侈靡
作者:管仲及門徒
問曰:“古之時與今之時同乎?”曰:“同。”“其人同乎?不同乎?”曰:“不同。”可與?政其誅。俈堯之時,混吾之美在下,其道非獨出人也。山不童而用贍,澤不獘而養足。耕以自養,以其餘應良天子,故平。牛馬之牧不相及,人民之俗不相知,不出百里而來足,故卿而不理,靜也。其獄一踦腓一踦屨而當死。今周公斷指滿稽,斷首滿稽,斷足滿稽,而死民不服,非人性也,敝也。地重人載,毀敝而養不足,事末作而民興之;是以下名而上實也,聖人者,省諸本而游諸樂,大昏也,博夜也。
問曰:“興時化若何?”莫善於侈靡;賤有實,敬無用,則人可刑也。故賤粟米而如敬珠玉,好禮樂而如賤事業。本之殆也,珠者陰之陽也,故勝火。玉者陰之陰也,故勝水。其化如神。故天子臧珠玉,諸侯臧金石,大夫畜狗馬,百姓臧布帛。不然,則強者能守之,智者能牧之,賤所貴而貴所賤。不然,鰥寡獨老不與得焉,均之始也。
政與教庸急?管子曰:夫政教相似而殊方,若夫教者,標然若秋雲之遠,動人心之悲;藹然若夏之靜雲,乃及人之體,□然若謞之靜。動人意以怨,蕩蕩若流水,使人思之。人所生往,教之始也,身必備之。辟之若秋雲之始見,賢者不肖者化焉。敬而待之,愛而使之,若樊神山祭之。賢者少。不肖者多。使其賢,不肖惡得不化。今夫政則少則,若夫成形之徵者也,去則少可使人乎。
用貧與富,何如而可,曰:甚富不可使,甚貧不知恥,水平而不流,無源則遫竭,雲平而雨不甚,無委雲,雨則遫已。政平而無威,則不行。愛而無親則流。親左有用,無用則辟之,若相為有兆怨。上短下長,無度而用,則危本不稱。
而祀譚次祖,犯詛渝盟傷言。敬祖禰,尊始也。齊約之信,論行也。尊天地之理,所以論威也。薄德之君之府囊也。必因成形而論於人,此政行也,可以王乎?
請問用之若何?必辨於天地之道,然後功名可以殖。辨於地利,而民可富。通於侈靡,而士可戚。君親自好事,強以立斷,仁以好任。人君壽以政年,百姓不夭厲,六畜鞍育,五穀鞍熟,然後民力可得用。鄰國之君俱不賢,然後得王。
俱賢若何?曰:忽然易卿而移,忽然易事而化,變而足以成名。承獘而民勸之,慈種而民富,應言待感,與物俱長,故日月之明,應風雨而種。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斯民之良也,不有而醜天地,非天子之事也。民變而不能變,是梲之傅革,有革而不能革,不可服。民死信,諸侯死化。
請問諸侯之化獘,獘也者,家也。家也者,以因人之所重而行之。吾君長來獵君長虎豹之皮用。功力之君上金玉幣,好戰之君上甲兵。甲兵之本,必先于田宅。今吾君戰,則請行民之所重。
飲食者也,侈樂者也,民之所願也,足其所欲,贍其所願,則能用之耳。今使衣皮而冠角食野草,飲野水,庸能用之?傷心者不可以致功。故嘗至味,而罷至樂。而雕卵然後瀹之,雕橑然後爨之。丹沙之穴不塞,則商賈不處。富者靡之,貧者為之,此百姓之怠生百振而食非,獨自為也,為之畜化。
用其臣者,予而奪之,使而輟之,徒以而富之,父系而伏之,予虛爵而驕之。收其春秋之時而消之,有集禮我而居之。時舉其強者以譽之。強而可使服事。辯以辯辭,智以招請,廉以摽人,堅強以乘六,廣其德以輕上,位不能使之而流徙,此謂國亡之郤。故法而守常,尊禮而變俗,上信而賤文,好緣而好駔,此謂成國之法也。為國者,反民性,然後可以與民戚,民欲佚,而教以勞。民欲生,而教以死。勞教定而國富,死教定而威行。
聖人者,陰陽理,故平外而險中;故信其情者傷其神,美其質者傷其文,化之美者應其名,變其美者應其時,不能兆其端者菑及之。故緣地之利,承從天之指,辱舉其死,開國閉辱,知其緣地之利者,所以參天地之吉綱也;承從天之指者,動必明。辱舉其死者,與其失人同公事,則道必行。開其國門者,玩之以善言。柰其斝辱,知神次者,操犧牲與其珪璧,以執其斝。家小害,以小勝大。員其中,辰其外。而復畏強,長其虛,而物正以視其中情。
