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肖胄
韓肖胄(一〇七五~一一五〇),字似夫,相州安陽(今屬河南)人。北宋名相韓琦曾孫,徽宗朝宰相韓忠彥之孫。以蔭補承務郎,歷開封府司錄。賜同上捨出身,除衛尉少卿。尋假給事中使遼。徽宗宣和元年(一一一九),知相州。高宗建炎二年(一一二八),知江州。入為祠部郎,遷左司。紹興二年(一一三二),遷吏部侍郎。三年,拜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充通問使至金。後知溫州,紹興府。二十年卒,年七十六,謚元穆。事見《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宋史》卷三七九有傳。► 0篇詩文
人物經歷
建炎二年,知江州,入為祠部郎,遷左司。嘗言:“中原未復,所恃長江之險,淮南實為禁止。沃野千里,近多荒廢,若廣修農事,則轉餉可省,兵食可足。”自是置局建康,行屯田於江淮。又應詔陳五事,曰:遠斥堠,戢戍兵,防海道,援中原,修軍政。擢工部侍郎。
時川、陝馬綱路通塞不常,肖胄請於廣西邕州置司,互市諸蕃馬,詔行之。時召侍從問戰守計,肖胄條奏千餘言,帝稱其所對事理簡當。吏部尚書席益嘆曰:“援古證今,切於時用,非世官不能也。”
紹興二年,詔百官各言省費裕國、強兵息民之策,肖胄言:“天下財賦窠名,舊悉隸三司,今戶部惟有上供之目而已。問諸路窠名於戶部,戶部不能悉,問諸州窠名於漕司,漕司不能悉,失一窠名,則此項遂亡。願詔諸路漕司,括州縣出納,可罷罷之,可並並之,立為定籍。漕司總諸州,戶部總諸路,則無失陷矣。經費之大,莫過養兵。今人亡而冒請者眾,願立諸軍核實之法,重將帥冒請之罪,則兵數得實,餉給不虛,省費裕國,此其大者。生民常賦之外,迫以軍期,吏緣為奸,斂取百端。復為寇所迫逐,田桑失時,寇去復業,未及息肩,催科之吏已呼其門矣。願詔郡邑,招集流散,官貸之種,俟及三年,始責其賦,置籍書之,以課殿最,強兵息民,此其先者。”時多所採納。又請復天地、日月、星辰、社稷之祀,於是下有司定一歲祭禮。
遷吏部侍郎,時條例散失,吏因為奸,肖胄立重賞,俾各省記,編為條目,以次行之,舞文之弊始革。陣亡補官,得占射差遣,而在部常調人,守待不能注授,且有短使重難。肖胄請陣亡惟許本家用恩例,異姓候經任收使,遂無不均,且嚴六部出入之禁,而請託不行。
三年,拜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充通問使,以胡松年副之,肖胄慨然受命。時金酋粘罕專執政,方恃兵強,持和戰離合之策,行人皆危之。肖胄入奏曰:“大臣各循己見,致和戰未有定論。然和乃權時之宜,他日國家安強,軍聲大振,誓當雪此仇恥。今臣等行,或半年不返命,必復有謀,宜速進兵,不可因臣等在彼而緩之也。”將行,母文語之曰:“汝家世受國恩,當受命即行,勿以我老為念。”帝稱為賢母,封榮國夫人。
肖胄至金國,金人知其家世,甚重之,往返才半年。自帝即位,使者凡六七年未嘗報聘,至是始遣人偕來。肖胄先北使入對,與朱勝非議不合,力求去,以舊職知溫州,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五年,詔問前宰執戰守方略,肖胄言:“女真等軍皆畏服西兵勁銳善戰,今三帥所統多西人,吳玠繼有捷奏,軍聲益振,敵意必搖,攻戰之利,臣固知之。自荊、襄至江、淮,綿亘數千里,不若擇文武臣僚按行計度,求險阻之地,屯兵積糧,則形勢相接。今淮東、西雖命宣撫使,然將屯置司,乃在江上,所遣偏裨分守,不過資以輕兵,勢孤力弱,難以責其固志。當移二將於江北,使藩籬可固。”又言:“諸大將之兵自主庭戶,更相仇疾。若欲並遣進攻,宜先命總帥,分以精銳,自成一軍,號令既一,則諸將疇敢不聽命。畿甸、山東、關河之民怨金人入骨,當以安集流亡,招懷歸附為先,今淮南、江東西荒田至多,若招境上之人,授田給糧,捐其賦租,必將接跡而至。”又奏:“江之南岸,曠土甚多,沿江大將各分地而屯,軍士舊為農者十之五六,擇其非甚精銳者,使之力耕,農隙則試所習之技藝,秋成則均以所種之禾麥,或募江北流徒及江南無業願遷之人分給之,創為營屯。止則固守,出則攻討。”起知常州,召赴行在,提舉萬壽觀,尋除簽書樞密院事。
和議已定,復命肖胄為報謝使。接伴者逆於境,謂當稱謝恩使。肖胄論難三四反,遂語塞。既至,金遣人就館議事,肖胄隨問隨答,眾皆聳聽。其還,給氈車及頓遞宴設,自肖胄始。
除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尋奉祠,與其弟膺胄寓居于越幾十年。事母以孝聞,弟不至不食,所得恩澤,皆先給宗族。卒,年七十六,謚元穆。
琦守相,作晝錦堂,治作榮歸堂,肖胄又作榮事堂,三世守鄉郡,人以為榮。