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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醫三

作者:李昉、扈蒙、徐鉉等

申光遜 孫光憲 漁人妻 陳寨 陶俊 張易 廣陵木工 飛盅 菌毒 田承肇 蛇毒 冶葛鴆 雜說藥

異疾絳州僧 崔爽 劉錄事 句容佐史 崔融 刁俊朝 李生 魏淑 皇甫及 王布 侯又玄 李言吉 蒯亮

申光遜

近代曹州觀察判官申光遜,言本家桂林。有官人孫仲敖,寓居於桂,交廣人也。申往謁之,延於臥內。冠簪相見曰:非慵於巾櫛也,蓋患腦痛爾。即命醇酒升余。以辛辣物洎胡椒乾薑等屑僅半杯,以溫酒調。又於枕函中,取一黑漆筒,如今之笙項,安於鼻竅,吸之至盡,方就枕,(枕原作椀,據明抄本改)有汗出表,其疾立愈,蓋鼻飲蠻獠之類也。(出《玉堂閒話》)

孫光憲

火燒瘡無出醋泥,甚驗。孫光憲嘗家人作煎餅,一婢抱玄子擁爐,不覺落火炭之上,遽以醋泥傅之,至曉不痛,亦無瘢痕。是知俗說不厭多聞。(出《北夢瑣言》)

漁人妻

瓜村有漁人妻得勞疾,轉相染著,死者數人。或云:取病者生釘棺中棄之,其病可絕。頃之,其女病,即生釘棺中,流之於江。至金山,有漁人見而異之,引之至岸。開視之,見女子猶活,因取置漁舍。每多得鰻黧魚以食之,久之病癒。遂為漁人之妻,今尚無恙。(出《稽神錄》)

陳寨

陳寨者,泉州晉江巫也,善禁祝之術。為人治疾,多愈者。有漳州逆旅蘇猛,其子病狂。人莫能療,乃往請陳。陳至,蘇氏子見之,戟手大罵。寨曰:此疾入心矣。乃立壇於堂中,戒人無得竊視。至夜,乃取蘇氏子,劈為兩片,懸堂之東壁,其心懸北檐下。寨方在堂中作法,所懸之心,遂為犬食。寨求之不得,驚懼,乃持刀宛轉於地,出門而去。主人弗知,謂其作法耳。食頃,乃持心而入,內於病者之腹。被發連叱,其腹遂合。蘇氏子既悟。但連呼遞鋪,遞鋪。家人莫之測。乃其日去家數里,有驛吏手持官文書,死於道傍。初南中驛路,二十里置一遞鋪。驛吏持符牒,以次傳授。欲近前鋪,輒連呼以警之。乃寨取驛吏之心而活蘇氏。蘇遂愈如故。(出《稽神錄》)

陶俊

江南吉州刺史張曜卿,有傔力者陶俊性謹直。嘗從軍征江西,為飛石所中,因有腰足之疾,恆扶杖而行。張命守舟於廣陵之江口。因至白沙市,避雨於酒肆。同立者甚眾。有二書生過於前,獨顧俊。相與言曰:此人好心,宜為療其疾。即呼俊,與藥二丸曰:服此即愈。乃去。俊歸舟吞之。良久,覺腹中痛楚甚,頃之痛止,疾亦多差。操篙理纜,尤覺輕健。白沙去城八十里,一日往復,不以為勞。後訪二書生,竟不復見。(出《稽神錄》)

張易

江南刑部郎中張易少居菑川。病熱,困惙且甚。恍惚見一神人長可數寸,立於枕前。持藥三丸曰:吞此可愈。易受而亟吞之,二丸嗛之,一丸落席有聲。因自起求之不得。家人驚問何為,具述所見,病因即愈。爾日出入里巷,了無所苦。(出《稽神錄》)

廣陵木工

廣陵有木工,因病,手足皆拳(拳原作舉,據明抄本改)縮,不能復執斤斧。扶踴行乞,至后土廟前,遇一道士。長而黑色,神采甚異。呼問其疾,因與藥數丸曰:鉺此當愈,旦日平明,復會於此。木工辭曰:某不能行,家去此遠,明日雖晚,尚未能至也。道士曰:爾無憂,但早至此。遂別去。木工既歸,鉺其藥。頃之,手足痛甚,中夜乃止,因即得寐。五更而寤,覺手足甚輕,因下床,趨走如故。即馳詣后土廟前。久之,乃見道士倚杖而立。再拜陳謝。道士曰:吾授爾方,可救人疾苦。無為木匠耳。遂再拜受之。因問其名居。曰:吾在紫極宮,有事可訪吾也。遂去。木匠得方,用以治疾,無不愈者。至紫極宮訪之,竟不復見。後有婦人久疾,亦遇一道士,與藥而差。言其容貌,亦木工所見也。廣陵尋亂,木工竟不知所之。(出《稽神錄》)