公曰:國門則塞,百姓誰敢敖,胡以備之?擇天下之所宥,擇鬼之所當,擇人天之所戴,而前付其身,此所以安之也。強與短而立,齊國之若何?高予之名而舉之,重予之官而危之,因責其能以隨之,猶傶則疏之,毋使人圖之,猶疏則數之,毋使人曲之,此所以為之也。
大有臣甚大,將反為害,吾欲優患除害,將小能察大,為之奈何?潭根之毋伐,固蒂之毋乂,深黎之毋涸,不儀之毋助,章明之毋滅,生榮之毋失。十言者不勝此一,雖凶必吉,故平以滿。
無事而總,以待有事,而為之若何?積者立余日而侈,美車馬而馳,多酒醴而靡,千歲毋出食,此謂本事。縣人有主,人此治用,然而不治,積之市,一人積之下,一人積之上,此謂利無常。百姓無寶,以利為首。一上一下,唯利所處。利然後能通,通然後成國。利靜而不化,觀其所出,從而移之。
視其不可使,因以為民等。擇其好名,因使長民;好而不已,是以為國紀。功未成者,不可以獨名;事未道者,不可以言名。成功然後可以獨名,事道然後可以言名,然後可以承致酢。
先其士者之為自犯,後其民者之為自贍。輕國位者國必敗,疏貴戚者謀將泄。毋仕異國之人,是為失經。毋數變易,是為敗成。大臣得罪,勿出封外,是為漏情。毋數據大臣之家而飲酒,是為使國大消。三堯在,臧於縣,返於連,比若是者,必從是儡亡乎!辟之若尊觶,未勝其本,亡流而下不平。令苟下不治,高下者不足以相待,此謂殺。
事立而壞,何也?兵遠而畏,何也?民已聚而散,何也?輟安而危,何也?功成而不信者,殆;兵強而無義者,殘;不謹於附近而欲求遠者,兵不信。略近臣合於其遠者,立。亡國之起,毀國之族,則兵遠而不畏。國小而修大,仁而不利,猶有爭名者,累哉是也!樂聚之力,以兼人之強,以待其害,雖聚必散。大王不恃眾而自恃,百姓自聚;供而後利之,成而無害。疏戚而好外,企以仁而謀泄,賤寡而好大,此所以危。
眾而約,實取而言讓,行陰而言陽,利人之有禍,言人之無患,吾欲獨有是,若何?是故之時,陳財之道可以行。今也利散而民察,必放之身然後行。公曰:謂何?長喪以毀其時,重送葬以起身財,一親往,一親來,所以合親也。此謂眾約。問,用之若何?巨瘞堷,所以使貧民也;美壟墓,所以使文明也;巨棺槨,所以起木工也;多衣衾,所以起女工也。猶不盡,故有次浮也,有差樊,有瘞藏。作此相食,然後民相利,守戰之備合矣。
鄉殊俗,國異禮,則民不流矣;不同法,則民不困;鄉丘老不通睹,誅流散,則人不眺安鄉樂宅,享祭而謳吟稱號者皆誅,所以留民俗也。斷方井田之數,乘馬甸之眾,制之。陵溪立鬼神而謹祭。皆以能別以為食數,示重本也。
故地廣千里者,祿重而祭尊。其君無餘地與他若一者,從而艾之。君始者艾若一者,從乎殺。與於殺若,一者從者艾若一者,從於殺。與於殺若,一者從無封始,王者上事,霸者生功,言重本。是為十禺,分免而不爭,言先人而自後也。
官禮之司,昭穆之離先後功器事之治,尊鬼而守故;戰事之任,高功而下死;本事,食功而省利;勸臣,上義而不能與小利。五官者,人爭其職,然後君聞。
祭之,時上賢者也,故君臣掌。君臣掌則上下均,此以知上賢無益也,其亡茲適。上賢者亡,而役賢者昌。上義以禁暴,尊祖以敬祖,聚宗以朝殺,示不輕為主也。載祭明置,高子聞之,以告中寢諸子,中寢諸子告寡人,舍朝不鼎饋,中寢諸子告宮中女子曰,公將有行,故不送公,公言無行,女安聞之,曰:聞之中寢諸子,索中寢諸子而問之,寡人無行,女安聞之,吾聞之先人,諸侯舍於朝不鼎饋者,非有外事,必有內憂。公曰:吾不欲與汝及若。女言至焉,不得毋與女及若言,吾欲致諸侯,諸侯不至若何哉?女子不辯於致諸侯,自吾不為污殺之事人,布織不可得而衣,故雖有聖人惡用之。
能摩故道新道,定國家,然後化時乎?國貧而鄙富,苴美於朝市國;國富而鄙貧,莫盡如市。市也者,勸也。勸者,所以起。本善而末事起。不侈,本事不得立。
賢舉能不可得,惡得伐不服?用百夫無長,不可臨也;乾乘有道,不可修也。夫紂在上,惡得伐不得?鈞則戰,守則攻,百蓋無築,千聚無社,謂之陋,一舉而取。天下有一事之時也,萬諸侯鈞,萬民無聽,上位不能為功更制,其能王乎?
