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公·昭公二十六年
【經】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三月,公至自齊,居於鄆。夏,公圍成。秋,公會齊侯、莒子、邾子、杞伯,盟於鄟陵。公至自會,居於鄆。九月庚申,楚子居卒。冬十月,天王入於成周。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
【傳】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庚申,齊侯取鄆。
葬宋元公,如先君,禮也。
三月,公至自齊,處於鄆,言魯地也。
夏,齊侯將納公,命無受魯貨。申豐從女賈,以幣錦二兩,縛一如瑱,適齊師。謂子猶之人高齮:「能貨子猶,為高氏後,粟五千庾。」高齮以錦示子猶,子猶欲之。能貨子猶,為高氏後,粟五千庚。高齮以錦示子猶,子猶欲之。齮曰:「魯人買之,百兩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幣財。」子猶受之,言於齊侯曰:「群臣不盡力於魯君者,非不能事君也。然據有異焉。宋元公為魯君如晉,卒於曲棘。叔孫昭子求納其君,無疾而死。不知天之棄魯耶,抑魯君有罪於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於曲棘,使群臣從魯君以卜焉。若可,師有濟也。君而繼之,茲無敵矣。若其無成,君無辱焉。」齊侯從之,使公子鋤帥師從公。成大夫公孫朝謂平子曰:「有都以衛國也,請我受師。」許之。請納質,弗許,曰:「信女,足矣。」告於齊師曰:「孟氏,魯之敝室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請息肩於齊。」齊師圍成。成人伐齊師之飲馬於淄者,曰:「將以厭眾。」魯成備而後告曰:「不勝眾。」師及齊師戰於炊鼻。齊子淵捷從泄聲子,射之,中楯瓦。繇朐汰輈,匕入者三寸。聲子射其馬,斬鞅,殪。改駕,人以為鬷戾也而助之。子車曰:「齊人也。」將擊子車,子車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子車曰:「眾可懼也,而不可怒也。」子囊帶從野泄,叱之。泄曰:「軍無私怒,報乃私也,將亢子。」又叱之,亦叱之。冉豎射陳武子,中手,失弓而罵。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皙,鬒鬚眉,甚口。」平子曰:「必子強也,無乃亢諸?」對曰:「謂之君子,何敢亢之?」林雍羞為顏鳴右,下。苑何忌取其耳,顏鳴去之。苑子之御曰:「視下顧。」苑子刜林雍,斷其足。{輕金}而乘於他車以歸,顏鳴三入齊師,呼曰:「林雍乘!」
四月,單子如晉告急。五月戊午,劉人敗王城之師於屍氏。戊辰,王城人、劉人戰於施谷,劉師敗績。
秋,盟於鄟陵,謀納公也。
七月己巳,劉子以王出。庚午,次於渠。王城人焚劉。丙子,王宿於褚氏。丁丑,王次於萑谷。庚辰,王入於胥靡。辛巳,王次於滑。晉知躒、趙鞅帥師納王,使汝寬守關塞。
九月,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曰:「大子壬弱,其母非適也,王子建實聘之。子西長而好善。立長則順,建善則治。王順國治,可不務乎?」子西怒曰:「是亂國而惡君王也。國有外援,不可瀆也。王有適嗣,不可亂也。敗親、速仇、亂嗣,不祥,我受其名。賂吾以天下,吾滋不從也。楚國何為?必殺令尹!」令尹懼,乃立昭王。
冬十月丙申,王起師於滑。辛丑,在郊,遂次於屍。十一月辛酉,晉師克鞏。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宮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陰忌奔莒以叛。召伯逆王於屍,及劉子、單子盟。遂軍圉澤,次於堤上。癸酉,王入於成周。甲戌,盟於襄宮。晉師使成公般戍周而還。十二月癸未,王入於莊宮。