飛盅

江嶺之間有飛盅,其來也有聲,不見形,如鳥鳴啾啾唧唧然。中人即為痢,便血,醫藥多不差。旬日間必不救。(出《朝野僉載》)

菌毒

嶺南風俗,多為毒藥。令老奴食治葛死,埋之。土堆上生菌子,其正當腹上,食之立死。手足額上生者,當日死。旁自外者,數日死。漸遠者,或一月兩月。全遠者,或二年三年。無得活者。惟有陳懷卿家藥能解之。或有以菌藥塗馬鞭頭馬控上,拂著手即毒,拭著口即死。(出《朝野僉載》)

田承肇

王蜀將田承肇常領騎軍戍於鳳翔。因引騎潛出,解鞍憩於林木之下。面前忽見方圓數尺靜地中,有小樹子一莖高數尺。並無柯葉,挺然而立,尤甚光滑。肇就之玩弄,以手上下摩娑。頃刻間,手指如中毒藥,苦不禁。於是鞭馬歸營。至,臂膊已粗於桶。時有村嫗善禁,居在深山中。急使人召得,已將不救。嫗曰:此是胎生七寸蛇戲處,噴毒在樹木間。捫者樹枝立合,致卒。肇曰:是也。急使人就彼劚之。果獲二蛇,長六七寸。斃之。嫗遂禁勒。自膊間趁,漸漸下至於腕,又併趁入食指,盡食指一節,趁之不出。蹙成一球子許肉丸。遂以利刀斷此一節,所患方除。其斷下一節,巨如一氣球也。(出《玉堂閒話》)

蛇毒

趙延禧云:遭惡蛇虺所螫處,帖之艾炷,當上灸之,立差。不然即死。凡蛇齧即當齧(即當齧三字原缺,據明抄本補)處灸(灸原作久,據明抄本改)之,引去毒氣,即止。(原缺出處,今見《玉堂閒話》)

冶葛鴆

冶葛食之立死。有冶葛處,即有白藤花,能解冶葛毒。鴆鳥食水之處,即有犀牛,犀牛不濯角其水,物食之必死。為鴆食蛇之故。(出《朝野僉載》)

雜說藥

醫書言虎中藥箭,食清泥;野豬中藥箭,豗薺 而食。雉被鷹傷,以地黃葉帖之。又礜石可以害鼠。張鷟曾試之,鼠中毒如醉,亦不識人,猶知取泥汁飲之,須臾平復。鳥獸蟲物,猶知解毒,何況人乎!被蠶齧者,以甲蟲末傅之;被馬咬者,燒鞭鞘灰塗之。蓋取其相服也。蜘蛛齧者,雄黃末傅之;筋斷須續者,取鏇覆根絞取汁,以筋相對,以汁塗而封之,即相續如故。蜀兒奴逃走,多刻筋,以此續之,百不失一。(出《朝野僉載》)

異疾

絳州僧

永徽中,絳州有一僧病噎,都不下食。如此數年,臨命終,告其弟子云:吾氣絕之後,便可開吾胸喉,視有何物,欲知其根本。言終而卒。弟子依其言開視,胸中得一物,形似魚而有兩頭,遍體悉是肉鱗。弟子致缽中,跳躍不止。戲以諸味致缽中,雖不見食,須臾,悉化成水。又以諸毒藥內之,皆隨銷化。時夏中藍熟,寺眾於水次作靛,有一僧往,因以少靛致缽中,此蟲恇懼,繞缽馳走,須臾化成水。世傳以靛水療噎疾。(出《廣五行記》)

崔爽

永徽中,有崔爽者。每食生魚,三斗乃足。於後飢,作鱠未成,爽忍飢不禁,遂吐一物,狀如蝦蟆。自此之後,不復能食鱠矣。(出《朝野僉載》)

劉錄事

和州劉錄事者,大曆中罷官,居和州旁縣。食兼數人,尤能食鱠,嘗言鱠味未嘗果腹。邑客乃網魚百餘斤,會於野庭,觀其下箸。劉初食鱠數碟,忽似小哽,因咯(咯原作殼,據明抄本改)出一骨珠子大如豆。乃置於茶甌中,以碟覆之。食未半,怪覆甌碟傾側。舉視之,向骨珠子已長數寸如人狀。座客競觀之,隨視而長,頃刻長及人。遂捽劉,因相毆流血。良久各散走,一循廳之西,一轉廳之左,俱乃後門,相觸,翕成一人,乃劉也。神已痴矣,半日方能語。訪其所以,皆不省之。劉自是惡鱠。(出《酉陽雜俎》)