緣故修法,以政治道,則約殺子吾君,故取夷吾謂替。公曰:何若?對曰:以同。其日久臨,可立而待。鬼神不明,囊橐之食無報,明厚德也。沈浮,示輕財也。先立象而定期,則民從之;故為禱朝縷綿,明輕財而重名。公曰:同臨?所謂同者,其以先後智渝者也。鈞同財爭,依則說,十則從服,萬則化。成功而不能識,而民期然後,成形而更名,則臨矣。
請問為邊若何?對曰:夫邊日變,不可以常知觀也。民未始變而是變,是為自亂。請問諸邊而參其亂,任之以事,因其謀。方百里之地,樹表相望者,丈夫走禍,婦人備食,內外相備。春秋一日,敗曰千金,稱本而動。候人不可重也,唯交於上,能必於邊之辭。行人可不有私,不有私,所以為內因也。使能者有主,矣而內事。
萬世之國,必有萬世之實。必因天地之道,無使其內使其外,使其小毋使其大。棄其國寶使其大,貴一與而聖;稱其寶使其小,可以為道。能則專,專則佚。椽能逾,則椽於逾。能宮,則不守而不散。眾能,伯;不然,將見對。
君子者,勉於糺人者也,非見糺者也。故輕者輕,重者重,前後不慈。凡輕者操實也,以輕則可使;重不可起輕,輕重有齊。重以為國,輕以為死。毋全祿,貧國而用不足;毋全賞,好德惡亡使常。
請問先合於天下而無私怨,犯強而無私害,為之若何?對曰:國雖強,令必忠以義;國雖弱,令必敬以哀。強弱不犯,則人慾聽矣。先人而自後而無以為仁也,加功於人而勿得,所橐者遠矣,所爭者外矣。明無私交,則無內怨;與大則勝,私交眾則怨殺。
夷吾也,如以予人財者,不如毋奪時;如以予人食者,不如毋奪其事,此謂無外內之患。事故也,君臣之際也;禮義者,人君之神也。且君臣之屬,也;親戚之愛,性也。使君親之察同索,屬故也。使人君不安者,屬際也,不可不謹也。
賢不可威,能不可留,杜事之於前,易也。水鼎之汩也,人聚之;壤地之美也,人死之。若江湖之大也,求珠貝者,不令也。逐神而遠熱,交觶者不處,兄遺利夫!事左中國之人,觀危國過君而弋其能者,豈不幾於危社主哉!
利不可法,故民流;神不可法,故事之。天地不可留,故動,化故從新。是故得天者高而不崩,得人者卑而不可勝。是故聖人重之,人君重之。故至貞生至信,至言往至絞。生至自有道,不務以文勝情,不務以多勝少,不動則望有廧,旬身行。
法制度量,王者典器也;執故義道,畏變也。天地若夫神之動。化變者也,天地之極也。能與化起而王用,則不可以道山也。仁者善用,智者善用,非其人,則與神往矣。
衣食之於人也,不可以一日違也,親戚可以時大也。是故聖人萬民艱處而立焉。人死則易雲,生則難合也。故一為賞,再為常,三為固然。其小行之則俗也,久之則禮義。故無使下當上必行之,然後移商人於國,非用人也,不擇鄉而處,不擇君而使,出則從利,入則不守。國之山林也,則而利之。市塵之所及,二依其本。故上侈而下靡,而君臣相上下相親,則君臣之財不私藏。然則貪動枳而得食矣。徙邑移市,亦為數一。
問曰:多賢可雲?對曰:魚鱉之不食咡者,不出其淵;樹木之勝霜雪者,不聽於天;士能自治者,不從聖人,豈雲哉?夷吾之聞之也,不欲,強能不服,智而不牧。若旬虛期於月,津若出於一,明然,則可以虛矣。故阨其道而薄其所予,則士雲矣。不擇人而予之,謂之好人;不擇人而取之,謂之好利。審此兩者,以為處行,則雲矣。
不方之政,不可以為國;曲靜之言,不可以為道。節時於政,與時往矣。不動以為道,齊以為行,避世之道,不可以進取。
陽者進謀,幾者應感,再殺則齊,然後運可請也。對曰:夫運謀者,天地之虛滿也,合離也,春秋冬夏之勝也,然有知強弱之所尤,然後應諸侯取交,故知安危國之所存。以時事天,以天事神,以神事鬼,故國無罪而君壽,而民不殺智運謀而雜橐刃焉。
其滿為感,其虛為亡,滿虛之合,有時而為實,時而為動。地陽時貸,其冬厚則夏熱,其陽厚則陰寒。是故王者謹於日至,故知虛滿之所在,以為政令。已殺生,其合而未散,可以決事。將合,可以禺其隨行以為兵,分其多少以為曲政。
請問形有時而變乎?對曰:陰陽之分定,則甘苦之草生也。從其宜,則酸鹹和焉,而形色定焉,以為聲樂。夫陰陽進退,滿虛亡時,其散合可以視歲。唯聖人不為歲,能知滿虛,奪余滿,補不足,以通政事,以贍民常。地之變氣,應其所出;水之變氣,應之以精,受之以豫;天之變氣,應之以正。且夫天地精氣有五,不必為沮,其亟而反,其重陔動毀之進退,即此數之難得者也,此形之時變也。