王子朝使告於諸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並建母弟,以蕃屏周。亦曰:『吾無專享文、武之功,且為後人之迷敗傾覆,而溺入於難,則振救之。』至於夷王,王愆於厥身,諸侯莫不並走其望,以祈王身。至於厲王,王心戾虐,萬民弗忍,居王於彘。諸侯釋位,以間王政。宣王有志,而後效官。至於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攜王奸命,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遷郟鄏。則是兄弟之能用力於王室也。至於惠王,天不靖周,生頹禍心,施於叔帶,惠、襄辟難,越去王都。則有晉、鄭,鹹黜不端,以綏定王家。則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王,亦克能修其職。諸侯服享,二世共職。王室其有間王位,諸侯不圖,而受其亂災。』至於靈王,生而有。王甚神聖,無惡於諸侯。靈王、景王,克終其世。今王室亂,單旗、劉狄,剝亂天下,壹行不若。謂:『先王何常之有?唯余心所命,其誰敢請之?』帥群不吊之人,以行亂於王室。侵欲無厭,規求無度,貫瀆鬼神,慢棄刑法,倍奸齊盟,傲很威儀,矯誣先王。晉為不道,是攝是贊,思肆其罔極。茲不穀震盪播越,竄在荊蠻,未有攸厎。若我一二兄弟甥舅,獎順天法,無助狡猾,以從先王之命,毋速天罰,赦圖不穀,則所願也。敢盡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經,實深圖之。昔先王之命曰:『王后無適,則擇立長。年鈞以德,德鈞以卜。』王不立愛,公卿無私,古之制也。穆後及大子壽早夭即世,單、劉贊私立少,以間先王,亦唯伯仲叔季圖之!」
閔馬父聞子朝之辭,曰:「文辭以行禮也。子朝乾景之命,遠晉之大,以專其志,無禮甚矣,文辭何為?」
齊有彗星,齊侯使禳之。晏子曰:「無益也,只取誣焉。天道不諂,不貳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穢也。君無穢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穢,禳之何損?《詩》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國。』君無違德,方國將至,何患於彗?《詩》曰:『我無所監,夏後及商。用亂之故,民卒流亡。』若德回亂,民將流亡,祝史之為,無能補也。」公說,乃止。
齊侯與晏子坐於路寢,公嘆曰:「美哉室!其誰有此乎?」晏子曰:「敢問何謂也?」公曰:「吾以為在德。」對曰:「如君之言,其陳氏乎!陳氏雖無大德,而有施於民。豆區釜鍾之數,其取之公也簿,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斂焉,陳氏厚施焉,民歸之矣。《詩》曰:『雖無德與女,式歌且舞。』陳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後世若少惰,陳氏而不亡,則國其國也已。」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對曰:「唯禮可以已之。在禮,家施不及國,民不遷,農不移,工賈不變,士不濫,官不滔,大夫不收公利。」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後知禮之可以為國也。」對曰:「禮之可以為國也久矣。與天地並。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愛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婦聽,禮也。君令而不違,臣共而不貳,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愛而友,弟敬而順;夫和而義,妻柔而正;姑慈而從,婦聽而婉:禮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後聞此禮之上也。」對曰:「先王所稟於天地,以為其民也,是以先王上之。」
譯文