句容佐史

句容縣佐史能啖鱠至數十斤,恆吃不飽。縣令聞其善啖,乃出百斤,史快食至盡。因覺氣悶,久之,吐出一物,狀如麻鞋底。縣令命洗出,安鱠所,鱠悉成水。累問醫人術士,莫能名之。令小吏持往揚州賣之,冀有識者。誡之:若有買者,但高舉其價,看至幾錢。其人至揚州,四五日,有胡求買。初起一千,累增其價。到三百貫文,胡輒還之。初無酬酢。人謂胡曰:是句容縣令家物,君必買之,當相隨去。胡因隨至句容。縣令問此是何物,胡云:此是銷魚之精,亦能銷人腹中塊病。人有患者、以一片如指端,繩系之,置病所。其塊既銷。我本國太子,少患此病,父求愈病者,賞之千金。君若見賣,當獲大利。令竟賣半與之。(出《廣異記》)

崔融

唐國子司業知制誥崔融病百餘日,腹中蟲蝕極痛不能忍。有一物如守宮,從下部出,須臾而卒。(出《朝野僉載》)

刁俊朝

安康伶人刁俊朝,其妻巴嫗項癭者。初微若雞卵,漸巨如三四升瓶盎。積五年,大如數斛之鼎,重不能行。其中有琴瑟笙磬塤篪之響,細而聽之,若合音律,泠泠可樂。積數年,癭外生小穴如針芒者,不知幾億。每天欲雨。則穴中吹白煙,霏霏如絲縷。漸高布散,結為屯雲,雨則立降。其家少長懼之,鹹請遠送岩穴。俊朝戀戀不能已,因謂妻曰:吾迫以眾議,將不能庇於伉儷。送君於無人之境,如何?妻曰:吾此疾誠可憎惡。送之亦死,拆之亦死。君當為我決拆之,看有何物。俊朝即磨淬利刃,揮挑將及妻前。癭中軒然有聲,遂四分披裂。有一大猱。跳躍蹋而去。即以帛絮裹之,雖癭疾頓愈,而冥然大漸矣。明日,有黃冠扣門曰:吾乃昨曰癭中走出之猱也。吾本獼猴之精,解致風雨。無何與漢江鬼愁潭老蛟還往,常與覘船舸將至,俾他覆之,以求舟中餱糧,以養孫息。昨者太一誅蛟,搜尋黨與,故借君夫人蝤蠐之領,以匿性命。雖分不相干,然為累亦甚矣。今於鳳凰山神處,求得少許靈膏,請君塗之,幸當立愈。俊朝如其言塗之,隨手瘡合。俊朝因留黃冠,烹雞設食。食訖,貰酒欲飲,黃冠因轉喉高歌,又為絲匏瓊玉之音,罔不鏗鏘可愛。既而辭去,莫知所詣。時大定中也。(出《續玄怪錄》)

李生

天寶中,有隴西李生自白衣調選桂州參軍。既至任,以熱病旬余。覺左乳痛不可忍,及視之,隆若癰腫之狀,即召醫驗其脈。醫者曰:臟腑無他,若臆中有物,以喙攻其乳,乳痛而癰不可為也。又旬余,病甚。一日癰潰,有一雉,自左乳中突而飛出,不知所止。是夕李生卒。(出宣室志)

魏淑

大曆中,元察為邛州刺史。而州城將有魏淑者,膚體洪壯,年方四十,親老妻少。而忽中異疾,無所酸苦,但飲食日損,身體日銷耳。醫生術士,拱手無措。寒暑未周,即如嬰孩焉,不復能行坐語言。其母與妻,更相提抱。遇淑之生曰,家人召僧致齋。其妻乃以釵股挾之以哺,須臾,能盡一小甌。自是日加所食,身亦漸長,不半歲,乃復其初。察則授與故職,趨驅氣力,且無少異。後十餘年,捍蠻,戰死於陳。(出《集異記》)

皇甫及

皇甫及者,其父為太原少尹,甚鍾愛之。及生如常兒,至鹹通壬辰歲,年十四矣,忽感異病。非有切肌徹骨之苦,但暴長耳。逾時而身越七尺,帶兼數圍,長啜大嚼,復三倍於昔矣。明年秋,無疾而逝。(出《三水小牘》)

王布

永貞年,東市百姓王布知書,藏錢千萬,商旅多賓之。有女年十四五,艷麗聰悟。鼻兩孔各垂息肉,如皂夾子,其根細如麻綖,長寸許,觸之痛入心髓。其父破錢數百萬治之,不差。忽一日,有梵僧乞食,因問布:知君女有異疾,可一見,吾能止之。布被問大喜。即見其女,僧乃取藥色正白,吹其鼻中。少頃摘去之,出少黃水,都無所苦。布賞之百金,梵僧曰:吾修道之人,不受厚施,唯乞此塞肉。遂珍重而去,勢疾如飛。布亦意其賢聖也。計僧去五六坊,(坊原作切,據明抄本改)復有一少年,美如冠玉,騎白馬,遂扣其門曰:適有胡僧到無?布遽延入,具述胡僧事。其人吁嗟不悅曰:馬小蹶足,竟後此僧。布驚異,詰其故。曰:上帝失樂神二人,近知藏於君女鼻中。我天人也,奉命來取,不意此僧先取之,當獲譴矣。布方作禮,舉手而失。(出《酉陽雜俎》)