沮平氣之陽,若如辭靜。餘氣之潛然而動,愛氣之潛然而哀,胡得而治動?對曰:得之衰時,位而觀之,佁美然後有輝。修之心,其殺以相待,故有滿虛哀樂之氣也。故書之帝八,神農不與存,為其無位,不能相用。
問:運之合滿安臧?二十歲而可廣,十二歲而聶廣,百歲傷神。周鄭之禮移矣,則周律之廢矣,則中國之草木有移於不通之野者。然則人君聲服變矣,則臣有依駟之祿,婦人為政,鐵之重反旅金。而聲好下曲,食好鹹苦,則人君日退。亟則溪陵山谷之神之祭更,應國之稱號亦更矣。
視之示變,觀之風氣。古之祭,有時而星,有時而星熺,有時而熰,有時而朐。鼠應廣之實,陰陽之數也。華若落之名,祭之號也。是故天子之為國,圖具其樹物也。
譯文
桓公問道:“古今的天時相同么?”管仲回答說:“相同。”“那么。人事是否相同呢?”回答說:“不同。”這可表現在政與刑兩個方面。早在帝嚳、帝堯的時代,昆吾山的美金埋藏在地下都無人開採。他並非用了什麼出人頭地的辦法。因為那時山上的林木不用採伐光人們就可以夠用,河中的水產還未打撈完人們就可以夠吃。人們耕以自養。用所余的供應天子,所以天下太平。人們放牧牛馬都互不相遇,習俗也互不相知,不出百里就可以滿足各項需要,所以有公卿而無需辦事、生活是平靜的。那時的罪刑,使犯罪者一腳穿草鞋一腳穿常履就可以代替死刑。然而現今的周公時代,斷指、斷足和斷頭積滿台階,被處死的人們還是不服從。這並不是人性不怕死,而是極度貧困的原故。土地貴重,人口增多,生活破敗貧困而且食養不足。發展了奢侈性的工商末業,人民生活才振興起來,這是不重虛名而注重實際的措施。聖明的君主,觀察研究農業生產的情況而發展遊樂事業,甚至整日整夜地進行。”桓公接著發問說:“如何根據時代不同而改變政策呢?”回答說:“最好的辦法是發展侈靡消費。”不看重“有實”之物,而看重“無用”之物,可以使國人就範而服從管教。這就是說,不看重糧食而著重珠玉,提倡禮樂制度而看輕生產事業,就是發展農業的開始。珠,是陰中之陽,所以勝過火;玉是陽中之陰,所以勝過水。它們都是變化如神的。因此,天子必須貯備作為貨幣的珠玉,至於諸侯則是貯備鐘聲等樂器,大夫則是貯備狗馬等玩物,百姓則是貯備布帛等物資。不然的話,強有力者將占有珠玉,智而黠者將操縱珠玉,市場物價就會波動;不然的話,鰥寡獨老之人也就不得生計了。
都是重要措施,政令與教化哪個最為急需呢?管仲說:政令與教化相似而方法不同。教化,好象秋雲的高遠,能激起人的悲心;又好象夏天的靜雲,能浸及人的身體;深造得好象皓月的寂靜,激動著人的怨思;平易如流水,使人思念又令人神往。教化的開始,必須是在上者以身作則,就如同秋雲在上空出現,無論賢者、不肖者都同時感化。嚴肅地對待人們,摯愛地使用人們,就象在神山上築起籬笆祭神的氣氛一樣,賢人雖少,不肖者雖多,但教化使人轉賢,不肖者怎么能不變化呢?至於政令,則與此稍有不同。它是以強力和刑罰為其特徵的。沒有這點,政令對人們還能略加驅使么?
如何使用貧者和富者呢?回答說:人太富了,不好使用,太窮則不知羞恥。水平則不流,沒有泉源,水很快枯竭;雲平則無大雨,沒有稠雲,雨就很快停止;政令也是只平和而沒有權威,它就不能貫徹了。用人只泛愛而不分親疏,則流於一般。但只親左右近臣,進用無用之材,就好比以盲導盲,必然使人生怨。重其短而棄其長,無法度(原則)用人,則是危害國家根本的。
不稱其位而主持祭禮,是欺騙先祖。觸犯盟誓和背棄盟約,則有傷信言。敬祖先是尊重根本。守盟約是講求德行。提倡天地尊卑的道理,是為了明示權威。薄德,是人群的敗類。必須以威刑曉諭國人,這才是為政之道。
怎樣才可以成就王業?請問其做法如何?必須明白天地事物的規律,然後才可以發展功業與名聲。懂得地利,可以使人民富有;懂得侈靡消費,可以團結士人。人君須親理大事,強明果斷,而仁愛用人。還必須祈禱豐年,使百姓無災疫,六畜繁育,五穀豐熟,然後,民力就可以調動起來。在鄰國之君都不賢的條件下,這樣就可以成就王業了。
若是鄰國之君都很賢明又將如何呢?回答說:或者迅速改換大臣,或者迅速改革政事,肯改變就可以成就功名,拯救弊政則人民鼓舞,發展農業則人民富裕;適應天時的變化,順應萬物的生長;象日月放出光明,象風雨起降合宜,如天之覆,如地之載,具備這些條件,就是人民愛戴的君長。沒有這些業績而硬要比配天地,就不是天子當為之事了。人民思變而不能適應變革,就好比木頭外面包一層皮革,叫作有皮革而不能變革,那是不會悅服並取信於人民的。