二十六年春季,周王朝曆法的正月初五日,齊景公攻取鄆地。
安葬宋元公,像安葬先君一樣,這是符合禮的。
三月,昭公從齊國到達,住在鄆地,這是說已經到了魯國境內。
夏季,齊景公準備送昭公回國,命令不要接受魯國的財禮。申豐跟著女賈,用兩匹錦緞作為財禮,捆緊在一起像一塊瑱圭,到齊軍中去,對子猶的家臣高齮說:“如果你能收買子猶,我們讓你當高氏的繼承人,給你五千庾糧食。”高齮把錦給子猶看,子猶想要。高齮說:“魯國人買得很多,一百匹一堆,由於道路不暢通,先把這點禮品送來。”子猶收下了禮物,對齊景公說:“臣下們對魯國國君不肯盡力,不是不能奉行君命,然而據卻感到奇怪。宋元公為了魯國國君去到晉國,死在曲棘。叔孫昭子請求讓他的國君復位,無病而死。不知道是上天拋棄魯國呢,還是魯國國君得罪了鬼神所以才到這地步呢?君王如果在曲棘等待,派臣下們跟從魯國國君試探向魯作戰可勝與否。如果行,軍事有了成功,君王就繼續前去,這就不會有抵抗的人了。如果沒有成功,就不必麻煩君王了。”齊景公聽從了他的話,派公子鉏帶兵跟從昭公。
成大夫公孫朝對平子說:“城市,是用來保衛國家的,請讓我們來抵禦齊軍。”平子答應了。公孫朝請求送上人質,平子不答應,說:“相信你,這就夠了。”公孫朝告訴齊軍說:“孟氏,是魯國的破落戶。他們使用成地太過分了,我們不能忍受,請求降服於齊國以便休息。”齊軍就包圍成地。成地的軍隊進攻在淄水飲馬的齊軍,說:“這是做給大家看的。”魯國準備充分以後告訴齊國人說:“我們拗不過大家。”
魯軍和齊軍在炊鼻作戰,齊國的子淵捷追趕泄聲子,用箭射泄聲子,射中盾脊,箭從橫木穿過車轅,箭頭射進盾脊三寸。泄聲子用箭射子淵捷的馬,射斷馬頸上的皮帶,馬倒地死去。子淵捷改乘別的戰車,魯國人誤認為他是鬷戾,就上去幫他,子淵捷說:“我是齊國人。”魯國人將要攻擊子淵捷,子淵捷一箭射去,射死了魯國人。子囊帶的趕車人說:“再射。”子淵捷說:“大隊人馬可以讓他們害怕,而不能激怒他們。”子囊帶追趕聲子,叱罵他。聲子說:“作戰的時候沒有個人的憤怒,我回罵就是為私人了,我將要抵擋您一陣。”子淵捷還是叱罵聲子,聲子也就回罵他。冉豎用箭射陳武子,謝中手,弓落到地上而大罵。冉豎報告平子,說:“有一個君子皮膚白鬍子眉毛黑而密,很會罵人。”平子說:“一定是子彊,不是抵擋了他吧?”冉豎回答說:“既稱他為君子,怎么敢抵擋他?”林雍不願意做顏鳴的車右,下車,苑何忌割了他的耳朵,顏鳴要把他帶走。苑何忌的趕車人說:“朝下看!”就看著林雍的腳。苑何忌砍斫林雍,砍斷了他的一隻腳,林雍用一隻腳跳上別的戰車逃回來,顏鳴三次衝進齊軍,大喊說:“林雍來坐車!”
四月,單子到晉國去報告緊急情況。五月初五日,劉國人在屍氏打敗了王城的軍隊。十五日,王城人、劉國人在施谷作戰,劉軍大敗。
秋季,魯昭公和齊景公、莒子、邾子、杞伯在鄟陵結盟,這是為了謀劃送昭公回國。
七月十七日,劉子帶了周敬王出去。十八日,住在渠地,王城的軍隊放火燒了劉子的城邑。二十四日,周敬王住在褚氏。二十五日,周敬王住在萑谷。二十八日,周敬王進入胥靡。二十九日,周敬王住在滑地。晉國的知躒、趙鞅領兵接納周敬王,派汝寬鎮守闕塞。
九月,楚平王死去,令尹子常想要立子西,說:“太子壬年紀小,他的母親不是正妻,而是王子建所聘的,子西年紀大而喜好善良,立年長就順於情理,建立善良的國家就得治。君王順理國家太平,能不努力去做嗎?”子西發怒說:“這是擾亂國家,宣揚君王的壞事,國家有外援,不能輕慢。君王有嫡出的繼承人,不能混亂。敗壞親人、召來仇敵、混亂繼承人,不吉利,我會蒙受惡名。即使用天下來賄賂我,我也是不能聽從的,楚國有什麼用?一定要殺死令尹。”令尹恐懼,就立了楚昭王。
冬季,十月十六日,周敬王在滑地起兵。二十一日,在郊地,就住在屍地。十一月十一日,晉軍攻下鞏地,召伯盈趕走了王子朝。王子朝和召氏的族人、毛伯得、尹氏固、南宮嚚保護著周朝的典籍逃亡楚國,陰忌逃亡莒地叛變。召伯盈在屍地迎接周敬王,和劉子、單子結盟。於是就駐紮在圉澤,住在堤上。二十三日,周敬王進入成周。二十四日,在襄王的廟裡盟誓。晉軍派成公般在成周戍守,就回去了。十二月初四日,周敬王進入莊宮。