侯又玄

荊州處士侯又玄,嘗出郊,廁於荒冢上。及下,跌傷其肘,瘡甚。行數百步,逢一老人。問何所若也,又玄具言,且見其肘。老人言:偶有良藥,可封之,十日不開,必愈。又玄如其言,及解視,一臂遂落。又玄兄弟五六人互病,病必出血月余。又玄見兄兩臂,忽病瘡六七處。小者如榆錢,大者如錢,皆或人面。(明抄本此條與下條相連並出《酉陽雜俎》卷十五)

又江表嘗有商人,左臂有瘡,悉如人面,亦無他苦。商人戲滴酒口中,其面亦赤。以物食之,凡物必食。食多,覺膊內肉漲起,疑胃在其中也。或不食之,則一臂瘠焉。有善醫者,教其歷試諸藥。金石草木悉試之,至貝母,其瘡乃聚眉閉口。商人喜曰:此藥必治也。因以小葦筒毀其口,灌之。數日成痂。遂愈。(出《酉陽雜俎》)

李言吉

金州防禦使崔堯封有親外甥李言吉者。左目上臉忽癢,而生一小瘡。漸長大如鴨卵,其根如弦。恆壓其目不能開,堯封每患之。他日飲之酒,令大醉,遂剖去之。言吉不知覺也,贅既破,中有黃雀,鳴噪而去。(出《聞奇錄》)

蒯亮

處士蒯亮,言其所知額角患瘤。醫為割之,得一黑石棋子。巨斧擊之,終不傷缺。復有足脛生瘤者。因至親家,為猘犬所齰,正齧其瘤。其中得針百餘枚,皆可用,疾亦愈。(出《稽神錄》)

譯文

申光遜 孫光憲 漁人妻 陳寨 陶俊 張易 廣陵木工 飛盅 菌毒 田承肇 蛇毒 冶葛鴆 雜說藥

異疾絳州僧 崔爽 劉錄事 句容佐史 崔融 刁俊朝 李生 魏淑 皇甫及 王布 侯又玄 李言吉 蒯亮

申光遜

近代,曹州的觀察判官申光遜,說自己的老家在桂林。有位叫孫仲敖的官人,寄居在桂林,申光遜廣交各方人士。他去拜訪孫仲敖,被請到臥室。孫仲敖尚未梳洗就與申光遜相見,他說:不是我懶得盥洗,是因為我頭痛啊。申光遜立即讓準備一升多酒,辛辣物胡椒,乾薑等研成粉末半杯,用溫酒浸泡調合。又從枕匣中取出一黑色漆筒,象現在的笙管,安放在孫仲敖的鼻孔處,讓他把酒吸完,然後才躺下。出了汗,這病立刻就好了。這種用鼻子飲服的方法,和西南少數民族治病的方法相類似。

孫光憲

治療燒傷沒有比醋泥更有效的,特別靈驗。有一次孫光憲的家人作煎餅,一使女在爐邊環繞著爐子烙煎餅,不小心一個木炭落在她身上,忙用醋泥敷上,到第二天早上就不痛了,也沒留下疤痕。從此知道,民間的驗方蒐集的越多越好。

漁人妻

瓜村有打魚人的妻子得了結核病,轉相傳染,死了好幾個人。有人說:把病人活著裝進棺材中,丟棄掉,這種病就可以斷絕。時隔不久,這個人的女兒得了肺結核,就被活著裝進棺材裡,丟到江中任其漂流。漂流到了金山。有一位打魚的人看見,覺得奇怪,就把棺材引到岸邊,打開看視,見一女子還活著,就把她接到漁舍中,每天打很多鰻黧給她吃,吃了很長時間,病好了。於是她嫁給了這位打魚的人做妻子,到現在還沒有什麼病。

陳寨

陳寨,泉州晉江一帶的巫師,擅長用真氣、符咒等治邪病。他給人治病,多數都能治好。漳州人蘇猛,是一旅店的店主。他的兒子得了瘋病,別人治不了,蘇猛就到泉州請陳寨。陳寨到蘇家,蘇猛的兒子見了陳寨,指點著他大罵。陳寨見狀說:他這病已經進入心臟了。陳寨在堂屋中設定法壇,他告誡人不得偷看。到了夜晚,陳寨捉住蘇子,把他劈成兩半,懸掛在堂屋的東牆上,把他的心掛在北面的房檐下,才開始在堂屋中作法。這時懸掛著的心,被狗叼去吃了。寨找不到心,又驚又怕。他拿著刀在地上來回走了幾趟,就出門而去。主人並不知道,以為他還在作法。一頓飯工作,陳寨拿著心回來,放在病人腹中。然後他披頭散髮連聲喝叱,蘇子被剖開的肚子就合上了。不久之後,蘇猛的兒子明白過來了,但是口中連呼:遞鋪!遞鋪!家裡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這天,離蘇家幾里以外的地方,有一個驛吏手裡拿著公文,死在了道傍。當初南中的驛路,二十里設一驛站,名叫遞鋪,驛吏拿著符牒,依次傳遞,快要到前一個驛站時,就連喊:遞鋪,讓這個驛站的人早有準備。原來是陳寨取走了驛吏的心救活了蘇猛的兒子。蘇猛的兒子的病就好了,和原來一樣。