各國諸侯都保有財貨,請問各國諸侯的貨幣情況如何?貨幣,是表示物價的。物價是依據人們對該物的重視程度而定的。我們國君若重視打獵,就重視虎豹的皮張。耗用功力的國君,重視金玉的貨幣。好戰的國君,重視盔甲和兵器;而甲兵的來源,又首先在於田宅。現在我們國君要從事戰爭,就要舉辦人民所重視的事情。
飲食、侈樂是人民的願望,滿足他們的欲求和願望,就可以使用他們。假使只是讓他們身披獸皮,頭戴牛角,吃野草,喝野水,怎么能夠使用他們呢?心情不舒暢的人是做不好工作的。所以,要提倡吃最好的飲食,聽最好的音樂,把蛋品雕畫瞭然後煮食,把木柴雕刻瞭然後焚燒。丹砂礦產的洞口不要堵塞,使商賈販運不要呆滯。讓富人奢侈消費,讓窮人勞動就業。這樣,百姓將安居樂業,百般振奮而有飯吃。這不是百姓可以單獨做到的,需要在上者替他們蓄積財貨。
使用臣下的方法應當是:有所賜又有所奪,有所任又有所免;既賜與人徒使其富有,又備有刑戮使其懾服;既賜與空頭爵位驕縱他們,又收取春秋財稅削弱他們;既採用繁雜的禮儀來限制他們,又經常標舉精明強幹的典型來表揚他們。對於精明強幹的人,可因材任事:能言者用他做舌辯外交的工作,有智者用他做偵查性的工作,性行廉正者用他做監督人的工作。對於性行頑強而欺凌屬下的人,無德而輕蔑上級的人,則不加使用而流徒外地,因為這些人都是亡國的禍因。鞏固法制而遵守傳統,提倡禮節而改革民俗,重信用而賤虛偽,好柔順而嫌粗暴,這都是立國的原則。凡治理國家,先要違反人民的習性,然後才可以與民相親。人民圖安逸,偏要教之以勞動;人民貪生,偏要教之以殉死。“勞動教育”成功了,國家可以致富;“殉死教育”成功了,國家可以揚威。
聖明君主,更善於協調事物的矛盾,所以表面平易而內心要求嚴格。看起來,放任情性者傷其精神,修美質地者傷其文采,變化得最好的也必須合於名分,改革得最好的也必須應合時勢發展:不能預見事物端倪者,是要遭災的。因此,要順應地利,服從天的意旨,厚祀祖先,開放國門,並且豐厚地祭告諸神。順應地利,是因為可以參悟天地的規律;服從天的意旨,是因為保證行動方向明確;厚把祖先,是因為保持與先人同道:祭祀祖先合乎禮節,祖宗成法也必然實行;開放國門,是因為可以研討外國的高明言論;豐厚地祭告諸神,是因為可以利用祭品,執杯酒而避小災,這樣以小勝大而加強其內部。至於發展到外面,還要威懾強者,旌表謙虛。這樣,全社會都將歸正,臣民坦示其內心而來。
桓公說:“國門阻塞,百姓喧噪不安,如何防備?”回答說:“選拔上天保佑、鬼神賜福、人民愛戴的人,付之以重任,就可以安定百姓了。”“如果良臣與劣臣同處齊國朝中,又將如何處理呢?”“可給以崇高的榮譽來表彰良臣,用重要職位來顯異良臣,這是根據他們的才能來分別對待的。假使他是出身於親族的,那就;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免使人嫉妒陷害;假使他是出身於疏遠的,那就要多多接近一些,免使:人挑撥冤枉。這都是用來保護良臣的措施。”
大臣的地位太高了,反容易受人讒害,我想消除這種禍患,以求得防患於未然,怎么辦呢?這要象愛護古木一樣,延深其根基而不去砍伐,加固其蒂蔓而不去割別,深犁其根土而不使枯竭,高育其樹身而不加剪除,加強其日照而不使昏暗,幫助其生長繁茂而不使有所損傷。君主左右的進讒言者,不能勝過此六項保護措施之一,雖遇凶也必將化吉,所以是會安定而圓滿的。
無事積財,以待有事,其做法應當是怎樣的呢?積財者應拿出餘糧大量消費,美飾車馬盡情馳樂,多置酒醴盡情享用,這樣一千年都不會討口。因為這樣做正是促進了農業生產。縣的收入也有主持其事的,收取財物以滿足需用,若不以此項滿足需用,便放在市場上積累生利。但有時收入則愈積愈少,有時可愈積愈多,這叫作營利無常。老百姓別無什麼寶物,只是把求利看得最重,上下奔波,唯利所趨。有財利然後能流通,有流通然後成立城市。假使財利呆滯而交易不暢,那就要查出原因,從而轉移門路。
看到不堪使用的官員,就應該削職為民。選擇其名聲良好的,使用他為民之長;一貫地表現良好,即可為治國之人才了。功業未成的不可以獨享名位,事業未治的不可以談及名位。功成然後可以獨享名位,事治然後可以談及名位,這然後才可以享受祭肉的賜予。