王子朝派人報告諸侯說:“從前武王戰勝殷朝,成王安定四方,康王與民休息,一起分封同母兄弟,以此作為周朝的屏障,還說:“我不能獨自承受文王、武王的功業,而且還是為了後代,一旦荒淫敗壞而陷入危難,就可以拯救他。”到了夷王,惡疾纏身,諸侯沒有不遍祭境內的名山大川,為夷王的健康作祈禱。到了厲王,他的內心乖張暴虐,老百姓不能忍受,就讓他住到彘地去。諸侯各自離開他們的職位,來參與王朝的政事。宣王有知識,然後把王位奉還給了他。到了幽王,上天不保佑周朝,天子昏亂不順,因此失去王位。攜王觸犯天命,諸侯廢棄了他,立了繼承人,因此遷都到郟鄏。這就是由於兄弟們為王室出力。到了惠王,上天不使周朝安定,使頹生出禍心,波及於叔帶。惠王、襄王避難,離開了國都。這時候就有晉國、鄭國都來驅走不正派的人,以安定王室。這就是由於兄弟們遵先王的命令。在定王六年的時候,秦國人中降下妖孽,說:“周朝會有一個長鬍子的天子,也能夠完成自己的職分。使諸侯順服而享有國家,兩代謹守自己的職分,王室中有人覬覦王位,諸侯不為王室圖謀,受到了動亂災禍。”到了靈王,生下來就有鬍子,他十分神奇聰明,對諸侯沒有做什麼惡事。靈王、景王都能善始善終。
“現在王室動亂,單旗、劉狄攪亂天下,專門倒行逆施,說:‘先王登位根據什麼常規?只要我心裡想立誰,有誰敢來討伐?’帶了一些不好的人,以此在王室中製造混亂。他們侵吞沒有滿足,貪求沒有限度,慣於褻瀆鬼神,輕慢拋棄刑法,違背觸犯盟約,蔑視禮制,誣衊先王。晉國無道,對他們加以贊助,無限度放縱他們。現在我動盪流離,逃竄到荊蠻,還沒有歸宿。如果我們一兩位兄弟甥舅順從上天的法度,不要幫助狡猾之徒,以服從先王的命令,不要招來上天的懲罰,除去我的憂慮並為我謀劃,就是我的願望了。謹敢完全披露腹心和先王的命令,希望諸侯認真地考慮一下。
“從前先王的命令說:‘王后沒有嫡子,就選立年長的,年紀相當根據德行,德行相當根據占卜。’天子不立偏愛,公卿沒有私心,這是古代的制度。穆後和太子壽早年去世,單氏、劉氏偏立了年幼的,來違犯先王的命令。請所有長於我或小於我的諸侯考慮一下。”
閔馬父聽到王子朝的辭令,說:“文辭是用來實行禮的。子朝違背了周景王的命令,疏遠晉國這個大國,一心一意想做天子,太不講禮了,文辭有什麼用處?”
齊國出現彗星,齊景公派人祭祀消災。晏子說:“沒有益處的,只能招來欺騙。天道不可懷疑,不能使它有所差錯,怎么能去祭禱?而且上天的有彗星,是用來清除污穢的。君王沒有污穢的德行,又祭禱什麼?如果德行污穢,祭禱又能減輕什麼?《詩》說:‘這個文王,小心恭敬。隆重地事奉天帝,求取各種福祿,他的德行不違背天命,接受著四方之國。’君王沒有違德的事,四方的國家將會來到,為什麼怕有彗星?《詩》說:“我沒有什麼借鑑,要有就是夏後和商,由於政事混亂,百姓終於流亡。’如果德行違背天命而混亂,百姓將要流亡,祝史的所作所為,於事無補。”齊景公很高興,就停止了祭禱。
齊景公和晏子在路寢里坐著,齊景公嘆氣說:“多么漂亮的房子啊!是誰會據有這裡呢?”晏子說:“請問,這是什麼意思?”齊景公說:“我認為在於有德行的人。”晏子說:“像君王所說,恐怕在於陳氏吧!陳氏雖然沒有大的德行,然而對百姓有施捨。豆、區、釜、鍾這幾種量器的容積,從公田徵稅時就用小的,向百姓施捨時就用大的。您徵稅多,陳氏施捨多,百姓傾向於他了。《詩》說:‘雖然沒有德行給予你,也應當且歌且舞。’陳氏的施捨,百姓已經為之歌舞了。您的後代如果稍稍怠惰,陳氏又如果不滅亡,他的封地就變成國家了。”齊景公說:“對啊!這可怎么辦?”晏子回答說:“只有禮可以制止這個,如果符合禮,家族的施捨不能擴大到國內,百姓不遷移,農夫不變動,工人、商人不改行,士不失職,官吏不怠慢,大夫不占取公家的利益。”齊景公說:“對呀!我不能做到了。我從今以後開始知道禮能夠用來治理國家了。”晏子回答說:“禮可以治理國家,由來很久了,和天地相等。國君發令,臣下恭敬,父親慈愛,兒子孝順,哥哥仁愛,弟弟恭敬,丈夫和藹,妻子溫柔,婆婆慈愛,媳婦順從,這是合於禮的。國君發令而不違背禮,臣下恭敬而沒有二心,父親慈愛而教育兒子,兒子孝順而規勸父親,哥哥仁愛而友善,弟弟恭敬而順服,丈夫和藹而知義,妻子溫柔而正直,婆婆慈愛而肯聽從規勸,媳婦順從而能委婉陳辭,這又是禮中的好事情。”齊景公說:“對呀!我從今以後開始聽到了禮應當加以崇尚了。”晏子回答說:“先王從天地那裡接受了禮以治理百姓,所以先王尊崇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