陶俊

江南吉州刺史張曜卿,有一個僕從名叫陶俊性格謹慎直爽,曾參軍征討江西,被飛石擊中,因此腰、腳都留下了殘疾,長期拄著拐行走,張曜卿就讓他在廣陵渡口看守船隻。藉機到白沙市去,因遇雨,在酒館內避雨。同時站在那兒避雨的人很多。這時有兩位書生,從面前經過,唯獨注意陶俊。他倆相互談論著,說:這個人心眼好,應該給他治病。於是招喚陶俊,給他兩丸藥,說:服了它,你的病就好了。說完就走了。陶俊回到船上把藥吃了,過了半晌,覺得腹中痛得很厲害。又過了一會兒不痛了,病也好了許多。操篙解纜,覺得特別輕健。白沙離城八十里,陶俊一天走個來回,也不覺得累。後來陶俊訪尋二位書生,竟沒有再見到他們。

張易

江南刑部郎中張易年輕時住在菑州。因患病身體發燒,感到特別疲勞睏倦,恍惚之間見一位約幾寸長的神人,站在枕前,手裡拿著三丸藥,說:吃了這個,病就可以好了。張易接過來忙吞下,兩丸藥銜在嘴時,一丸藥掉落在床蓆上發出聲響。於是張易起來去找,沒有找到。家人吃驚地問他乾什麼?他把剛才發生的一切一一告訴了家人。他的病也馬上就好了。當天他出入街巷,一點病痛都沒有。

廣陵木工

廣陵有一位木工,因為有病,手和腳全都拳屈著,不能再拿斧子了。只好扶著特製的踴鞋上街乞討。一天,行乞到后街土廟前,遇見一位道士。那道士身材高大,面堂黝黑,神采豐異。招呼木工,問他是什麼病,然後給他幾丸藥說:吃了這幾丸藥就能好。明天天大亮的時候,我們再在這裡見面。木工推辭說:我不能行走,家離這裡很遠,明天約定的時間雖然很晚,但我還是不能走到這裡。道士說:你不要擔心,只要你早點到這就行。說罷離去。木工馬上回到家裡,吃了藥,不一會兒,手腳痛得特別厲害。到了半夜就不痛了。因此很快睡著了。五更時分木工醒了,感覺手腳特別輕快。於是下床,試一試,無論是疾走,還是慢走都和過去一樣。他立刻飛奔到后街土廟前,等了好半天,才見道士倚杖站在那裡。木工重又拜謝道士。道士說:我傳授給你秘方,可以救人疾苦。不要做木匠了。木工再次拜謝道士,接受秘方。木工問道士姓名,居住何處。道士說:我住在紫極宮,有事可以找我。說完離去。木匠得到秘方,用它來治病,沒有治不好的。木工到紫極宮拜訪他,竟然沒有再見到道士。後來有一位婦人病了很長時間,也遇一道士,給了她藥,吃了病就好了。聽婦人說,那道士的容貌,也是木工所見的那位。木工找遍廣陵,竟沒有找到那位道士。

飛盅

長江與嶺南之間有飛盅,它來的時候帶著聲響,卻看不見它的蹤影,象鳥叫似的啾啾唧唧。人中了飛盅立刻得痢疾,便血,醫藥大多都不能治好。十多日一定喪命。

菌毒

嶺南的風俗,多製毒藥。讓老奴吃毒草野葛,死後埋掉。土堆上生菌子,菌子正生在腹部位置上的,吃了立刻就死。生在手、足、額部位上的,吃了,當天死。生在旁邊遠一點的幾天之內死。漸遠的,一個月或兩個月死。最遠的,或二、三年內死。沒有能活著的。只有陳懷卿家制的解藥能解這種菌毒。如果有人將菌毒塗在馬鞭鞘、馬控上,碰著手就中毒,沾上嘴立刻就死。