事事把士大夫放在前面,是自己犯過錯;事事把人民放在後面,是自己抹黑。看輕國位的君主,其國必敗;疏遠貴戚的君主,其謀必泄。不可用異國之人當官,那是背棄常規。不可朝令夕改,那將會敗壞成業。大臣犯了罪,就不可使之出國,那將泄漏國家的內情。不可常在大臣家飲酒作樂,那將使國運大消;飲酒逍遙,荒亡流連,經常如是,國家就由此敗亡了2好比一個酒器,上部大而底部小,酒既流失而底又不會平穩。一個國家法令下達而無效,上下的關係不能維持下去,這就叫作敗亡。
事業建成而中途敗壞,為什麼?兵陳遠地而不能威敵,為什麼?百姓已經聚居而又逃散,為什麼?安定之局中斷而陷入危難,為什麼?一個國家,功業剛有成就便不講信用,是危險的;軍隊很強而不講正義,是殘暴的;不團結近國還想要征服遠國,軍隊是沒有威信的;再加上疏於近臣而親於遠者,這就會導致“事業建成而中途敗壞了”。一個國家,失掉了治國的大臣,毀滅了國君的宗族,就會導致“兵陳遠地而不能威敵了”。一個國家,自己本來很小而妄行大國之政,行一點仁政不見功效,還想同別國爭名,簡直是自.尋苦惱!但他還熱衷於積聚武力妄想過人的強大,以致受害,這就會導致“百姓已經聚居而又逃散了”。當然,人君若親民克己,百姓還是會歸附聚居,奉獻力量而利其治理,助成其功業而無所加害的。一個國家,疏於近親而親於外人,企慕仁政,但所謀又多泄露,輕視小事而好大喜功,這些都是“陷入危難”的原因。
本來多而表示少,實取於人而表示推讓,行為詭秘而言語堂皇,利在人之有禍,唯恐人之無患,我的慾念竟存在這些東西,怎么辦呢?這些致財之道,在古時尚可一行。現今財利散於下,從從察見,一定要實行放散資財的辦法才行。桓公說:這是什麼意思?使喪期長久以消磨富者的時間,使葬禮厚重以耗用富者的錢財,讓他們親往親來,以藉此增進和睦。這樣也就相約成風了。桓公又問:具體做法如何?挖掘巨大的墓室,使窮人有工作做;裝飾堂皇的墓地,使雕、畫工匠有工作做;製造巨大的棺停,使木工發家;多用隨葬的衣被,使女紅得利。這還不夠,還有各種祭奠包袱、各種儀仗與各種殉葬物品。用這些辦法使貧者維持生活,然後使人民都被其利。無論國家的守戰都可以搞好了。
尊重各鄉不同的風俗和各城不同的禮節,人民就不會流動遷徒;實行不同的法度,人民就不會感到困窘;使各地區老死不相往來,並懲罰流散人口,人民就不會外逃。讓人們安鄉樂宅、祭神祭祖的頌詞與稱呼不求一致。也就是為了保留民俗的。確定並田的地數和軍賦的多少。使之成為制度;在山陵溪澗立廟謹祭鬼神;對大小人等都能使之得到相應的衣食,這些都是表示重視農業生產的。
擁有千里土地的國君,臣下的俸祿自然豐厚而祭祀規格也高。至十沒有剩餘土地而只有荒地的圍君,就只好進行開荒。處在開荒時期的國君。其祿賞與祭祀規格,自然應隨著降低。被降低祿賞的臣下,與開荒口才期的國君一樣,也隨著逐級下降。最後被降低者。簡直與沒有封地的庶人—樣。固然。。王者上事,霸者生功”這兩句話說明重視土地生產是為了軍事;但是.“分地而不爭”這句話則是要求更應堅持先人後己的原則。
對於百官的管理。要先論功績而後定名位;對十親族序列及祭祀的管理,要尊重死者而嚴守祖宗舊法;對於戰事的管理,要提倡立功而鄙視徒然送死;對於農業的管理。要酬賞實功而觀察效益:對於勸勉臣下的管理。要注重大義而不與小利。這五種管理。可以使人們爭盡其職。然後國君的名聲遠聞。
人君察問細事,是自恃賢能的表現。這樣。將導致君臣共管細事。君臣共管則等於地位拉平。可見,君主自恃賢能是沒有好處的,適足以造成危亡。人君自恃賢能者國亡,而使用賢能者國昌。倡導正義而禁止暴行。尊奉祖先而敬事祖先,團結同族而昭明等次。抓這些大事才表明不輕為一國之君。
(下文自“載祭明置”至“惡用之”一節,與“戒”篇重複;在此處前後皆不銜接,當為鉗簡。其內容大意參見《戒》篇之今譯)
能揣摩舊辦法與新辦法。安定國家。然後按時代改變政策么?城市貧窮而農村富裕,沒有比朝廷更實惠的;城市富裕而農村貧窮,沒有比市場更繁榮的。市場,是一種鼓舞力量。鼓舞,是為廠發展。農業完善而工商末業也得到發展。不進行侈靡消費,農業生產就站不住腳。
得不到賢能之士,怎么能征伐不服之國呢?百人之眾,而且沒有頭領。都不可輕易對待;乾乘之國,並且治理有方,更不能妄加侵犯。象紂王那樣的君主在上主政,怎么能征伐不服者呢?用兵。雙方勢均力敵則戰,一方處於守勢則攻。成百的房舍沒有建築,成千的村落沒有神廟,這種情況就叫作“破敗”。對這樣的國家是可以一舉而取的。在天下有事的時候,各國諸侯同起。萬民無所適從,居上位者如不能創立功業,變革法制,還能夠乘時統一天下么?
