此。夫里襉適,心亦有適。人之情,欲壽而惡夭,欲安而惡危,欲榮而惡辱,欲逸而惡勞。四欲得,四惡除,則心適矣。

又曰:楚之衰也,作為巫音。高誘注曰:男曰鵐,女曰巫華。

桓譚《新論》曰:夫不剪之室不如阿房之宮,不琢之椽不如磨礱之桷,玄酒不如蒼梧之醇,控揭不如流鄭之樂。

《樂說》曰:聲放散則政荒。崔氏云:由君上驕逸則萬物荒散。商聲欹散,邪官不理政壞,刑罰不法而威令不行。角聲憂愁,為政虐民,民怨故也。民不安業,猶君失政。徵聲哀苦,事煩民勞,君淫佚。崔氏云:由君邪、民苦於役,羽聲傾危則國安。崔氏云:賦徭重,其民困財物匱。

《梁元帝纂要》云:古艷曲有《北里》、《靡靡》、《激楚》、《流風》、《陽阿》之曲,皆非正聲之樂也。(流風亦曰結風也。)

《唐會要》曰:調露元年,太子使樂工於東宮新作《寶慶》之曲。成,命工者奏於太清觀。始平縣令李嗣真謂道士劉概、輔儼曰:"此樂商宮不和,君臣相阻之徵也;角徵失位,父子不協之兆也。殺聲既多,哀調又苦。若國家無事,太子受其咎矣。"數月,太子廢。

又曰:鹹通中,伶官李可久善音律,尤能轉喉為新聲,音辭曲折,聽者忘倦。京師屠沽少年效之,謂之拍彈。時同昌公主除喪,懿宗與郭淑妃悼念不已,可久為《嘆百年》舞曲。舞人皆盛飾珠翠,仍畫魚龍地衣以列之。曲終樂闋,珠翠覆地,詞語悽惻,聞者流涕。又常於安樂寺作《菩薩蠻》舞,上益憐之。(可久常為子娶婦,帝賜酒二銀樽,啟之,乃金翠也。時宰相曹確、中尉西門季玄屢論之,懿宗不納。至僖宗即位,宰相崔彥昭奏,遂死於嶺表。)

《開元傳信記》曰:唐開元末年,涼州進新曲。上命諸王於便殿觀之。曲終,諸王皆稱萬歲,獨寧王不賀。玄宗征其故,憲曰:"此曲雖佳,臣有聞焉。夫曲者,始於宮,散於商,武於角,徵羽莫不根柢囊括在於宮商也。臣見此曲宮離而少徵,商亂而加暴。夫宮者,君也;商者,臣也。宮不勝則君體卑,商有餘則臣事僣。臣恐異日臣下有悖亂之事,陛下有播越之禍,莫不兆於斯曲也。"洎祿山南犯,玄宗西幸,方明寧王審音之妙也。

《大業記》曰:《安公子》是隋煬帝將幸江都宮中所撰。時樂工笛中吹此曲,其父疾發,於臥內聞,泫然流涕。問其子何得此曲,對曰:"宮中新翻也。"謂其子曰:"宮者,君也。此曲雖在羽調,後有一宮聲,往而不返。大駕東巡必不回耳。可託疾勿去。"其精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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