田承肇

五代十國時期,前蜀將領田承肇曾帶領兵戍守在鳳翔。一次因帶領騎兵秘密外出執行任務,在小樹林中解馬下鞍休息時,田承肇忽然看見面前方圓幾尺潔淨的地方中,有一棵幾尺高的小樹,沒有枝葉,直挺挺地立在那兒,顯得特別光滑。田承肇順手玩弄它,用手上下撫摸。立時,手指象中了毒藥似的,疼痛不止,於是他騎馬回營。回到營中時。他的臂膊已經腫得象桶那么粗了。當時有個鄉村老太太擅長禁咒之術,她住在深山中,田承肇急忙派人把她召來。這時田承肇已經快要不能救治了。老太太說:這是胎生七寸蛇玩耍的地方,它的毒汁射在林間的樹木上,摸著樹的人立刻和樹一樣,也中上蛇的毒汁,可以遭至死亡。田承肇說:是啊。他忙派人在那個地方挖掘。果然挖到兩條長六、七寸的小蛇,把它們弄死了。於是老婦人施行禁咒之術。先從臂膊間開始趕,慢慢下手到手腕處,又一併趕到食指間,最後全部趕到食指最末的一節,就趕不出去了,收縮成一球肉丸。於是用快刀割斷了這一節食指,病患才除掉。被割斷的這一節食指,大得象一個氣球。

蛇毒

趙延禧說:遭到蝮蛇咬傷的地方,貼上艾炷,馬上灸烤,立刻就能好。不然,就得等死。凡是被毒蛇咬傷,應該立即在被咬傷的地方灸,引去毒汁,就可以了。

冶葛鴆

野葛吃了就得死。生長野葛的地方,就長有白藤花,它能解野葛的毒。鴆鳥飲水的地方,就有犀牛,犀牛不洗角的地方,生物喝了這水一定得死。因為鴆鳥吃蛇的緣故。

雜說藥

醫書中說,虎中了藥箭,吃清泥;野豬中了藥箭,撞蒺藜並吃它。雉雞被鷹弄傷,用地黃葉貼在傷口上。又,礜石可毒死老鼠。有個叫張鷟的人曾經做過試驗。老鼠中了毒,就象喝醉酒一般,也不能辯別人,但卻知道尋找泥汁喝,一會就恢復了平靜。鳥獸蟲物,還知道解毒,何況人呢!被蠶咬的人,用甲蟲末敷傷口;被馬咬的人,將鞭鞘燒成灰塗在患處。都是取他們相剋的作用。被蜘蛛咬的人,將雄黃末敷在傷口上。筋斷了,須接續的,取來鏇覆根絞取它的汁液,把筋對上,塗上汁液,包紮好,就能接上,與原來一樣。蜀地的奴隸逃跑時,許多磕斷了筋的人,用這種方法接治,一百個人沒有一個不好的。

異疾

絳州僧

唐高宗永徽年間,絳州有一個和尚得了噎病,咽不下食物,病了好幾年。臨死時,告訴他的弟子說:我氣絕之後,可以剖開我的胸部和咽喉,看看有什麼東西,要知道其中的因由。說完就死了。弟子依照他說的剖開了胸腔和咽喉,從胸中取出一個東西,形狀象魚,但有兩個頭,滿身全是肉鱗。弟子把它放在缽中,它不停地跳躍。弟子象玩似的把食物放在缽中,雖然沒看見它吃,但不一會兒,食物全部化成了水。又把各種毒藥放進缽中,全都跟隨著溶化了。當時正值仲夏藍草成熟季節,寺院附近的民眾在水邊作藍靛,有一和尚去了水邊,隨便帶回了少許藍靛,把它放在缽中。這蟲很害怕,繞著缽不停地奔跑,一會化成了水。後來,世間就流傳著用藍靛治療噎病。

崔爽

唐高宗永徽年間,有位叫崔爽的人。每次吃生魚片,三斗才夠。後來,有一次餓了,未做成生魚片,崔爽忍不住飢餓,就吐出一個東西,形狀象蛤蟆,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吃生魚片了。

劉錄事

和州劉錄事,唐代宗大曆年間辭官棄職,住在和州旁縣。他每頓能吃好幾個人的飯,尤其能吃生魚片。他曾說,他吃生魚片從來沒有吃飽過。邑客就打了一百多斤魚,在外面的庭院中集會,觀看他吃魚。開始,劉錄事吃了幾碟生魚片,忽然好象有點噎住了,於是咯了一下,吐出一個豆粒大小的骨頭珠了。他隨手放在茶盅里,用碟蓋上。還未吃到一半,他奇怪蓋在茶盅上的碟傾到了一邊,就拿起來看,方才那顆骨珠子已經長了好幾寸,象人的形狀似的,在座的客人都爭搶著觀看。骨珠隨看隨長,不一會兒就長到人那么大。於是揪住劉錄事,兩個人相互歐斗,打出了血。過了許久,兩個人各自走開。一個順著大廳向西面走,一個轉到大廳的左邊,都走到了後門,兩人相接觸,合成了一個人,就是劉錄事。這時他的神情已經呆痴了,半天才能說話。問他是怎么回事,全然不知,從此,劉錄事厭惡吃生魚片。