遵守舊法,修訂新法,以匡正各國諸侯的治國之道,在這方面誰都不如我國的國君,因此需要我管仲代謀此事。桓公發問說:此事如何進行?管仲回答說:實行同化政策。用充分的時間監臨管理,到時候就可以立見功效。桓公說,何謂監臨管理?回答說,所謂同化政策,那是以先進後進之間才智超越為根據的。彼此才智相同者,自然爭鬥,但超過一倍則對方悅服,超過十倍則服從,超過萬倍那就歸化了。完成功業於不識不知之中,百姓都期待這樣人立為君主,並且建立霸王之業而正名,這就完成監臨管理的作用了。
請問應如何守護邊疆?回答說:邊事多變,不可用一般見識推斷。邊民本無變亂而採取應變措施,這叫作庸人自擾。要請教邊地人們以了解變亂原因,要使他們任事並用其謀劃。在方百里的土地上,在樹立標誌可以互見之處,男人疾辭應徵,婦人準備飯食,內外都應當有所戒備。在春種秋收季節,戰爭一日。等於耗費千金,所以要衡量農業情況而動兵。偵察人員不可擅離崗位,要向上報告邊情,一定要克盡守護邊境的職守。外交人員可否懷有私心呢?當然不可。如有私心,就可能成為內奸。要使有才能的人主持此事,做好其分內工作。
傳之萬世的國家,必有傳之萬世的國寶。這國寶,就是堅決遵循天地的規律,勤於內政而不務向外侵略。謹小慎微而不務好大喜功。如果棄其國寶而向外侵略,則將脫離盟國而失敗。發揚其國寶而謹小慎微,則可以實現其治國之道。對能臣就應當專任。專任能臣為上者可以逸而不勞。依靠能臣是愉快的,被依靠者也與之同樣愉快。有能者為官,雖不管,事情也不會亂。能者多,國家可成霸業;不然,將適得其反。
人君,要善於使用臣民,而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去乾。如果秤上輕的一方自管其輕,重的一方自管其重,前後就不會平衡。凡輕的一方都是可以操縱重物的。因為輕的秤錘可以運用,重的一方反不能操縱輕的秤錘,輕重之間是存在一定比例關係的。如果說重的一方是國家,那么,輕的一方就好比祭禮中神保的重要地位。人君在使用臣民時,俸祿要有所限制,否則,國貧而財用不足;賞賜不可普遍施行,防止把人君的好德務施流為平常的事情。
請問倡導聯合天下而不因私結怨,反抗強暴而不因私害人怎樣才能做到呢?回答說:對手如是強國,自己的辭令必須是誠懇而有道義;對手是弱國,自己的辭令也必須是恭敬而有感情。強、弱都不得罪,人們就願意聽從了。先人後己而不自誇為仁厚,加功於人而不自居為有德,那樣,所包容的範圍就會很大,所爭取的領域也就很廣闊了。表明自己是大公無私,沒有特別的偏袒。別人便不至心懷怨恨。盟國多,就是勝利;偏袒多,就會因怨恨而引起殺伐。
我管仲的主張是:與其給人錢財,不如不耽誤農時;與其給人飲食,不如不使他失業。這是防止產生內外憂患的力、法。忠敬是維持君臣關係的。禮儀是人君保有尊嚴的條件。君臣的關係靠道義,父母的情感是天性。使人君和父母的關係相同,必須靠君臣相敬。使人君不安的原因,是君臣互相戒備,這是不可不加以注意的。
對賢者不可威制。對能者不可淹滯不用,防患於未然,總是容易的。水源所流之地,人們都來聚居;土壤肥沃之處,人們都不肯離去。這就好象尋求珠貝的人不肯離開廣大的江湖一樣。在逐神儀式燃放火炬的時候,交杯酬飲者不肯穩坐不動,何況追逐遺利的人們呢?使舉國人眾策看危國過君強顯其能,豈不接近於危害國家么?