句容佐史

句容縣佐史每次能吃生魚片幾十斤,總也吃不飽。縣令聽說他能吃,於是拿來一百斤生魚,讓他快吃,直到吃完。因為吃得太快,覺得有些氣悶,半晌吐出一物,形狀象麻鞋底。縣令讓洗淨,放在生魚片上,生魚片全變成了水。問了許多醫生和術士都叫不出它的名來。縣令讓小吏拿著到揚州去賣。希望能有認識這種東西的人,告誡說:若有買的人,要高抬它的價格,看能給到多少錢。小吏到了揚州,過了四、五天,有個胡人要買。開始要一千錢,一次次往上提價,到三百貫文錢時,胡人還價。交易始終沒有談成。有人對胡人說:這是句容縣令家的東西,你一定要買,應該跟他走。胡人就跟隨小吏到了句容縣。縣令問胡人,這是什麼東西,胡人說:這是銷化魚的精靈,也能消融人腹中的病塊,有患病的人,用象手指尖大的一片,用繩繫上放在病處,那個病塊就化了。我本是國中的太子,小時候得了這種病,父親為尋找能治這種病的人,懸賞黃金千兩。你要是肯賣給我,能獲大利。縣令最後賣給他一半。

崔融

唐朝時,國子司業知制誥崔融,有病一百多天了,肚子被蟲蛀食,痛得不能忍受。有一個象壁虎似的東西,從肛門出來,不一會兒就死了。

刁俊朝

安康有位演奏樂器的藝人叫刁俊朝,他的妻子巴氏女脖子上長個瘤子。開始只有雞蛋大,漸漸長到能裝三、四升酒的容器那么大,過了五年,大到象能裝幾十斗東西的鼎那么大,重得不能走路。瘤子裡面有琴、瑟、笙、磬、塤、篪諸多樂器的演奏聲,仔細聽,很附合音律,清越動聽。又過了好幾年,瘤子外面生出象針芒樣的小穴,不計其數。每到天要下雨時,穴中吹出白煙,霏霏如絲如縷,漸漸向高處飄散開去。集結成雲氣,雨就立刻降下來了。他家的老少都懼怕這個大瘤子,全都請求把她送到遠處山洞裡。刁俊朝戀戀不捨,就對妻子說:我迫於大家的意見,不能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保護你,我送你到沒有人的地方去,怎么樣?妻說:我的病確實令人憎惡,送我走,我也是死,拆開它,我也是死。你就給我拆開它吧,看裡面有什麼東西。刁俊朝立即磨快刀,揮刀到妻子面前欲挑,就在這時,瘤子中轟然作響,響聲未落,瘤子破裂四散分開,一隻大猱猿跳躍著離開。夫妻二人立刻用帛絮把傷口包紮好。雖然大瘤子立刻消失了,可是他妻子也昏迷不醒病情加重了。第二天,有位道士前來叩門,說:我就是昨天從瘤子走出來的猱猿。我本是獼猴精,通曉風雨。不知為什麼就與漢江鬼愁潭的老蛟相交往了,常和他們一起窺視江中船隻行來時,乘機把船傾翻,弄到船中的糧食等物。來供養子孫,繁衍後代。前些年天神太一誅殺鬼愁潭老蛟,搜尋他的黨羽,我無處躲藏,所以就借你夫人的美項,以藏性命。雖然與你們毫不相干,但是拖累了你們這么多年,今天我在鳳凰山神那裡要了一點靈膏,請您把它塗在傷口上,希望能立刻就好。刁俊朝按照他說的給妻子塗上了靈膏,藥剛塗上,瘡口就癒合了。於是刁俊朝挽留道士,烹雞擺飯招待他,吃完後,主人賒來了酒,正要飲,道士就轉動歌喉,放聲高唱,接著又做笙、竽、絲弦等美妙動聽的樂音,無不鏗鏘悅耳。不多時道士就辭別而去,不知他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大定年間的事。

李生

唐玄宗天寶年間,隴西有位叫李生的,從平民調選任桂州的參軍。李生到任後便染上了熱病,已經十多天了。感覺左乳疼痛難忍,看時,見腫起一病,他立刻找醫生驗脈。醫生說:五臟六腑里沒有別的什麼,如果胸中有東西,用嘴攻擊你的乳,乳就痛,但癰不能動呵。又過了十多天,李生病勢加重。一天,癰潰爛了,有一隻雉雞從左乳中突然飛出來。不知落在了那裡。這天夜裡,李生就死了。