利不可廢,所以人們從事流通;神不可廢,所以人們都來供奉。宇宙是不停留的,故經常變動而化故從新。得天助者,居高位不會倒台;得人心者,居低位也是不可戰勝的。聖人和人君都重視這個道理。最真誠可以產生最大的信任,最信任可以產生最深的交誼。產生這些最高境界自然是有辦法的;不講求用花招掩蓋真情,不講求用貪多排斥精少,君子儼然不動,望者如牆,立身行事均平正直就是了。
法制度量是王者治國的準則和工具。堅持過時的儀法和道德,就是害伯變革。天地就好象神在那裡推動著,變化,乃是天地的最大特徵。能參與變化而善於運用變化的人,切不可中途停頓。仁者、智者都是善於運用變化的。不是這樣的人,變化的良機就空自與神逝去了。
衣食對於人,不可能一日離開,父母兄弟卻是終將失去的。所以聖人教導百姓節衣縮食以自立。人死易親,活著則難投合。行賞之事,行一次人們看作“賞”,二交則看作常規,三次則看成當然的事情。小行則人們滿意,久之則變成一般的禮法制度了。所以不要使下面的人視行賞為當然的事。在上者必須在行賞之後善於有所轉移。 商人對於國家,並不是無所作為的人。他們居處不挑選什麼鄉,事奉不挑選什麼君主。他們賣出就是為了謀利,買進也不保守惜售。國家的山林資源,取過來就去營利,使國家的市場稅收成倍增長。朝中上下都可以奢侈消費,君、臣、相上下相親,君臣的財產都不會窖藏不動,這樣貧民也就有工作而有飯吃了。此外,把有田邑的遷移入市,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辦法。
桓公問道:如何與眾賢親近呢?回答說:不吃釣餌的魚鱉,不出深水;不畏霜雪的樹木,不怕天時;自己有辦法的賢士,就不肯聽從君主,還談什麼親近呢?我管仲聽說過,如果人無所求,用強力不能制服,用智巧不能治理,這就好象月亮的盈虛有定期,音樂的韻律有定式一樣。懂得這一點,就可以處理好了。所以,控制發展出路而祿賞不使過厚,士人就來親近了。不擇人而給予祿賞叫作“空仁”;不擇人而進行斂取,竭澤而漁,就叫作“空利”。明白這兩條,並且作為行事準則,就可使人們親近了。
不正確的政治措施,不能治國;局限於靜止的理論,不能說明事物的道理。掌握好時代與政事的關係,就可以隨著時代的發展而前進了。把不動無為看作道,把所謂“齊”的思想看作“德”,這種消極避世主義,是談不上進取的。
對於顯明的事物,加以謀劃;對於隱幽的事物,力求感應。經過一試再試而成功,然後就發展起來,這是為什麼呢?回答說:關於運用謀劃,由於掌握天地的盈虛與離合,理解春秋冬夏的交替,還了解各國強弱差別,然後再應合各國諸侯;取得交往經驗,這樣就知道國家安危的關健所在了。按照合宜的時節祭袍天,按照祭天的時節祭祀神,又按照祭神的時節祭祀鬼,這樣國無災荒、國君安壽,而黎民百姓免於瘟疫;再加上智者運用謀劃,也就避免刀兵之禍了。
滿是減弱的開始。虛是新生的開始,這種滿虛結合的發展過程,有時表現為事物的實體,有時表現為運動。陰陽的運動是經常交替的,冬有極寒則夏熱,陽氣極厚則陰寒。所以王者極為注意冬至和夏至兩個節令,由此了解虛、滿的情況,據以確定政令,如已到深秋殺生的時節,天氣聚合而不散,可以決行獄事。秋氣將合的初秋時節,可以配合時勢動靜進行戰爭,考慮軍力大小以安排軍事活動。
請問物之形類有天時的災變么?回答說:由陰陽的份量不同所定,就生出甘草和苦草。只有順應四時所宜,才可以調和酸鹹,確定形色,從而產生各種聲調和音樂。關於陰陽的消長變化,其滿與虛的時間,很難說定,但從它的分散與集合的現象上,可以看出年景的豐歉。只有聖人不為年景的豐歉所困,他可以奪余滿,補不足,使政令得以貫徹,民用得以滿足。地發現災變之氣,可在其出現之處祈禱解決;水發現災變之氣,要用精誠之心對待並需要預有所備;天發現災變之氣,則唯有堅守正道來對待。天地問運動的精氣有五種,不應阻礙其氣運之最旺盛者而反其動向。不過,人們審知它們的運動、毀滅、前進、後退等過程,就是很準辦到的。這樣,物之形類就出現天時性的災變了。
正氣的興起受阻礙,如何制止靜止的阻力?日的殘餘之氣暗中思動,舊的隱蔽之氣暗中哀怨,如何制止它們的蠢動?回答說:在主德既衰之時,就按照五德轉移的依次來觀察處理問題,相信而重視此理,就可以保持氣運。因為修心立志,用五德相殺的道理來對待形勢,那就有由滿到虛和由哀到樂之氣的出現。所以,經奢記載,古代帝王有八個,神農不在其中,這是因為他不在五德之位,不能用來參與五德終始的原故。
問:國家命運的全部奧秘何在?二十年而政權發展壯大,十二年而攝政之權發展壯大,但百年之後則令人傷心。周鄭之禮儀改易了,而周朝的律法也破壞了,中國的文化英華被轉移到落後地區。於是人君的聲樂、服飾改變了,臣下可以有乾乘的高祿,婦人可以主政,鐵的介值高於青銅。而且聽的喜歡下里巴人的曲周,吃的喜歡鹹苦之味的飲食,由是人君地位日退。甚至溪陵山谷之神的祭法改變了,其應祭國家的稱號也改變了。
要視察天象的變化,要觀測風向與雲氣,古代的祭祀情況不同:有時祭來睛朗的天氣,有寸祭來光明的日照,有時祭來高熱,也有時祭來微溫。收穫有小有大,那是陰陽的定數決定的;名稱有美有惡,那是用作祭祀標記的。因此,歷朝天子主持國家,都謀求具有本朝特色的祭壇樹木與本朝祭祀所用的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