魏淑

唐代宗大曆年間,元察任邛州刺史。州城將中有一個叫魏淑的人,身體高大健壯,年方四十歲,雙親年事已高,妻子尚年輕。忽然,他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身體並沒有什麼疼痛,只是飲食一天天漸少,身體一天天變小,醫生術士都毫無辦法。不到一年,就象一個嬰兒那么大了。不能行走,不會坐立,也不會說話。他的母親和妻子,輪換著抱他。到魏淑生日這天,家人召來位僧人設齋祈祀,他的妻子用釵股挾食物餵他,不一會兒,能吃完一小缽。從這一天起,一天比一天吃得多,身體也一天天長大,不到半年,就和原來一樣了。元察又授給他原來的職位,或疾走,或策馬馳驅,仍然和過去一樣有力氣。以後的十多年中,他強捍勇猛。最後戰死在陳地。

皇甫及

皇甫及,他的父親任太原少尹,特別鍾愛他。皇甫及出生的時候,和平常的孩子一樣。到唐懿宗鹹通壬辰年,他十四歲時,忽然得了怪異的病。不是有切肌透骨的疼痛,但是猛往上長,過了些時候,身體就超過了七尺,腰帶加長好幾圍,特別能吃能喝,飯量是過去的三倍。第二年秋天,沒有病就死了。

王布

唐順宗永貞年間,長安東街有一位叫王布的普通百姓,知書達禮,家財千萬,臣商大賈都敬他為上賓。王布有一個女兒,十四、五歲,艷麗聰敏。她鼻的兩孔各垂一條息肉,象皂莢子,根細如麻線,長一寸多,碰一下,鑽心般疼痛。她的父親花掉幾百萬錢為她治療,一直沒治好。忽然有一天,一位印度僧人來討飯,問王布,說:我知道你女兒有怪異的病,讓我看一下,我能治。王布聽僧人問很高興,立刻讓見他女兒。印度僧人取純白色藥末,吹到他女兒的鼻孔中去。過一會兒,摘去息肉,出了一點黃水,毫無痛苦,王布賞給僧人一百兩黃金。印度僧人說:我是修道的人,不接受厚禮,只要這息肉。於是很珍重地收起息肉離去,疾走如飛。王布以為他一定是位聖賢。估計印度僧人未出去有五、六條街坊,又有一位騎白馬,面如美玉的少年,叩王布家的門,問:方才有沒有一個胡僧來過?王布忙把少年請進屋內,詳細進述了印度僧人為他女兒摘除鼻中息肉的事情。少年聽後嘆了口氣,不高興地說:我的馬小跑得慢,竟然落在這個僧人的後面。王布很驚異,問是怎么回答。少年說:天帝走失樂神二人,最近得知,那二人藏在你女兒鼻中,我是天上的人,奉命來取,不料讓這和尚先取走了,我該受到責罰了。王布剛要施禮,舉手之間,少年不見了。

侯又玄

荊州處士侯又玄,一次去郊處,在荒墳上解手。往下走時,跌了一跤摔傷了肘部,傷勢很重。他走出幾百步,遇見一位老人,問他為什麼這樣痛苦。侯又玄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並把自己受傷的肘部給老人看。老人說:正好我有好藥,可以塗上,包紮好,十日之內不要打開,一定能好。侯又玄按照老人說的塗上藥。包紮好,十天后,拆開一看,這隻臂膊掉在了地上。侯又玄弟兄五、六人連續都病了,得病一定出血一個多月。侯又玄看見哥哥的兩臂,忽然長了六、七塊瘡。小的象榆樹錢,大的如錢幣,全都象人的臉。

又,江南曾經有一位商人,左臂生了瘡,全都象人的臉,也沒有什麼痛苦,商人象玩似的在它口中滴了幾滴酒,它的臉也變紅。凡是給它食物,它就吃。吃多了,感覺到臂膊的肉發漲,他懷疑胃在裡面。有時不給食物吃,這胳臂就瘦下去。有位擅長醫術的人,告訴他用金、石、草、木各種藥都試著給它吃。試到貝母時,這個瘡臉就皺眉閉口。商人高興地說:這種藥一定能治這種臉瘡。於是用小葦筒戳毀它的嘴,把藥灌了進去。幾天以後結成痂,就好了。

李言吉

金州防禦使崔堯封,有個親外甥叫李言吉,左眼睛上眼瞼忽然騷癢,而且生了一塊小瘡,漸漸長到象鴨蛋那么大,它的根象弦絲,長期壓著眼睛不能睜開。崔堯封每天為他外甥的病憂慮。一天,二人在一起飲酒,崔堯封將李言吉灌醉,用刀割掉他眼瞼上的贅瘤,剖開,從裡面飛出來一隻黃雀,鳴叫著飛走了。

蒯亮

隱士蒯亮,說他知道有人額角上長個瘤子,醫生給割開了,得到一顆黑棋子,用大斧子敲擊它,始終也沒能損壞它一點。還有一個人,小腿上長一個瘤子。一次去親戚家被瘋狗咬了。正好咬在瘤子上。從瘤子裡面得到了一百多枚針,全都可以用,病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